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莉莉的哥哥》翁醉酒

29、看清

　　“西弗勒斯，我能借用一下你的魔药室吗？”第二天中午，佩恩坐在教师席用餐时朝坐在他旁边的斯内普说道。
　　斯内普显然对佩恩这句话感到惊讶，捏住叉子的指尖有数秒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但随后他恢复了冷静，不过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在考虑：“嗯。”
　　斯内普缓慢的切着放置在他面前的牛排，一点点的食用，他无视了所有扫来的视线。
　　“谢谢。”佩恩轻声道。
　　接下来的数日，在佩恩的魔药室被收拾好之前，他都在借用斯内普办公室里的坩埚和材料熬制魔药。每每斯内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能看见一个银白的身影坐在沙发里或思索或埋头写着公式再或者在处理材料，这让他很是舒心，尽管这只是短暂的，但这些天来他无声无息的借着即将期末考的日子，尽可能多的布置了些作业，好让自己忙的只能在办公室里呆着，沉迷于研究中的佩恩或许根本没发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过哈利却感觉度日如年了，特别是他找自己的舅舅佩恩的时候。斯内普那双冰冷的视线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哈利的神经，让他第一次想离佩恩远一点再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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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前夜，几乎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坐在礼堂里吃着美味的食物。这里到处都充满了南瓜香和飞来飞去的蝙蝠。佩恩拿着一本关于炼金史的书籍看的津津有味，吉玛少有的从臂环的状态变成了金属龙，它待在佩恩身边吃着佩恩为它研制的魔法油小饼干。
　　哈利正坐在学生席上和荣恩聊的火热，不过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个叫赫敏的聪明小女巫却没看见。
　　忽然奇洛教授冲进了大厅，喊着城堡的地下室里有一只巨怪便晕了过去。这可把学生们吓得够呛，邓布利多不得不用魔杖放大自己的声音喊着让大家肃静。
　　佩恩从书里抬起头来，看了眼不远处晕倒在地上的奇洛，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坐在他身侧的斯内普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佩恩将书盖住半边脸，露出那双温和沉稳又通透的眸子，朝斯内普的方向侧了侧，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半米不到，只听佩恩说：“看到奇洛教授这幅样子，实话说，我有些幸灾乐祸，西弗勒斯，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能顺脚踩他一下吗？我是指，无意间，不小心的踩一下。那股大蒜味实在太难闻。”
　　斯内普感受着身侧的温暖，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死死的抿住了嘴角，以防它不由自已的向上勾起：“没想到伊万斯先生的度量如此之小。”
　　“对某些人不需要度量。”佩恩放下手上的书，对斯内普露出温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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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老师都去了地下室，学生们则回了自己的寝室，但斯内普没有和其他人一起，他独自一人去了趟四楼那个禁止入内的走廊。
　　至于佩恩，更是干脆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熬了一份特制的治疗药剂。
　　“吉玛。”佩恩说。贴在佩恩手臂上前一秒还在睡觉的吉玛甩了甩头，顺着佩恩的手臂爬上了他的肩：“把这个送给西弗勒斯吧。”
　　吉玛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将佩恩递过来的那份特制的治疗药剂（外用）吞进了肚子里，紧接着居然变成了洛丽丝夫人的样子，快速跑出了佩恩的办公室，那样子哪还看得出金属的样子，就和真的洛丽丝夫人一样。
　　佩恩结束了他的熬制，慵懒的坐在暖暖的壁炉前看书，他的手不自觉的捏着魔杖尾端，缓慢的旋转着，随着思绪的深入，佩恩的嘴角勾起。
　　……
　　寒意席卷了霍格沃兹，已经步入十一月的太阳并不怎么暖和，哈利和荣恩还有因为巨怪事件而与他们建立了深厚友谊的赫敏聚在霍格沃兹里的一个大院子里，偷偷用一捧装在罐子里的蓝色火焰取暖，他们背对背靠在一起，哈利正在阅读一本叫做《魁地奇溯源》的书，是赫敏给他找来的。这时，斯内普从院子里穿过。哈利一眼就注意到斯内普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即便他走的不稳，却依旧快速的赶路，似乎有什么在他身后追着似的。哈利、荣恩和赫敏靠得更拢一些，想挡住火焰，不让别人看见；他们知道这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斯内普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直接就越过了哈利他们。这让哈利他们松了一口气。
　　咚咚！佩恩的办公室被人敲响了，他没有起身，不过门已经自己打开了：“请进。”
　　佩恩从书里抬起头，是斯内普，他有些微喘。
　　“你确定你的脚没有问题吗？我的药应该没有这么有效才是。”佩恩扫了眼他的脚，那里还有些湿漉漉的，应该是血：“你没有给它包扎一下吗？亦或者…你并没有处理它。”
　　“你知道，你依旧知道。”斯内普十分肯定的说：“你的预知，从没有间断过。”
　　佩恩从沙发里起身，挥手移动一个座椅到斯内普的身后：“在谈这件事之前，你应该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西弗勒斯。”
　　金属眼球拿着两卷绷带飘过来，佩恩也不管西弗勒斯没有坐下，径直蹲了下来掀起了他的袍子：“这不是我能选择的不是吗，在莉莉死去的那天晚上我就告诉过你，我一直都知道，十年前，不，是二十年前就知道。”
　　佩恩处理着斯内普的腿伤，鲜血淋漓，斯内普一点也没有用佩恩送给他的治疗药剂，幸好佩恩之前还准备了一些，现在派上用场了。
　　斯内普就这样低着头看着佩恩轻手轻脚的给他处理伤口，安静，专注。他就这么僵在这足足半个多小时，佩恩终于将他的腿伤处理完毕。
　　“真了不起，你一点声也没出，这是我第一次包扎伤口，我想我处理的不算好。”佩恩仰起头朝斯内普微笑，干净的就像冬日的阳光。
　　“你真的在笑吗？”少有的，斯内普如此直白的询问，带着除了冰冷以外的语气，充满疑惑，和感慨。
　　佩恩低下头，数秒后才再次站起身，斯内普比他高上半个头，他们此刻面对面站着，之间的距离只有数英寸，佩恩直视斯内普的眼睛，并且强迫他也看着自己：“你在我的眼里看见了什么？”
　　“……”斯内普抿紧嘴，一言不发。
　　“是和莉莉一样的绿色对吗？”佩恩后退一步，与斯内普拉开距离“那你看见了其他的颜色吗？……黑色，西弗勒斯。”佩恩撤去温暖的笑，深邃的绿浓郁如墨，“是黑色。”
　　佩恩的话让斯内普身体有了轻微的颤栗。佩恩转身不再看他，用金属眼球递来的湿毛巾擦拭染血的手：“知道的太多确实很痛苦，特别是当我陷入其中的时候……莉莉死后，我一度认为我是为了哈利活着而活着，为了能彻底杀死伏地魔而活着……后来我在想，等这一切完成之后呢？选择告别这个世界吗？”
　　斯内普此刻就像是中了加强版统统石化，他几乎连眼睛都没眨过。
　　“但是，我想我无意间找到了另一个活着的理由，很神奇不是吗？我本以为我没有。这种理由来的莫名其妙，却又仿佛早就如此了。”佩恩转过身：“我认识到，你在我心里同样很重要，西弗勒斯，这不同于亲情或友情，你明白我说的吗？”
　　佩恩打量了一番斯内普，遗憾的是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非常好，同时也是个隐藏自己情感的高手，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佩恩无声的叹口气，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
　　佩恩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别小看一只盘踞而卧的蛇，也不要怀疑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的话，我是认真的。”佩恩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桌边，就这么看着终于露出略微明显表情的斯内普：“不用答复我，在我这，结果并不重要，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罢了，因为只有一个人知道的感觉实在很痛苦啊，西弗勒斯。”
　　在猜到自己的想法后，佩恩第一时间就做出了选择，并付出实践，他从没想过竟然会看上这样的人，更别提还是个和他一样的男人，不过既然心已经替他决定了，那就下手吧，一意孤行这种事，佩恩早就习惯了。或许莉莉是斯内普的阳光，是他黑暗的孩童时期的温暖，但很遗憾，作为与斯内普不相上下的黑暗的佩恩，是不可能成为那样的阳光了，可他也不介意成为束缚斯内普的黑夜。
　　似乎是现在才了解到佩恩所说的内容，斯内普惊讶到忘记伪装他眼里的混乱和纠结，佩恩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握紧了拳，转过身不再看他：“回去吧，西弗勒斯，你在我这耽误的太久了。”
　　沉默少许，身后传来错乱的脚步和关门声。在斯内普离开数分钟后，佩恩闭上眼卸下所有伪装的镇定，瘫软在移动过来的椅子上。
　　又有谁会不在乎结果呢？佩恩扪心自问，他在欺骗斯内普的同时，也在欺骗自己，只是为了不会让自己显得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