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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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时间在包拯的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十年前的包拯四十来岁，虽然已经有了些年纪，却还能称得上年富力强。如今，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包拯，真的是老了。额头眼角已有了了皱纹，鬓角早已是一片雪色，连胡须也变得斑驳。所幸的是，包拯的身体一直都还好，没有什么大的毛病。若说有什么没有改变的，那就是包拯身上的一腔正气吧。
展昭见到包拯，伸手轻撩衣摆，单膝跪下：“江湖草莽展昭见过包大人。”
包拯百感交集的看着展昭。当年在陈州，还未入朝为官的展昭也是这样跪在他面前，直陈封地在陈州的当朝国舅，也就是庞太师长子安乐侯庞德孺（注1）草菅人命，贪墨救灾粮款。那时的展昭还是那样的年轻、单纯而执着。
眼前的展昭已经是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人了。虽然由于是练武之人，展昭的样貌和当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岁月还是在他的眼角眉梢留下了一抹沧桑。
伸手扶起展昭，包拯轻声说道：“起来吧，你我之间又何须如此多礼。”又再多看了他几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年，苦了你了。”展昭也不知该如何答话，只能轻轻摇头。一时之间，两人竟是无言相对。
公孙策在边上看见，走上前来说：“你二人也别傻站着了，今日庙会，外面正是热闹，何不出去走走。骥儿可是快等不及了。”
展昭这才想起展骥也来了。忙抱过展骥，问他身体如何。展骥一个小小孩童又如何说得清楚，还是公孙策在一边告诉展昭，展骥现在每天送到王太医府上针灸，再配合王太医根据他的体质特别配置的药。过些日子，针灸就可以停了，但是还得按时吃药，而且，每十日得号一次脉，以便调整用药。如此，三个月后，展骥的身体就能变得强壮一些。再由展昭指导他练武强身，长大以后应无大碍。
展昭听了，自然欢喜。连忙谢谢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照顾。可巧这时包夫人过来，听见展昭的话，上前把展骥接了过来：“谢什么，这孩子就同我孙子一般，为他尽些心原是应该的。”包拯也点头称是，倒是展昭有些不好意思了。
展骥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御史府里，去了王太医府上也是扎针吃药，今天见了这般热闹的庙会，早就想玩去了。展昭见他满脸期盼，也就不多说什么，回房拿了巨阙——这剑是他回常州后三年，大嫂带去给他的，带着他同包拯一行人一起出来。
到了街上，那可是一个人山人海。而又有各色百戏，如上竿、趯弄、跳索、相扑、鼓板、小唱、斗鸡、说诨话、杂扮、商谜、合笙、乔筋骨、乔相朴、浪子、杂剧、叫果子、学像生、倬刀、装鬼、砑鼓、牌棒、道术之类，看得人眼花缭乱。展骥自幼没出过武进，又何曾见过这些东西。拉着抱着他的小厮东跑西颠，他还没什么，倒是把那个小厮累了个够呛。展昭见了，便把他抱了过来，展骥到了父亲怀里，倒是安静了许多，不过也还是东张西望，小脑袋瓜儿转个不停。
包拯任开封府尹多年，汴梁城里不少人都认识他，如今虽然离任了，但是一路上还是有不少人过来作揖请安。又有不少年岁大些的，认出了展昭。当年展昭在汴梁城时，受过他恩惠的不知有多少。后来，所谓叛逆之案大白于天下之后，汴梁不知有多少人后悔误会了展护卫。展昭在开封府前负枷而立的那三天，为他遮阳挡日，送茶送饭的不知凡几。如今，又在此地见到展昭，又得知展骥是展昭之子，大家也更是为他高兴。又都要送些见面礼给展骥。展昭能推的就都推了，可那些推不了也有不少，只好累得包大人的小厮一趟趟往回送了。
过了一会，展骥忽然对着一个方向挥手，边大声喊道：“云瑞哥哥。”展昭转头一看，果然是云瑞带着几个开封府的衙役在巡视。
云瑞听见展骥的喊声，回身交待了几句，就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展昭第一次看见云瑞穿者红色的官袍。云瑞很象白玉堂，特别是穿白衣的时候。不过，白玉堂那个人当年就算是入宫当值，也是传白衣的——这是赵祯给他的特许，特许白玉堂可以不穿官衣，而此后，再也没有哪怕一个护卫得到过这种特许，就像赵祯再也没有给别的护卫御赐名号一样。
穿着官袍的云瑞平添了一分娇艳。白玉堂是个很漂亮的人，他的样貌加上他的傲气，让他的美宜男宜女。云瑞有八分象白玉堂，加上年纪尚小，还没有白玉堂当年的狠辣之气，让他不免比白玉堂显得柔和些。现在，他身上穿着红衣，天又有些热，脸上微微泛红，更是印得他面如春花之色。
“展叔，包大人，公孙先生，你们也来逛庙会了。”云瑞边说，边向他们行了个礼。
“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巡视？是不是颜大人叫你过来的。”公孙策问道。
“是。今天人多，伯父（注2）不放心，所以叫我多带几个人过来看看。”
“你若是有公务在身，我们就不多打搅你了。”展昭说道。
“不打紧，刚刚已经都看过一遍，没什么大事。我陪你们逛会，呆会有事再走。”
说完，云瑞看见前边有个杂卖摊子，问了公孙策，展骥有些什么不能吃的，就跑过去买了一些沙糖菉豆、黄冷团子给展骥吃着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