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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房门被“砰”的一声从外面推开,沈开援和沈开悉飞快的冲了进来。沈开援看到苏情如那痛苦的样子,慌得一迭声的叫医生,自已也急忙的冲了过去,抓着痛得不停的在床上扭动的苏情如,颤着声音问:“小如,小如,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疼痛又发作了吗?”
      惊恐和巨痛双重夹击之下,苏情如已是恨不能立刻身死,可是那恐怖的锯子却毫不停顿的一下一下的锯着她的骨头,无比清晰地被她的神经所感知着。
      她紧紧的抓住沈开援的手,指节都发白了,只是嘶声的说着:“开援,开援,我痛……帮帮我,……帮帮我……痛……痛!”
      沈开援心如刀绞,看到她如此痛不欲生的模样,恨不能代替心爱的女子受苦,然而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是无助的看着她一个人痛苦。
      医生和护士也匆匆的赶来了,经验丰富的主治医生朱医生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转头吩咐护士准备好药物注射。
      透明的药水注入手背清晰浮现的静脉中,但这次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很快见效,过了好一会,苏情如仍是痛苦得无法平静下来,沈开援情急之下只是不断的让朱医生想办法赶紧止痛。
      朱医生摇摇头,“沈先生,刚才注射的吗啡已是最大的剂量了,病人原来就有一定程度的心衰,不能再加剂量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
      沈开援也明白再加剂量的危险性,只得紧紧抓着苏情如的双手,不断的在她耳边安慰着,
      “小如,再忍一会,一会就不痛了,……一会你就能睡着了,……睡着就不痛了!”
      苏情如扭头甩动中,几乎失神的双眼突然与静立一旁看着她的林新目光相遇,倏然张大,
      “放哥……放哥,是你吗?你来带我走吗?……好,好,……你马上带我走吧,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求求你,带我走吧!……我受不了了,……,好痛……痛!受不了了,……,放哥,求求你!……”
      伴随着痛苦的叫喊,苏情如极力想挣脱按住身体的几双手,想向林新的方向奔去。几名护士只得用力死死的按住她,一时之间病房中一片混乱。
      沈开援听到苏情如的叫喊后,突然回过神来,悲痛之下,瞪着血红的双眼,怒气冲冲的质问着林新:
      “你刚才对小如做了什么?她今天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跟你呆了一会就变成这样了,你到底对她怎么了?……就算她以前有伤害过你的地方,但她到底是你母亲。如今她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不放过她吗?……还不放过她吗?……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你还要怎么样才够?”
      林新默不做声的看着母亲,在听到母亲一声声的叫着她父亲的名字时,眼神才若有似无的闪烁了一下,让沈在悉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沈开援不顾身边儿子的劝阻,一腔的悲愤只顾冲着沉默的林新发泄,气头上更是口不择言:“我警告你,如果小如这次救不过来,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是她女儿,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直默不做声的林新突然抬起头来,那深不见底的黑瞳里面,竞是要将人拖进深渊似的极度绝望痛苦!
      沈在悉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那无尽的绝望痛苦击穿了一个大洞,浑身的血液也随之流走,一瞬间只觉手脚发冷,感觉连心也要掉落到那黑洞里去了。
      沈开援也被那令人寒心的眼光所震,一时间连话也止住了。
      “我父亲临死前,比——她——还——痛——苦!”
      林新冷冷的眼光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着。
      利芒似的话语无情的戮向沈开援,他颓然后退,无措的躲避着那双与“他”酷似的眼睛。
      他怎么能把这忘了呢?她是“他”的女儿啊,那么相像的女儿!他还有什么资格怪她呢?这是他和小如欠他们父女的啊!十年前的债,终是要还的啊!不过遭报应为什么的不是他,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都要小如来承担啊!
      林新不理会这位遽然失声的男人,视线仍转回到数人用力按抚的人身上。不过苏情如的情况似乎真的不太好了,护士们的神色也开始紧张起来。
      突然,显示脉搏和血压的数字在直线下降,负责监视的小护士惊慌的叫了起来:“朱医生,病人的血压降到40-60,心率35,还在下降!”
      随着这声惊呼,病房里所有人都开始忙乱起来了。朱医生看着仍在不断下降的数字,神色凝重,抬手掀开苏情如早已紧闭的双眼:“病人瞳孔在收缩,呼吸在减慢,给她戴上氧气罩,准备0.5mg盐酸肾上腺素注射液皮下注射。”
      朱医生快速的吩咐着,同时双手也不停的忙碌着。
      抢救工作在紧张而忙碌中进行中,五分钟过去了,“血压30-50,心率28,呼吸20。”
      朱医生已是满头大汗,十分钟过去了,“朱医生,病人呼吸测不到了,心率没有显示!”小护士那惊慌的叫声再度响起。
      一瞬间,所有人都静止了下来,沈开援更是面如死灰,几欲昏倒,身边的沈在悉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父亲,免得他摔倒在地。
      众医护人员也都屏气凝神,盯着朱医生,等着他下一步的安排。朱医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
      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的林新,眼神不知何时开始不断闪烁变换着。突然,她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推开病床前的朱医生,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盒子,拿出一个小药瓶,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稀释抽入注射器里,单手利落的解开苏情如胸前的衣服,另一只手拿起注射器便毫不犹豫的向她的心脏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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