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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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空间
师言从杀毒软件中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伸着伸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
并且好像错过了很多事情？
师言疑惑地甩了甩头，不明白这种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远处主系统倒着骑在靠背椅子上，叼着根勺子，一脸肾·虚……地看着师言。
师言：“……………怎么了？”
主系统忙含含糊糊道没怎么没啥事就是想体验一下阿斯蒙蒂斯的生活，师言打断他，诧异道：“你还偷窥我的假期？！”
连阿斯蒙蒂斯那个糟心的家伙都知道？！
“这叫监督，督促！谁知道你有没有为了你的鸟和世界刚！”主系统理也不直气也不壮，虚弱地吼师言：“我没看马赛克部分就不错了！”
“——你还想看马赛克？！！”
师言不虚，主系统耳膜都共振起来，主系统自知理亏，咬着勺子，搓搓手，挠挠脸，欲言又止：“我……”
“哔————”一阵刺耳的河蟹声从主系统手腕处传来，主系统鬼鬼祟祟瞟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继而面无表情，“赶紧滚，没有中毒。”
师言知道他又犯病了，没再停留，直接前往塞缪尔的小世界。
主系统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拿下勺子，沉默一会儿后长舒口气：“啊呀，吓死我了，还以为师言要赶不上塞缪尔黑化了呢～”
黑化好啊，最喜欢看小可怜被逼到绝路后一激动就大杀四方的场面呢～
光线不太充足的系统空间里，没有人回答主系统的自言自语。主系统用勺子敲着牙，碎碎念叨：“没有能量啊没有能源啊，怎么活下去，暗物质和暗能量……不敢要……这烂摊子不想管了啊！”
死一般的寂静。
主系统百无聊赖地把勺子团吧团吧，塞嘴里，咽下去了。
九重地狱·撒旦主殿前
“我说了……不要动它！”塞缪尔突然暴起，疯了似的用折断的手攻击赤肤恶魔，恶魔毫无防备，一片混乱中竟被塞缪尔打伤了眼睛，手中的灰光也被夺走。
塞缪尔挣扎着站起身，疼痛使他的身体微微颤栗，额角的血液缓缓顺着脸颊留下，染红了他原本翠绿的双眸。
亚巴顿当机立断将法杖指向塞缪尔，他能感觉到再不拦住这只疯魔的天使的话，他会遭殃！
然而——
“晚了……”
塞缪尔歪头一笑：“我已经知道要怎样用它了。”说着，灰蒙蒙的光从塞缪尔的手中开始向手臂蔓延，进而覆盖了他的全身。
“愚蠢的恶魔，竟敢对神不敬！”塞缪尔一声怒喝，身上猛然爆发出耀眼的灰芒，那灰芒与火花碰撞，竟产生了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瞬间席卷了整个九重地狱！
——在那之后的几秒钟内，世界都是静止的。
犹如耶和华从光明中诞生，创造了山川、大地和万物。
犹如路西法经历九个晨昏从天堂中坠落，地狱万灵臣服。
灰芒，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灰芒。
铺天盖地，无处不在。
它们在九重地狱见证了一个新神的诞生——以千万丑陋的灵魂为祭品。
晦暗、鲜血和绝望造就了塞缪尔的神格——生来就被污染的神格。
“嗡——”
时间又开始前进，赤肤恶魔来不及躲避，生生被灰光腐蚀了大半个身体。他凸着没了眼皮的眼珠看向被光笼罩的塞缪尔，无意识地发出嘶哑的声音，半晌，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亚巴顿以数百恶魔的生命为代价在灰芒的袭击中保全了自己。
后方，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权杖变成了雅各，雅各趴在地上痴狂地看着他的神，一身白羽皆化成了灰色。
“吾神……吾神！”他的神给他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第一对羽翼越来越大，然后皮肉绽开，长出来鲜血淋漓的第二对、第三对羽翼。
雅各最终昏了过去，他的身体正马不停蹄地适应新的强大力量。
肋骨断裂的利未安森身体逐渐拉长、变宽，定格成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大恶魔，他踉跄着想站直身体，却被灰芒所伤，再次倒下。
围在阿斯蒙蒂斯身边的恶魔接触到灰芒后，身体均是爆开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倒地流血过多身亡。而阿斯蒙蒂斯则被整齐地削掉了右边的三只黑翼，那一刻撕裂灵魂般的剧痛让他恍惚生出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
“嗡————”
灰芒以势不可挡之势继续扩散开来，狠狠地撞破了师言给撒旦神殿设下的结界。紧接着，光团爆发的余波又击中了淫·欲，将他扔进了撒旦主殿内。
“我所求的解脱……就要来了么……”阿斯蒙蒂斯口中溢出鲜血，半阖双眼，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
这么快……
一阵摩挲的声音从阿斯身后响起，他努力地想从耳朵的嗡鸣声中辨认出这声音是什么，却发现自己连集中注意都做不到了。
这样死……好窝囊……
阿斯蒙蒂斯不甚愉快地想到，但又觉得死都死了，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沙沙”声传至阿斯蒙蒂斯耳边，声源出现在他眼前——是他差点烧掉的藤蔓，塞缪尔当儿子养的那株。藤蔓上还带着未凋谢的小黄花，像蛇一样在地上蜿蜒爬行，只奔殿外去。
哦……看来这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撒旦主殿前
塞缪尔振动着他那三对灰色羽翼，飞到了半空中，冷眼俯视着地面。当光芒的余波也断断续续消散干净后，下面只剩寥寥数人仍旧活着，而这些恶魔无一不是靠着损伤极大的秘法或其他恶魔的性命活了下来。
亚巴顿哆哆嗦嗦地擦去自己满头的冷汗，看向塞缪尔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塞缪尔向地上那些垃圾轻巧一笑。
“扑通”几声，几个恶魔浑身发软直接跪下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神！”亚巴顿死死地盯着塞缪尔看，失控地嘶吼：“不可能，不可能——光暗已平衡，你又是什 么东西！”
“光暗哪里会平衡？”塞缪尔挥手，藤蔓“窸窸窣窣”爬了出来，将满地尸骸围了起来。当藤蔓首尾相连的一刹那，所有尸体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直至猩红的血液铺满了藤蔓围住的每一处，形成了一片血海。
而靠近主殿处的雅各与利未安森则被血海包裹住了全身。
恶魔们惊恐地看着脚下漫过脚踝的同类之血，和远方似乎无边无际的血海。
“吾乃混沌之神，心中有光明亦有黑暗。”塞缪尔睥睨下方，怒喝道：“亚巴顿，为你的不敬付出代价吧！”
听到神的召唤，血海“咕嘟咕嘟”地剧烈沸腾起来，几根血红的藤蔓猛地冲了出来，将所有苟延残喘的恶魔束缚住。恶魔眼球凸出，嘴巴大张，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藤蔓勒得越来越紧，最后“嘭”地化作了血海中恶魔干尸的一员。
目击了一切的亚巴顿急促地喘息起来。
此刻的他被这鬼藤蔓绑在原地，动弹不得。塞缪尔从半空徐徐下落，赤·裸的玉足轻轻点到了波澜不惊的血海上，荡起一圈涟漪。亚巴顿顺着塞缪尔的脚往下看，血海把九重地狱整个倒映了进去，而眼前这个混沌神的影子，竟是一片混乱，不断有黑雾翻腾。
堕落……堕神？！
亚巴顿惊骇地瞪大眼睛，这个新神，从出生起就堕落了么？！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