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在?看看他们……》凤九凰

20、作别于今日。

　　看完大野智作别于今日所写。

　　“很遗憾的告诉您，您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沉痛的语气这般通知你。
　　你没有作出回应。
　　医生又说:“但是如果现在采取措施治疗的话，应该能够够延长您的生存期。”
　　你眨了眨眼睛又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问:“有什么治疗措施呢痛苦吗？”
　　医生简短的向你陈述了治疗方案以及有可能带来的副作用。
　　你用指甲轻轻挠了一下脸颊，不好意思的笑笑:“听起来是挺痛苦的，而且成功治愈的概率也不大吧？”
　　你看见医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将残酷的事实变得委婉一点告知您。
　　你没有催促。
　　“您的意思是要放弃治疗吗？”
　　“是的，我怕疼。”
　　沉默在诊疗室里弥漫开来，医生没有想到你会这样直接了断的放弃治疗，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医生叹了口气，他说:“我尊重您的意愿，那我会给您开一些止痛片减轻您的疼痛。”
　　“谢谢。”
　　你起身向医生鞠了个躬。

　　剩下的时间该怎么办呢你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光斑这样算着自己的时间，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以为你会在得到诊断结果的时候会崩溃的落泪乃至歇斯底里的哭喊，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但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你很平静，平静到能够毫无芥蒂的接受自己即将死亡这个事实。
　　你想大概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你牵挂的事物或人了吧？
　　你的一部分早已随着那个人的死亡而消逝了，你认真的生活也仅仅是遵照他的遗言，他想让你好好活着，替他多看看这个世界。
　　你也做到了。
　　所以人生的旅途就这样划上句话你也并无怨言。
　　你想起当年那个人匆忙离去的背影，还有那如海潮般向你涌来的悲伤。
　　你知道你该做些什么了。
　　好好的向他们告别吧。

　　你第一个告别的对象是绫辻行人，你也记不太清你是怎么和这家伙成为朋友的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帮助了你很多。
　　于是你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双手空空的上门拜访了。
　　当绫辻见到你的第一瞬间，他就明白你的来意。
　　“想好了吗？”绫辻问。
　　你点点头:“想好了。”
　　得到你肯定的答案之后，绫辻陡然冷下声音说:“我是不会来参加你的葬礼。”
　　“啊，那可真遗憾呢。”
　　“是啊，真是遗憾呢。”
　　你不是笨蛋，又怎么会听不出绫辻话语里的嘲讽意味。
　　虽然绫辻认为人的生命是毫无价值的，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他能任由一条无辜的生命在他身边逝去。
　　更别说你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绫辻。”
　　“死亡是解脱吧”
　　你直直望着绫辻的瞳仁，你能从他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绫辻也回望着你。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咽喉仿佛被谁扼住一般难受的快要呼吸不过来。
　　绫辻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也没有任何的求生欲望。
　　被称为杀人侦探的他，见过许多濒死之人，他们的眼里尽是疯狂不甘还有畏惧，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平静。
　　但很快绫辻又想明白了。
　　绫辻轻轻的笑着，他说:“是的。”
　　死亡是一种解脱，尤其是对已经这世间毫无留恋的人来说。
　　“所以你会来参加我的葬礼吗？”你又问。
　　绫辻挑了挑眉:“看我心情吧。”
　　“那么，再见了。”
　　你弯腰向绫辻告别。
　　绫辻没有说话，直到你转身要把门带上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你才听见绫辻说:“再见了。”
　　你冲绫辻笑了。
　　随后大门被你合上，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绫辻起身走到窗台边看着你渐走渐远的身影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笨蛋。”

　　你第二个告别的对象是坂口安吾，他是你在港口黑手党认识的酒友之一，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是异能特务课的一员。
　　你们之间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准确来说，应该是自从那个人死去之后就没有见过面了，但是每逢节日的时候又能准时收到他送来的东西。
　　于是你在一个起雾的夜晚将他叫到你们以前常常喝酒的地方。
　　坂口安吾准时赴约了。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喝着酒。
　　直到坂口安吾开口对你说:“对不起。”
　　你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坂口安吾这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你也有你的立场，而且都已经过去了。”
　　如果要问这些年你学会了什么，那就是释怀，没有必要揪着一件事情不肯放。
　　坂口安吾听完之后笑了，但他的笑容却十分苦涩。
　　坂口安吾又问:“你恨我吗？”
　　你摇摇头直截了当的说:“不恨。”
　　坂口安吾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最后你听见他说:“我倒宁愿你恨我。”
　　你拿起你的酒杯撞上坂口安吾的酒杯，杯壁相撞的声音很是清脆。
　　你说:“安吾，都过去了。”
　　坂口安吾无端的想起了过去，关于那时候的你们。
　　[为了什么干杯]
　　[为了野犬]
　　曾经的四人，终是阴阳相隔各奔东西，再难相聚。
　　那天晚上你和坂口安吾在酒吧喝了个烂醉，也是在那天晚上你久违的做了个好梦，梦见了那个人。

　　你的第三个告别对象是太宰治，你和他的关系实在是太难以解释了，有时候连你也分不清他到底算不算你的朋友。
　　但是你还是将他约在离家不远的一家咖啡厅里相见。
　　太宰治也赴约了，他看见你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起来很痛苦。”
　　“确实。”
　　你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疼痛整宿整宿的折腾着你，药物已经对你来说毫无作用了。
　　听见你的回答之后，太宰治长长的叹了口气用小孩子撒娇的语气说:“真羡慕啊。”
　　“羡慕什么”
　　“羡慕你快死了。”太宰治撑头看着你说道。
　　“那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有找到活下去的意义吗？”
　　太宰治只是笑笑转换话题问:“你打算葬在哪里”
　　这个问题把你问倒了，你还真的没考虑过诶。
　　“不知道。”
　　“但是如果可以我还在想葬在织田作身边。”
　　生前不能长相厮守，那就死后吧。
　　“能够拜托你吗？太宰。”
　　“我还能够拒绝吗？”太宰治说。
　　“拜托你了。”

　　你最后需要告别的对象是织田作。
　　你那早逝的爱人。
　　海边的风很大，把你头发吹得胡乱飞舞。
　　你把那束白玫瑰放在他墓前，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再等等。”
　　“作之助，再等等我。”
　　我马上就要来找你了。

　　在不久之后的一个雨夜。
　　你抱着你和织田作的合照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的遗书也在一天后自动发往他们的邮箱内，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话。
　　[能够遇见你们真的太幸运了。]
　　[然后，真的再见啦。]

　　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一段新旅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