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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大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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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当日。
净渺收到信息,立即传令下去,道:“丰嘉城那边只出现少量的行尸,现已经被驻留在那里的仙门弟子解决了。大家打起精神,准备迎敌!”
命令到达,弟子们整装待发,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四喜此刻正随着芩玉,守着沧澜派的北门。
芩玉收到命令后,叮嘱四喜:“待会儿敌人来袭时,我顾不上保护你,你要千万小心。”
四喜一时间觉得有些荒谬。她什么时候轮到需要别人保护的境地了?
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门外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冲了过来。
芩玉见状,大呼一声:“敌人来袭,准备迎战。”
这些黑压压的东西正是行尸。
芩玉打着打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行尸和之前的那些似乎不一样。
此时,一个弟子砍掉了行尸的手臂,却只见一大股脓血喷了出来,溅到了他脸上。
那弟子尖叫一声,不停地扣着自己的脸。然而他的身体却以可见的速度枯萎,然后化为一张干皮。
芩玉见状,一阵恶心。但此处她是领头人,须得镇定住。
她咬呀遏制住干呕的冲动,然后大声道:“大家小心,不要让行尸的脓血溅到。这血里有蛊虫,碰上的人就会死。”
然而这血迹岂是那么好躲的。
也不知道天机门的人使了什么方法,只要这些行尸表皮一破,脓血像是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
不停地有弟子中蛊倒下,化为一张人皮。
明明上一刻还鲜活地挥舞着手中的剑,转眼间却化为了乌有。
四喜只是站在一旁,便没有行尸敢来扰她。
她像是看戏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鲜活的生命逝去。
她不是戏中人,但是她的心里有些堵。
芩玉见着周围的弟子越来越少,行尸却是连续不断地涌来,心里越发着急。
一着急,下手便失了分寸。
面前一具行尸被她砍到,脓血瞬间喷涌而出。
芩玉一阵绝望,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四喜的手动了动,刚想做些什么,一把剑的剑鞘就朝着芩玉飞来,将她推离了脓血。
芩玉腰间一痛,心里却一阵庆幸。真好,不用死得那么难看。
她满含感激地望着推开她的那个人,却发现那个人是妙姜。
之前争鸣会上欺负她的那个。
“专心杀敌,不要分心。”
妙姜有些嫌弃看着她,语气冷硬。
芩玉道谢的话从舌尖上婉转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脱口而出。
“谢谢。”
妙姜像是没听到一样,又拿起剑专心对付行尸。
可惜行尸越来越多,怎么也杀不完。
芩玉看着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了,不由得有些绝望。
又听得“啊”的一声,她麻木地朝声源处看去,想着应当是又有人染了脓血,中了蛊毒吧。
叫声是妙姜发出来的。
她捂着手背上被削去了一大块肉的左手,十分气愤的看着四喜,脸色扭曲:“你干什么?”
四喜道:“你的手背上沾了血,不削去必死无疑。”
妙姜愣了愣,看向地上的被削掉的那块肉。此刻那块肉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一只蛊虫在挣扎。
她这才信了四喜的话,冷硬地道了一声:“谢谢。”
然后又要继续杀敌。
四喜随便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剑,拦在众人面前,对他们说:“你们让个位置,别溅到血了。”
这些人没有动,反而是像见鬼一样望着她。
有人劝道:“四喜姑娘,这些行尸带着蛊毒,而且你还受了伤,你一人应付不过来的。”
四喜受了伤,需要静养。这是净渺让人不要来打扰她的说词。
是以众人虽然见识过四喜的厉害,却没有让她上前。
妙姜皱着眉骂了一句:“不自量力!”
芩玉见状,也瞪大了眼睛想阻止她的动作。却发现那些行尸像是避瘟神一样地避开了她。
她心中一喜,定了定心神,大声道:“大家按四喜说的做。”
妙姜眉头狠狠一皱,看着芩玉。芩玉却示威一般回了她一个眼神:“这里我是领头人,你们得听我的。”
妙姜气噎,甩了袖子,站得远远地。
其余弟子见她动了,也纷纷依着四喜的话,往远了站。
四喜见这些人很听话,心中十分满意。她告诉自己,这不是帮她们,而是这些行尸看着太恶心了而已。
她举了剑,像是砍萝卜一样,对着这些行尸一阵乱削。
妙姜见她这般打法,心中一颤。
“她这样子,脓血肯定会溅到她的身上。芩玉,你与她交好,也不阻止她?”
芩玉却一脸骄傲:“你放心,四喜不怕这些脏东西。”
妙姜不信她的话,只是提着心看着场中。
果然,只见一顿乱砍下来,脓血四处飞溅。怪到她说让这些人离远一些,这要是不离远点,极大可能殃及池鱼。
四喜却是身法飞快地避开了脓血,身上一点儿都没沾。
妙姜松了口气,却眼尖地发现她脸上有一滴。
不好,得提醒她即使止损!
妙姜刚想出声,却见四喜皱起眉头,似是察觉到了脸上的脓血。她毫不在意地将脓血抹去,然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妙姜终于察觉到了这个女子的特殊之处,安静了下来。
那边,四喜不停地砍着行尸,砍着砍着,便有些沉迷了,只觉得心中分外畅快。
这些东西像是给她泻气的一样,在她面前毫无抵抗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喜砍完了最后一只行尸。她皱眉望了望周围,有些失望。
“居然没了。”
她一转头,却碰上了芩玉崇拜的眼神,以及其他弟子惊到快掉到地上的下巴。
“四喜,你真厉害!”
芩玉蹦蹦跳跳来到四喜身边,想拍她的肩膀,却被她避开了。
“身上有脓血,小心沾到。”
四喜见她表情失落,忍不住解释道。
芩玉立马又高兴起来。
这边战场结束后,芩玉让四喜好好休息,然后又率着人赶去其他地方支援。
四喜本来没想过休息,却拗不过芩玉,便只能听她的话。
——
“启禀门主,我们的行尸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
有人向桑桐禀报道。
桑桐皱眉:“怎么可能,新制作出来的行尸带着蛊毒,极难应对,打得就是它一个措手不及。”
那人说道:“东门的人自身有防护罩,蛊虫沾不了身;南门的那些人用的火攻,根本没与行尸接触;西门的人有压制蛊虫的法器,蛊虫根本不起作用。北门的更厉害,有一个不怕蛊虫的女疯子把那些行尸当白萝卜一样,全砍了。我们的人也损失了一大半!”
桑桐听闻,挥了挥手,让此人下去。
看着不远处的战场,他以手扶额,捏了捏额角。这是沧澜派的正大门。
一只只行尸冲往正大门,却纷纷被守门的人斩于剑下。
正大门由掌门人净渺亲自带人守着,要想攻下,难度更大。
他身旁的源桑没骨头一样站着,身姿妖媚,声音动人。
只是她的说的内容却远不如她的声音那般动听。
“看来这帮子废物还是有些手段,居然这么容易就将行尸对付了。”
桑桐俊美的脸上满是阴沉,连带着声音中也带着一股子邪气。
“看来这些人是已经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特意召集了各门派的精英与我们一战。不然,单单凭一个沧澜派,怎会有如此本事。”
“别生气嘛,主人。你知道人家最看不得你皱眉了。我们不是还有后手吗,怕这些人作甚”
源桑双手抚上了他的眉,恨不得把这紧皱的眉毛抚平。
经她这么一安抚,桑桐眉头松开,脸上也带了笑意。
他一把揽过她的腰,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还是源桑最懂如何安抚我。”
源桑呵呵一笑,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洒满了他的脸庞。
桑桐眼神一沉,眼中有火光闪过,玩味地看着她道:“这个场合,你居然对我使用媚术?”
源桑不怕他这样的眼神,媚术使得越发开心:“主人一向定力极佳,又怎么会被我这小小媚术诱惑呢。”
桑桐脸上带笑,一把抓住她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却是脸色一变。
他看着她手上的红玉扳指,脸色蓦地冷了下来,问道:“这扳指不是我送你的东西。这是从哪里来的?”
源桑的手被抓得有些痛,连忙抽了回来,道:“主人你把我弄痛了。”
桑桐却没管她的抱怨,冷声道:“这扳指你是从哪里来得?”
源桑本想糊弄过去,但是见他非要追根究底,只能道:“这是左护法送我的,我见它好看,便带上了。”
桑桐的脸色愈发寒冷,他冷冰冰地盯了她许久,一双手忽然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又去勾引别人了,是不是。”
源桑一边咳嗽,一边拍打他的手:“主人,很痛,你放开我,咳咳。”
桑桐手上渐渐收紧,但是见她脸色涨红的模样,不知是心软还是什么,还是放开了。
“你还真是不知足。”
他冷冷丢下了这一句话,然后转身背对着她。
源桑抚着被掐痛的脖颈,心里也是怨气。
她们狐狸天性如此,习惯就好,为何他老是抓住这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