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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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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望向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便看到江澄手握三毒,正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魏无羡又惊道:“江澄,你现在……现在醒了?”
江澄:“滚蛋!我不醒,蓝忘机脑袋都被凶尸揪下来了!”
蓝忘机:“多谢。”
闻言,魏无羡转念一想,又道:“不好,有诈!金凌还在洞里!”
蓝忘机和江澄还没反应过来,魏无羡已经回头往洞中跑去,边跑边喊:“蓝湛,聂兰成也修鬼道!”
进到洞里的时候,聂兰成已经抓着金凌站在他们面前了。
看到江澄也进来的时候,聂兰成微微一怔,可终究是没说什么。
江澄:“聂生,把金凌给我放下,我留你个全尸!”
江澄手上的紫电电流飞窜,人也怒气正盛,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发疯一般。
聂兰成松手将金凌放在地上,同时给魏无羡一行人看了看金凌身上的招阴符。
江澄怒意更盛,给人一种下一刻就可能将聂兰成手刃的错觉。
魏无羡:“聂兄笛子吹得好,演得也不错,我竟没看出来你也修鬼道。”
聂兰成:“魏先生过奖,学时不过是年少气盛,多年不练,早已生疏了。”
魏无羡:“你……”
江澄:“你和他废什么话?!把金凌给我,不然,你休想走的出这个山洞!”
聂兰成:“江宗主不必心急。想必上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山下有不少聂氏的人守着呢,我出得了山洞,没你们护着,也下不了山。”
魏无羡看着聂兰成这副样子,突然一阵心酸。
江澄:“金凌只是个孩子,你竟如此不知廉耻,拿一个孩子的性命做挡箭牌!聂生,我当真是看错了你!”
江澄的语气里,有怒意,有后悔,还有失望。
魏无羡心道:“这不是江澄第一次经历这些了。”
可聂兰成却像是被这话激怒了,红着眼,从金凌身边站起来,厉声质问道:“看错了人?!江宗主看错了多少人了?!魏无羡你看明白了?!怎么敢说看错了我?!射日之征江宗主是怎么来哀求我吹笛子给你听的?!啊?!江宗主不记得了?!贵人多忘事?!是!你们都是贵人,就我聂兰成是个杂碎,所以魏无羡一回来,你就没再来见我一面?!江宗主有脸说看错了我?怎么不说我认识你是遇人不淑呢?!也是,江宗主向来没什么同理心!”聂兰成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说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手指骨节咯咯作响,拿着魏无羡笛子的手,几乎要硬生生将笛子折断了。
江澄闻言,眼神木然,似是有话难言。
魏无羡心知肚明,江澄那时候重新见到自己肯定是欣喜万分,顾不上聂兰成了,况且那时候自己和他都被仇恨蒙了眼,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想别家的事,后来他又因为修鬼道给江澄添了不少麻烦,江澄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回望射日之征的故人呢?再者说,重新见到聂兰成,江澄难免要回忆起家破人亡,无依无靠,走投无路的三个月,这都是江澄的伤疤,他怎么舍得一次又一次揭开看呢?
魏无羡向前一步,岔开话题道:“聂兄,你说谎了。”
聂兰成顿了顿,稳住了身体,舒缓了语气,又道:“江宗主不来,我的谎就不会被戳穿了。”
魏无羡:“你对聂明玦动杀心,不是因为他杀了你母亲,是因为怕他阻碍你修鬼道。因为你看不惯他,觉得他不该位居你之上。”
聂兰成眼红更甚,不知是气极怒极,还是欲哭无泪,怒道:“别说我对聂明玦动杀心,我杀他了吗?我最多只是见死不救而已。论杀心,不,论杀人,天下谁能比你杀得还多?”
蓝忘机上前挡在魏无羡和聂兰成之间,道:“巧言令色。”
江澄突然看到聂兰成手下的动作,当即喝到:“蓝忘机,小心暗器!”
蓝忘机早有准备,拉着魏无羡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魏无羡转头低声道:“和我们打起来,你可讨不到好处。”
聂兰成:“你只要敢吹哨子,金宗主就会被分食掉。说着,拔出刀,将刀又架在了金凌的脖子上。”
魏无羡紧紧的抓着蓝忘机,面色阴沉,道:“我可不在乎那些。”
众人闻言一惊!
江澄:“魏无羡!”
话罢,魏无羡一声令下,便传来一阵如雷贯耳的嘶吼声。
外面的凶尸,正在往洞中跑来!
江澄怒喝:“魏无羡,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看好,那可是金凌,阿姐唯一的孩子,你这个疯子!连他都不放过了吗?!”
江澄几乎绝望的喊着,可他不敢向前一步,怕金凌死在聂兰成手下。只能转头朝洞口跑去,企图截住往洞里跑的凶尸。
蓝忘机见状,不可置信的看了魏无羡一眼,想冲出去助江澄一臂之力,却被魏无羡抓住了手臂。
魏无羡对聂兰成道:“你再敢动蓝湛一下,我便将洞中所剩之人全杀了,一个不留!”魏无羡说的铿锵有力,“我杀的人够多了,多几个,算不得什么大事!”
蓝忘机眼角微红,脸色沉郁,好像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能问出口,只得甩开魏无羡的胳膊,想要去帮江澄一把,魏无羡又重新抓住他,又对聂兰成厉声道:“我不在乎金凌会不会死在这,你也别妄想能靠他控制我!”
蓝忘机怒道:“魏无羡!”
魏无羡也怒道:“蓝忘机!”
他又顿了顿,道:“你不要想着拦着我。”
江澄被从洞口扔了进来,手上的紫电滋滋作响。
金凌倒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面色阴沉的魏无羡,一脸的不可置信。
聂兰成望着他,缓缓道了一句:“夷陵老祖,回来了。”
江澄起身,又冲了出去,可没几步,又被扔了回来。
魏无羡将蓝忘机抓的更紧了,蓝忘机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阴气森森的脸,眼中尽是痛苦之色。
蓝忘机:“魏婴……”
魏无羡抓着蓝忘机的胳膊,他也感受到了。
蓝忘机在颤抖。
江澄再次被丢了回来,这次回来,身上满是血污,连手中的剑都丢了。
聂兰成见状,赶忙拿起手中的笛子,开始吹奏起来,好像是想模仿魏无羡,让凶尸停下来。
笛声果真同魏无羡的一般无二,只是少了魏无羡的凄厉,多了无尽的悲凉。
魏无羡当即松开蓝忘机的胳膊,喝道:“蓝湛,金凌!”
他随即朝金凌扑过去,整个人护金凌身上在,拼命地撕扯金凌身上的衣服,想将金凌身上的招阴符抹下去,抹下去后,又将金凌搂在怀里。
蓝忘机被魏无羡的一声喊的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聂兰成,拿回笛子,丢给魏无羡,随即又转身朝洞口去解救江澄。
聂兰成被这一掌推的口吐鲜血,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魏无羡拿起笛子,悠悠吹了一段,稳住了门口正在发狂地凶尸。
聂兰成道:“不愧是夷陵老祖。”
他又顿了顿,道“我终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