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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落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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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盛京已经五日,边感叹古代的交通不发达边掐指头算照这么走究竟还有几日能到达北京,居然是欲哭无泪,十个手指加十个脚趾也不够。
一路上终于体验到什么是坐真正马车的感觉,即使是走还算相对平坦的官道,仍旧颠簸得不行,记得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马车又大又舒适。骗人不爽啊,也许是级别不够高吧,我们家的马车居然很小,哼哼,加起来不足两平米,幸亏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不然再加上厚厚的软垫儿,恐怕空间就更小了,要是我在现代的身高坐在里面肯定快要顶在蓬顶。看看阿玛,他和额娘坐了一辆稍大点的马车,可也不会舒适到哪去。
我本是自己一个马车,可一路上无聊透顶就和额娘说要姨娘生的那个姐姐来和我做伴,想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可事与愿违,这个与我同年生的大不了几个月的姐姐居然很不愿意吱声,只是听我白白话话,偶尔点下头,偶尔微笑下。我无奈的想,要是康儿跟来一定要强些,说起来还真的有点想她了,不知道她的病好些了没有。
一晃走了一个月多,已是四月出头。午间太阳很大,夜晚却气温很低,所以一路上更是要抓紧时间赶路找客栈,出得锦州也已经有得快七八日了。我央求阿玛到宁远城逛逛,阿玛本是不允,可见我哀求的紧,额娘便也劝道:“不差这一日,让大家都放松放松,顺便也买些赶路的物什。”这才点头答应。
宁远就是今日的兴城,当年明朝大将袁崇焕苦守此地,曾一度另努尔哈赤吃过其一生中的唯一一次败仗,更是当年阻止大清入关的一道巨大屏障,后因皇太极的反间计而遭崇祯皇帝的猜忌,终是被凌迟含恨而终,同时也因此为大清入主中原而打开一扇久攻不破的大门。
央求阿玛在这里歇一日是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在现代的大学就是在这个城市,即使算是念旧和感慨也想到此逛逛,若是有朝一日能回到现代… …呵呵。想到此,心中竟是一片酸涩渲染开来。
将行李和马车安顿好后,我们从客栈出来已是下午,因姨娘身体不舒服就留姐姐照顾,所以我只同阿玛和额娘带了一个小厮到街上逛逛,正巧赶上庙会,在现代遇到沈阳皇寺庙会的时候就一定要和爸爸妈妈去一趟。而眼前的庙会却比现代的更有意思,不仅有各种各样的卖东西的小摊子,还有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杂七杂八的围观人群不时发出的叫好声响,还有很多手艺人,另我这个现代人又激动又惊叹。
买了一大堆好玩的东西,也吃了不少小吃到几乎走不动,阿玛和额娘很是纵容,一直笑呵呵的看着我,其实我心里已经与他二人亲近了不少,我的思想虽不是他们以前的“钱儿”,可他们仍旧给我的是在古代都难找的爱。我怎能不感激呢,上天送我来到这里,却并未遗弃我,让我有所失却更有所得。
天色见黑的时候我们方想向客栈走去,街中人潮虽已渐退,少了白日的摩肩接踵,却多了几分清凉,忽见前方一群人层层围住,心中好奇是什么稀奇玩意,便费事挤了进去。却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儿绻在那里,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忍住心中的不适勉强看了过去,发现她的身上竟是像用鞭子抽打的一条条血痕,因为未被处理而溃烂甚至发出一股异味。再看她虽如此却紧皱眉头,闭上眼睛将嘴唇死死抿住,竟是一股倔强的样子。反观人群,却是指点,疑问的多,可始终无人愿意伸出援手,我心中既怜悯又气愤,缓缓走到她身边,轻声问:“你还好吗?”见她的确是伤的不轻,也许是受到过很大惊吓,始终不愿意张开眼睛。感觉有人拍我的肩膀,见是阿玛,本还想和他说说救回这个小姑娘,却见阿玛叹了口气,朝身后的小厮点点头,小厮赶忙走过去将小姑娘抱了起来。看见额娘紧锁额头看着,我走过去握上她的手,她马上将我搂在怀里。
一路自宁远继续南下到得关内,此时已过了草长莺飞的旺季,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野花开得极其烂漫,使人见之便多了分愉悦。那日将那小姑娘带回去后,找了大夫瞧了伤口并处理了炎症,总算是无什么大碍。额娘叫她一起同我们上路,她见我们是要上京更是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额娘索性将她留给我做了丫鬟,她虽不愿意说话,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流露出小孩子的性格。阿玛额娘从未过问过她的身世,想是这种事见得多了,我本也想不问算了,可她却主动开口讲,她叫赵妙晗,今年十三岁。本是锦州一富商的女儿,却因一次事故家破人亡,和唯一的姐姐被卖到京城,本以为会为奴为婢,可途中听人说她们将被卖去做那些肮脏的交易,便曾几次想逃跑却被打得半死不活,这一次虽然自己逃了出来,可姐姐为了护着自己却又被抓了回去。她讲被抓被打的时候表情极其漠然,惟独提到姐姐的时候,才流露出焦急和难过。我听后心下侧然却也只能说几句无关紧要的安慰话。
再走得五六日总算进了北京城,本以为的欢喜之意倒是让漫长的路途磨的不剩几分,只是一想到自己已经离胤禛和真实的历史只有一步之摇就激动得不行。
新的府邸的确不如在盛京时的老宅,北京城内的建筑虽比不上现代的高楼大厦,却也算是十分复杂了,对我这个只在现代来过两次北京的人来说,记住各个胡同的名字还有道口已极是一件头痛的事了。半个月后已是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多少能记得我们住的是西内半壁街,东临南草厂,西为老虎庙,后为西直门内大街。紧临着我们凌柱府的是尚书兆佳·马尔汉大人的府邸,与人家的府邸相比我们家简直像是人家的附属一样,刚到京城时便与阿玛额娘去拜见马尔汉,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亲自迎接,完全没有官架和势力样儿,实在叫人不得不称赞。却不曾想与他的小女儿兆佳·荣依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这日是端午节,逢年过节礼部最忙,阿玛正巧当值,额娘因操劳家里的过节什当也分不开心关注我们,我和妙妙便趁空逃到了西直门大街闲逛。这京城胜地就是非同一般,与路途中所见比,倒是繁华很多,节日的气氛也十分浓厚,我和妙妙买了几股“五彩绳”和几样挂在府中的小东西,我虽然还衡量不好银子和人民币之间的差别,但多少还是发现这银子在京城花的要费些。
街路不长,只是胡同穿插下来让人有些眼晕,和妙妙说话间就拐进一个胡同,却并未注意到街边店面的不同,只是路过的男子大多直直的盯着我们看,妙妙似乎也发现哪里不对,对我说道:“格格!”马上就又反映过来什么似的,“格格,我姐姐能不能被卖到这里呢?”我们站的地方正是一家家妓院门前,与电视上不同的是,这里的门前没有一个个浓妆艳抹到庸俗的女人大声招揽客户,也没有哪个女人倚在门框上喊“大爷再来啊!” 在街上逛的也大部分是比较有身份的人,看来我们是误进了“妓院一条街”。我脸上尴尬一笑,“说不好,京城这么大,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啊?”说着抬头看向面前这家看似很豪华的楼阁,上面用极其娇柔和煦的牌匾写的“日初春来”四个大字。却见妙妙刚有希望的脸色马上又黯淡下去。
本欲转身却见一华衣少年气冲冲地自“日出春来”中走了出来,自我身边带过竟是一阵凉风,后面紧跟着一个老鸨似的人冲他喊到:“爷您别生气啊,那死丫头不懂好赖,我这就教训她,别因为个不识好歹的扫您的兴不是吗?”说着叫人拉了一个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女出来,喊道:“你个贱丫头,老娘买你不是让你惹祸的,快给这位小爷赔礼道歉!不然扒了你的皮!”我正觉得那丫头倔强的眼神有些眼熟,却听妙妙高声喊道:“姐姐!”
原来如此,说着便冲了上去,那丫头见了妙妙也是很大的惊喜,可是马上就翻脸到:“你走,我不认识你!”我心想,真是欲盖弥彰。妙妙瞪大眼睛覆又反映过来姐姐的苦心,胡乱地抹了下早已满脸的眼泪,看了我一眼哽咽道:“姐姐,是格格救了我,我再求格格将你也救回去。”说罢转身冲我磕头道:“格格,您是好人。求你再救救我姐姐,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那老鸨看着妙妙又瞧瞧我,一脸厌恶地说道:“别在我门前哭哭啼啼的添晦气,怎么着,卖进来的人还想叫回去?”妙妙听了她的话跪跑到老鸨的脚边祈求,不料老鸨却一脚将她踢倒,我心中气愤,正要开口。却看老鸨无事般继续和那少年说道:“让爷见笑了,这… …您看是不是。”
那少年斜昵着老鸨轻哼:“爷我说和这个丫头生气了吗?起什么哄,滚一边去!”一句话让老鸨愣住了。这时看见从正门出来两人,同样锦衣华服,非富即贵,一个样貌清秀楞头楞恼,一个五官端正却表情傲慢,仔细看去,他们的腰间竟是系的黄带子,再转身看刚才那少年,竟也是黄带子,他们俩看见门口的景象也是一愣,随即听见先前那少年重重的“哼”了一声。样貌清秀的那人哈哈一笑:“老十四,不是十哥我说你,不就输这一次么,等明儿个,十哥买通布库的那几个混小子,让他们给老十三使坏,包你赢他个爽快!”十四?十哥?难道,天啊。十阿哥长这样么?
十四听了更加气道:“谁说我要使坏?我就不信我赢不过老十三!哼!”
十阿哥听了翻了个白眼:“不使坏你能赢?这次让你到妓院送东西,下次还不得让你拌婊子揽客?”
十四阿哥听了气得瞪眼道:“愿赌服输,下次我一定能赢!”
我正在权衡这另一个人是八阿哥还是九阿哥,就见那个人转头看过来,皱眉问老鸨:“她们是谁?”
却见妙妙冲那人跪下磕头道:“公子大恩,求求您救救我姐姐,求求您!求求您!”
十阿哥看过来,笑嘻嘻的说:“九哥,人家小丫鬟投怀送抱的,你就接受了吧。”
我心疼妙妙,可又想找个权衡的办法救她姐姐。想了想,走到十四阿哥跟前行礼:“这位爷,小女有一个办法能让您光明正大的赢了对手。”他转头不相信的问道:“哦?说说看。”十阿哥看向我傲慢的附和道:“对,说说看,要是不管用,爷可罚你。”
我点点头笑道:“当然,可若是我说的方法管用,还请爷答应我一个请求。”
九阿哥终于有点兴趣,“好。看你说的信誓旦旦,如若好用… …”说完转头看了眼十四续道:“就让我十四弟将这小姑娘亲自送到你家里。”
十四想了一下,点点头:“你是哪家的?”
“不劳大驾。明日午时在‘先问酒楼’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