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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男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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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进行的很顺利,高知予也没让段思然失望,在首届男子能参与的殿试中,他以一甲探花成绩搏得女皇青睐,授予翰林院编修之职。
除了在大殿上第一眼见到段思然略惊愕后,后面高知予表现的沉稳老练,对答如流。
出了殿外,在寻得一处僻静凉亭内,段思然才停下脚步,等待后面尾随而来的人。
“先生。”
一声轻轻的呼唤,在高知予平静的内心激起无数涟漪,他终于再见到她。
段思然回过头,看着眼前修养得当的男子,谁能想到,当朝第一任男官,当初只是一个穷山僻壤里的孩子。
“你能有今日成就,为师很是欣慰。”段思然由衷替他开心。
高知予压下心中初见欢喜,低头顺眉说道,“学生感激先生教导之恩。”
“不必,或许以后,为师有需要你的地方。”
“先生尽管吩咐,学生万死不辞。”高知予双手紧扣,做出郑重承诺。
段思然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说的严重了,以后不必让外人知道你我关系,以免猜忌,今日陛下召见我还有事,就且不与你叙旧了。”
“学生谨记,先生慢走。”
一场简单的重逢,改变了高知予的人生轨迹。
他前脚刚走,暗卫首领流夜便飞身而来,跪在段思然脚下,轻吐一句“小姐”。
“查到了吗?”段思然坐在石凳上,慢悠悠问道。
“据属下派人跟踪,刺杀叶将军的人,最后进的是皇宫。”
“宫里的人?”段思然错愕,仔细一想,明白了关键,自言自语道,“这一棋走的真妙,成的话既杀了女皇调回来的人,又可嫁祸大皇女,如果女皇彻查,可能还会牵连到二皇女,但偏偏……”
她话音一转,带着几分冷笑,“偏偏怀疑不到君后那里。”
流夜没说话,听到头顶一声轻微的叹息。
双思啊双思,你的心思,已经动到这上面了吗?
段思然的目光眺望在君鸾殿,那里住着大皇朝最尊贵的男人,如果说之前她还尚有疑虑,猜想双思是否有苦衷,可如今看来,他也只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她心里的恨更深,连带着血海深仇,恨不得将这吃人的皇宫湮灭。
“我想去一趟君鸾殿,可有办法?”段思然的视线回到跪在那里,恭恭顺顺的流夜身上。
流夜略加思索,答道,“私闯后宫乃大罪,小姐若只是想见里面的人,属下可以把他带到小姐面前。”
显然这个办法比段思然自己去君鸾殿更稳妥,但她就是想去亲眼看看,那个人住在那里,是否住的心安理得?
她微微颔首,面色不悦,“你何时学会揣测我的心意了?这皇宫我进的,后宫我自然也进的,你只需告诉我,能或不能?”
“能。”
流夜郑重回道,深深一叩首,接着说,“半个时辰后,小姐尽可放心前去,只是要委屈小姐,换上侍卫衣裳。”
听他这么说,段思然明白他是有十足把握,也不怪江絮把他留给自己,不仅武功以一敌百,脑子还好使,这么多年来布置的任务,好像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好,你速去速回。”
流夜起身,刚准备飞走,便听到身后段思然的一句叮嘱,“那里戒备森严,你万事小心,若实在行不通……不必勉强。”
这话有关心的成分在里面,流夜不免心中一暖,轻回一句“是”,心中却做好了为她粉身碎骨的准备。
说完便不见踪影,段思然闭眸静静等候。
约莫时辰差不多了,她睁开眼,换上流夜不知何时送来的服饰,大摇大摆走向君鸾殿。
果然,流夜办事滴水不漏,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诺大的君鸾殿,竟连一个守卫也没,院子里来来回回的宫女宫郎,也对她不甚在意。
一开始段思然还怕被人询问识破,现在看来,想必是流夜早以打点好,不知道在里面安放了多少自己人。
她干脆径直走向后院,停在君后的寝宫外。
里面传来阵阵咳声,平绿向门外吆喝一声,“来人,给君后送雪梨汤!”
段思然捏着嗓子回复一句“是。”
随后,便看到流夜不知从哪飞出来,递给她一碗温烫的梨水。
段思然接过,对他使了个眼色,流夜便又藏身暗处,护着不让人来。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平绿一边从屏风后往外走,一边苛责,“怎么如此——”
“慢”字还未开口,便瞅见穿着侍卫装,手里端着雪梨汤的段思然。
她的话全卡在喉咙口,惊讶之余连忙下跪,低低喊了声,“主子。”
“出去!”段思然没有看她,眼睛一直盯着屏风后,躺在榻上的人。
平绿站起身,回头不放心的看了眼双思,用哀求的语气说道,“主子,双思他并不是……”
“我让你出去!”段思然打断她,已经快没有耐心。
平绿咬咬牙走出去。
绕过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屏风,段思然居高临下地睥视躺在那里的双思,他似乎睡的很不安,眉头抚不平的皱在一起,时不时咳嗽几下。
段思然把雪梨水喂到他嘴边,他却紧抿唇线,怎么也不肯喝一口。
段思然自己端着喝了一口,然后用嘴喂他,这下,双思倒是“咕咚咕咚”喝下好几口。
嗓子被香甜的梨水滋润后舒服了很多,双思缓缓睁开眼,在看到那张脸后,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
“你……如何进来的?”
段思然把碗放一边,用手背擦掉嘴角残留的梨水,故意在双思眼前拉长了丝,邪笑道,“我为何不能进来?君后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方才梨汤喝的可还解口?”
想起将才梦里的甘甜,双思脸红一阵白一阵,用胳膊撑起身,警惕地看向门外,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敢来!”
不难听出他语气中不自觉露出的担心,段思然摊摊手,无所畏惧地说道,“知道,君后的寝宫,膝下承·欢的地方,那又怎样?来都来了!”
“你……你就不怕本宫参你一本?”
段思然双手抱胸看着他,像看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你会吗?”
自然不会!
这是谁都清楚的事,根本不用双思多说。
最后,他妥协地将头扭向一边,似是不愿再看段思然,声音颓然道,“你冒着风险,就是为了来这里羞辱我吗?”
段思然不满他将头扭过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君后想多了,微臣是来找你算账!”
“我问你,刺杀叶衡的人,是你派的?”
双思没打算否认,对上段思然阴寒的目光,“是又如何?”
“好啊,好得很,你想除掉我们?”段思然气的加重手上力道。
而双思明显一怔,“你们?你和叶衡她们一起回的皇城?”
“对。”
双思垂下眸,不敢再看段思然,声音低了几分,“我不知道……你也在她们队伍里。”
“不知道?”段思然反问一句,“就算我没在,你就可以肆意杀人?杀的还是原来我母亲副将!”
“不杀她,等着她被女皇重用吗?”
段思然听到这话心下一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带一丝感情,好像杀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为他的麻木不仁痛心,手上一个用力,精巧的下巴在掌心卸掉。
段思然也没想到他的下巴会这么轻易脱落,习武之人一般会骨骼健硕,她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问道,“你的武功呢?”
双思额头冒出细细麻麻的冷汗,忍痛吃力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入宫第一个条件,便是废去功力吧?”
由于卸掉下巴,他说话口齿不清,段思然听着费力,几下替他接好后,又让他重复一遍。
入宫条件这个段思然真不知道,听清楚后,她更加不能理解他的野心,“为了进宫,你竟然自愿废去武功?双思,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
被褥下的手紧紧握着床单,双思脸上却带着最轻松的笑,“荣华富贵,一步登天,被废武功算什么?”
段思然被他气的头脑发昏,强行将他按在床榻,一字一句说道,“你就是在这张床上,得到荣华富贵?”
她说完,一把掀开被褥,被褥下是只着里衣的双思。
“你大胆!”双思斥喝一声。
“大胆?”段思然怒极反笑,“微臣还有更大胆的,君后要不要试试?”
不等回话,段思然直接撕开那薄薄的里衣,修长紧致的身体瞬间暴露出来,像是常年不见光,那皮肤冷白似雪。
段思然也是这时才发现,他瘦了好多,脚裸赢弱到还没自己的手臂粗。
这就是他说的荣华富贵?皇宫里是没吃食吗?
或许是废去功力的虚弱,或许是生病的乏力,双思毫无反抗能力地赤果躺那,只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她。
“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他还在试图推开她。
段思然轻而易举抓住他的手腕,将它高高举过头顶,那手腕纤细到仿佛一个使力就能掐断。
“瞧瞧我们尊贵的君后,还没对他做什么,就已经动情,还是说,你的身体已经放·浪到这种程度了?”
“够了,你住嘴!”
这句话双思说的毫无震慑力,更像是情人间的厮磨。
“别摆出一副勾人的模样,你就是用这个样子,取悦女皇的?”
双思咬着薄唇,难过到连呼吸都痛,滔天的委屈无可诉说,只隐隐发出呜咽的声音。
“哭什么?我还说错你了不成?你以为我还会要一个别人碰过的男人?”
段思然将双思翻过身,随手拿过一个琉璃花瓶,“你只配被我这样对待!”
“啊!”剧烈的疼痛让双思忍不住喊出声。
“嘘!别说话,你想让外面的人都听到,他们的君后此刻正在被微臣玩·弄吗?”
双思的脸色刷地一下青白,他咬紧牙关,不再让自己发出一句难堪的声音。
不知忍受了多久,段思然完全是在发狠报复,毫不怜惜,直到有殷红的血从那细小的孔中流出。
双思只感到痛,痛到极致他浑身颤抖,却一句祈求的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