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瑞雪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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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沉送走刘喜之后，返了回来。
“你记得云蝶台对于女间完成任务的首要求是什么吧？”虚沉看着雪娆问道。
“不向任何人透露一丝有关任务的事。”雪饶回答。
“对皓月也不能说，你可知道？”
“一子知道。”
“你要明白，她知道了不仅对她没好处，还有可能害死她。”
雪娆跪到了地上。“还望主上帮一子照看好皓月，一子定会不辜负主上的期望，完成此次任务。”
“嗯，甚好。只要你忠心于我，我也必定会善待皓月。”
“一子先谢过主上。”
“你这次任务的具体细节，过段时日刘先生再来时，会向你详细交代。之后的几日，你就先好好做准备吧。”
“是。”
雪饶返回自己的住处，站在房门前的那棵梅树下，望了许久。
“不知道，你来年会不会开花，而我能否赶回来看你开花。”她伸出手，轻触着冰林寒韵的树枝。
半月后。靖周国祈丰城，江府。
江行将夫人和两个儿子都叫到了前厅，小心交代着一些事情。
之后一天，江行的正妻杜氏和他在府中演了一场好戏，这戏是做给下人看的，自然是想让下人们传给外人听的。
这场戏的主要内容就是：杜氏知道了江行早年在外养了女人，惹下了风流债，还有了一个已经十五岁的女儿。如今那女人已经死了，而江行见女儿已及笄，就想接回来认祖归宗。杜氏心生嫉妒，便小闹了一场。
此后，这件事也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成为祈丰城百姓茶余饭后的小谈资。
云蝶台，雪娆与皓月的住处。
雪娆和皓月并坐在榻上。
“姐姐，你当真要走了吗？”皓月扑在雪娆腿上，紧抱着雪娆的腰，轻声哭着，言语中尽是不舍，“我不想让你走。”
“月儿，你等着姐姐，姐姐一定会尽快完成任务，赶回来陪你。”雪娆轻拍着皓月的背脊。
“姐姐，你要说话算话，一定要平安回来。”皓月松开雪娆，用衣袖拭了拭眼泪。她从小到大和姐姐相依为命，此次一别，雪娆不知会到怎样的地方去，她怎能不担心。
“姐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雪娆解下腰间的云蝶令，“月儿，这令牌我不能带出云蝶台，就由你来保管好了，你想姐姐的时候，就看看。”
皓月伸手接过云蝶令，仔细看着那块玉牌。那玉牌正面刻的是一个“云”字，背面是“雪娆”二字。
云蝶令在云蝶台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在云蝶台这一届最厉害的十个十五岁女间中，只有雪娆一人的名字被刻在了玉牌上；其他女间的玉牌背面皆是数字，按照能力排行。
“姐姐可不可以告诉皓月，你要去哪里？”
“月儿，别问了。你知道的，去向以及关于任务的所有是每一位女间要对所有人保密的事。”
雪娆起身，“月儿，姐姐要走了。姐姐不在时，你有事就去找伯谦吧。”雪娆说完，立刻向外走去。
皓月急忙哭着跑了出来，哭着喊着跟着雪娆一直快要跑出玉蝶园，这才被人拦了下来，带了回去。
此时，虚沉已经站在玉蝶园外。
“主上。”雪娆俯身行礼。
“昨日你同我说，不要你的影卫莫音与你同去，当真？”虚沉因为不确定，今日又问出了口。
“一子一向喜欢独自一人做事，多一个人，不过是为一子添乱。”
“他可是从小就与你在一起训练的，你们之间默契甚高，他怎会为你添乱？你在那，没有个亲近的人照应，做起事来终归难了些。”虚沉并不赞成雪娆不带自己的影卫去完成任务的提议，“而你也知道，若是云蝶台再另外安排人给你帮忙，风险太大，很容易让你暴露。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只能靠你自己。”
“事事难料。主上知一子因为皓月绝对不会背叛云蝶台，又怎能保证那影卫不会背叛一子？况且，莫音身手了得，就算是再怎么隐藏、乔装，他的行事风格也会被高手看出那是经过了训练的。主上不是说那两位目标人物都是极其了不得的吗？到时候，弄不好这会成为一子最大的破绽。就像主上说的，他很容易让一子暴露，还是一子自己一个人去，目标比较小，更方便完成任务。每个任务都要根据情况来断定影卫是否跟随，而一子认为，此次任务影卫随不得。”
虚沉好一会没说话。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还有，主上，一子希望，在执行任务期间，您不要派云蝶台的人去查探一子的情况。毕竟，皓月在这里，一子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是，您若是派人去了，一子会认为您不信任一子。你们也说，靖周国的皇帝与王爷都不是一般人，若是我们的人行踪鬼祟被发现了，也不利于一子完成任务。”
“暗中观察有何影响？雪娆，我知道你一向独来独往，不喜欢被人监管，但是这个要求似乎有点过格。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会百分之百信任一个人。”
“主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行事风格，您若是不按照一子说的来，一子可不能保证会顺利完成任务。”
“你……”虚沉想了想，反正皓月在他手上，雪娆一定不敢乱来，那么他答应雪娆又如何，“算了，依你。”
“主上可不要现在答应了一子，然后又自作主张做些让一子不高兴的事。”
“注意你的身份！”虚沉有些生气。
其实雪娆对待虚沉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的，她并不像其他女间一样对虚沉恭敬有加。
“主上，一子想让主上答应一子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虚沉更加生气。他知道，现在的雪娆是拿准了自己对他有用，所以故意为自己争取东西。整个云蝶台，除了雪娆，还没有女间敢这样。
“待一子完成此次任务回来，一子要带着皓月离开云蝶台过自己的生活。”雪娆话语坚定。
虚沉脸上渐上冷意。“你可知，你此番话是在忤逆我，忤逆云蝶台？”虚沉的声音沉了下来，“没有人敢与我提这种要求的，是我之前对你太纵容了吗？”
“一子知道这不是云蝶台所允许的要求。不过，此次任务若是成功了，靖周国灭亡，辛曲国定会悬赏主上万金，甚至更多。主上此番收获不菲。”
“所以，你就要以此同我谈条件？”虚沉抬眸打量着雪娆。
“是。”
“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没有资格同我谈条件。”
“一子一直记着自己是什么身份，所以想要脱离，拼尽全力脱离。”雪娆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说出。
虚沉大笑起来。“也好，我若答应了你，你定会竭尽全力为云蝶台卖命。待我拿到钱之后又可以培养更多的‘雪娆’，还是很划算的。况且，我也不想要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不然，早晚会对我云蝶台产生不好的影响。”
“多谢主上。”其实，雪娆根本没那么天真。关于这件事，虚沉的话并不能信，但是雪娆也要试一试，为自己与皓月争取几个渺茫的机会。
“不必谢我，做好你应当做的事就好。不过，雪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的年龄和靖周皇帝和王爷的年纪相差不多，而且他二人皆是人中龙凤、玉树临风、才思敏锐。所以，你可要稳住自己的心。你也知道，对于女间来说，动心则必死无疑。”虚沉提醒着雪娆，希望她可以时时保持清醒。
雪娆唇角微动，一抹笑意晕染，那样子是当之无愧的魅惑人心。
“一子从小就是女间，心中的暖与情都给了皓月，恐怕没有多余的。”雪娆的眼波平淡，没人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
“你能守住自己的心就好。其次，别忘了刘先生让你查探的暗影军。”
“一子知道了。”
“还有一点，刘先生虽然没说，但是我认为他是很乐意见到的。若是有机会，你就将靖周的朝堂弄乱，越乱越好。这样，辛曲就更容易攻破靖周，他们高兴了，就会给我们更多的金银。”
“是。”
“算下来，你的任务一共有三项：离间并杀掉靖周皇帝与王爷，查探暗影军，搅乱靖周朝堂。不过，这三项任务，若是条件不允许，要以第一个最主要的为主，可知道？”
“一子记住了。”
“其他具体的事，昨日刘先生已经亲自同你交代了，你自己看着办。”虚沉接过身后婢女手中不大不小的袋子递给雪娆，“之前云蝶台对你们的训练中，你们皆学着识别过这些药，知道都是做什么用的。拿好，别弄丢了，尤其是那个标记‘壹’字的瓶子中的药。你知道，那药代表着什么。”
这些药都是云蝶台自己研制，是女间执行任务时也许会用得着的，是每个出去完成任务的女间必备的药品。瓶子都是一样的颜色，但是瓶底的不同标记代表着不同的药，只有经过训练的女间才能看得懂。
雪娆接过袋子。
“一子知道。”
“这袋子里面有至毒，亦有其解药。这毒药有几颗，其中有一颗你是要用来毒死靖周皇帝的。杀皇帝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下毒。这毒无色无味，就连最厉害的鉴毒者都难以识别。而且中了此毒若是没有解药，多半必死无疑。杀王爷相对来说容易一些，你见机行事就可，若是有机会也可以下毒，更保险一些。”
“一子明白。”
“对了，在靖周时，你将你名字中的‘娆’字，改为丰饶的‘饶’吧，取瑞雪兆丰年之意。这样的名字才像是正常人家的女儿。”
“是。”
“来人，为她搜身。”
几个婢女走上前来。
每个女间出云蝶台之前，都要被搜身，防止什么不该被带出去的东西被带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瑞雪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