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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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伍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保姆。
每日总是有个人窝在你身边，不停的问东问西，想来也没几个人受得了，更何况每次当你烦不胜烦的时候一回头对上的却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便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管家每日都来问问，王爷有没有好一点，偷偷请来大夫看了，却也说不上是哪里生了病，没撞坏脑子，也没受伤，怎么就突然成了这个模样。
有些事谁也说不清楚。
对外一并称王爷身子不适，几个王爷都来看了，也不知道担心的人究竟有几个，来探虚实的又有几个。每次有人来访，便让齐渊躺在床上装病，他离不开秦伍，秦伍便也只能呆在一旁。好在还有老管家，打个太极，便马马虎虎的混过去了，只是，也不知道这事究竟能瞒到几时，若是真相被露了出去，又有多少人趁机落井下石。
这日子过得人心惊胆颤，偏了齐渊如今真和个孩子一样，爱玩爱闹的厉害，一点也不老实。每日里不能万事都由着他胡闹，却又怕他呕了气，外人来了不肯配合。
没多久，就听的到外面传说是八王爷病重，就要不久人世了。皇上也几次派人来探，也不知道那高高在上的人究竟是担心这个儿子多几分还是为了自己的皇位着想，但名贵的药材什么的总算是没少。然后呢，日子似乎就有些过分清冷，只是时不时齐渊闹下吵下，总算是有些长进，只是，就这么一直耗下去，不上朝，不出门，秦伍有些不知所措，听管家说私下已经去寻那江湖上有名的神医，只是那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个头绪。
年关将近的时候，来探访的人又多了起来。
秦伍一大早便起了床，起身穿了衣服，又去外面接了热水，为了不让消息外漏，小厮什么现在都不允许太接近，每日齐渊洗漱穿衣便只能靠秦伍一个人。
如今王府内外都道秦伍麻雀成了凤凰，如今王爷宠他宠的紧，每日两人形影不离，硬是羡坏了一堆旁人。秦伍知道这话是老管家放出的，也知道这纯粹是为了保护齐渊，只是每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几分冷意激的他难受的厉害，现金，整个王府里，真真为秦伍想的似乎只有眼前这个犯了疯病的王爷……
倒好热水，用手试了试，温度正好，回头就去推那还在床上睡着的齐渊。齐渊转了个身子，把头蒙在了被子里，怎么也不肯配合。秦伍好笑，只得用帕子沾了温水，掀开被子，细细的把齐渊的脸擦了个遍。
齐渊这时总算是清醒了，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秦伍便给他穿衣服。外衫，袍子，一件一件，衣服有些繁复，好在齐渊总是配合的，只是一双眼睛一时瞅瞅这，一会看看那，总也不肯老实了。
穿好了衣服，便传了早饭。齐渊一手抓着个好看的点心，也不吃，只是时不时的玩上一会，张了口，只等秦伍喂他。
粥是红豆膳粥，用清水把红小豆熬烂，再用铜锅注水，放进小站米和熬好的红小豆，慢慢的煮，等到米烂了，汁稠了，粥便成了。秦伍怔怔，他觉得自己就像这被熬被煮的红小豆一样，无论熬多久，总是没个出路，好不容易以为到了头，却不过又是另一段煎熬的开始。
他怔了久了，齐渊就不依的去扯他袖子，等他喂粥过来。秦伍醒了神，苦笑了下，继续一勺一勺喂粥那人吃饭。
齐渊吃了粥，又回头去把玩他手里的点心。然后回头，甜甜的叫“五哥，今个咱们去玩雪吧。”
秦伍看了看窗外，前几日下的雪还没化，有不少被扫成一堆，可显然已经脏了，表面上显露着让人厌恶的灰黑色。他摇了摇头，齐渊却不乐意了。
喂他吃，他不肯吃，整个人倔在那里，不说，也不动。
两个人僵了良久，却听的外面传来老管家匆匆的声音，道是今天有人来访，让他快带着王爷准备好。
齐渊仍旧是死活都不合作，秦伍只好许了他说，完了就带他去玩雪，人这才老实多了。脱了衣服，钻到被子里，半身靠着。看起来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趁着人还没有进来，秦伍低声嘱咐他要把说的话记牢。
一切都备妥了，便听到朝这里来的脚步声，秦伍低垂了头，这些来访的人他大多不认识，只是不喜欢那些暧昧的往他身上扫的视线。
他不喜欢这样。
他也从没想过去做谁的男宠。
如今他垂着头，立在床边，在人看不见的地方，齐渊的手牢牢抓着他的衣襟。来人的脚步声很轻，声音却很是好听，和他沙哑了嗓子完全不同。秦伍愣了愣，头却垂的更低了。那人不过是说了几套官面的话，便准备告辞了。待到那人转身，他才敢抬了头，便见了那人迈着优雅至极的步子，穿着一身白绸的苏绣，淡蓝色的花，枝叶交缠，辗转而去。颈子外是缀了不知道什么毛皮的外卦。整个人已不若当年娇柔，看上去，带着丝让人不敢轻视的锐利。秦伍记得刚刚管家招呼他进来的时候，称的是樊大人，想必他如今过的是极好的了。
也不知道他穿了官服又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
秦伍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只是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子哀愁。
那些此去经年的过往，似乎如同屋外那堆被脏污的雪一样，静静的躺在阳光下，待融化之后便什么都不再剩下了。
樊洛出了王府，有些怔怔的闭了眼，良久才又睁开，轿子停在一边，他却是一点坐上去的欲望都没有。轿夫们愣愣的看着这位漂亮的大人，不解为何这地泥泞的厉害，还要执意一个人走回去。
到了街上，想是地泥的厉害，连出来的玩的孩童都不见了。街上人少的厉害，樊洛愣愣望着这满世界的泥泞，蓦地呸了一口，扭了头，似乎想把什么抛在身后一般,匆匆离去。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