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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消失的文森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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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消失了!
亨瑞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才发现端倪的,他在文森特的公寓楼下徘徊,琢磨着用什么借口好上楼,这借口已经琢磨好几天了,临到门前的时候还在想。
他按了门铃,没人来应,文森特不在家。
公寓管理员认识他,问他需不需要留个口信。
他问:“住9F的文森特什么时候出去的?”
“您是说新搬进来不久的那位文森特.麦克米伦吗?很抱歉我没注意到,他可能是一早出去的,后半夜是艾迪值班,需要我打电话问问吗,先生?”
“哦,不用了。”
亨瑞回到车里,抬头望着9楼那一扇窗,他焦躁不安地等了一支烟的功夫,然后掐灭烟头离开。
下一天他赶在上班前去了一趟,文森特不在,下班的时候天色都黑了,文森特依然不在。他坐在车里,抽了一支又一支烟,他连晚饭都没吃,还挂掉了姗迪的电话,他说他不回家吃晚饭了,有个应酬。
终于,他不想再伪装下去了,他用一早藏下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径自上楼。
如果这个时候文森特突然回来,他就把他拉进来按在墙上,反锁上门。他这么想已经很久了,直到这个时候,亨瑞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他认为是文森特蛊惑了他,他长得那么美,一脸的妖孽相,他就是个恶魔,而他一时抵挡不了恶魔的诱惑。
他打开门,房间里空空如也,连冰箱都几乎是空的,衣柜里没有什么好衣服剩下了,床是空的,只有防尘床罩,鞋柜也是空的,放颜料的盒子是空的,画架也没了,空的空的空的,人去楼空!
亨瑞觉得自己像FBI里那些老练的探员,撒了经年的网,布了经年的局,等到捞取收成的时候,鱼儿跑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愤怒的一拳头砸在餐桌上,那简陋的木桌卡拉就碎了,四分五裂。
文森特戏弄了他!他一定是连夜搬家的,他问了值夜班的公寓管理员,那个没用的醉鬼磕磕巴巴地说不清楚,他还嘴硬认为文森特只是出远门,不像要搬家的样子。
亨瑞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给他的银行经理,询问最近他那张信用卡有没有刷过的痕迹。
对方回复他,一个礼拜以前,刷过一笔现金,五万美元。
一个礼拜以前,是他最后一次看见他的那个下午,原来那时候他就存心卷钱跑路了。他透支了信用卡,还欠了一万美元。亨瑞那天太忙了,账户上进进出出的钱很多,一定是错过了那条银行的短信通知。之前文森特去楼下喝杯咖啡都会刷卡,所以垃圾短信太多的情况下,亨瑞就忽略了那一条。就在不久前,他还担心他用钱紧张,特意放宽了单日刷卡的额度。
这狡猾的小狐狸。现在拿了那么多现金,他满可以躲在哪个角落撑上好一阵子了,他开销不大,仅供温饱的话,他能多久不出现在大街上?一年?或是两年?
他为什么要跑?
亨瑞觉得自己已经隐藏得很好了,他礼貌客套,绝无侵犯之意。罗科知道吗?不,这小孩也不会知道,知道了他俩早就私奔了,罗科每天失魂落泊地回家,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他甚至错过了今年的艺术考试。
文森特这是有了新的情人,或者另外攀上了高枝?不会,他几乎宅在家里不出去,他没有情人,他如果另外攀上了高枝,没必要卷走五万美金,也没必要收拾他全副家当跑路。
亨瑞报了警,他从罗科藏在抽屉底的盒子里拿到了文森特的照片报的警,他还找熟人帮忙,让他们务必把这事赶在前面办。
然而警察也说找不到文森特,他没有刷卡记录,没有开房记录,没有加油记录,没有出入境记录,他的社会保险,医疗保险,是父亲为他设立的基金代为缴纳的。他完全就消失在纽约了。
晚上亨瑞躺在床上,他仿佛看见地狱的黑暗悬在头顶上方,将要吞没他。姗迪背对他睡着了,他伸出他的左手开始**。有时候他在梅丽莎那边睡,但是和女人睡觉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他对性的追求和向往。
他幻想文森特的身体,他看过他的自画像,男孩在油画布上身体绷紧,他的那个地方真是粉色的吗?他不信。他必须要亲眼看看。
他开始幻想他进入时的姿势,男孩背对着他,昂起头哀嚎,脖子拧出优美的弧线。
或者。
他在网上翻那些图片,他觉得那画面太肮脏了,他看不下去,简直不忍目睹,他关掉网页。但是一会儿他再次打开页面搜索,他找到一个长发的男孩儿,这个男孩漂亮纤细,有点像文森特,他觉得这样的男孩是行的。
他到红灯区找这种男孩,但是他高估了自己,当长发的男孩跪在他跟前拉开他的裤子拉链,亨瑞突然夹紧了双腿。他在男孩脸上扔下了钱,拉上裤子拉链,扭头就跑。
他跑过漫长的黑夜,跑过停车场,驾着他的豪华轿车落荒而逃。
他知道他快被文森特折磨疯了,他必须找到他,如果他在文森特跟前也硬不起来,那他就彻底死了那条心。
有一天晚上他毫无征兆地把梅丽莎翻过去,从后面干,他揪着女人凌乱的长发,幻想身下的就是文森特。梅丽莎哭得唉唉直叫,她骂他,用口水啐他,用手使劲推他,她尖声哭叫着要和他分手。
“好吧,那我们分手吧。”他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冷冷地说了这句话。
过了几天梅丽莎又来找他要求复合,不过条件是亨瑞不能再干她的屁股。
亨瑞说:“那就分手。”
梅丽莎气得用她的皮包砸在亨瑞的头上。
又过了几天,她妥协了,她准备好了***,免得再受那种罪,上一次她受了一些伤,她躺在床上一个星期下不了地。
当亨瑞*她的时候,她一边哭一边叫,她觉得她再也不爱他了。的确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亨瑞除了给她钱,还给了她不少床上才有的甜头。她喜欢亨瑞那种蛮干一样的粗鲁,这种粗鲁在如今的曼哈顿已经很少见了,从写字楼里走出来的男人仿佛都失去了雄性魅力。
而现在,她完全感受不到愉悦,至于钱,钱虽然是好的,但是她不想自己活得像个妓-女,还是被*屁股的那一种。
她受够了他。
如果亨瑞不愿意改变上-床的方式,那么他们之间就算完了,只能分手。
是的,分手。
亨瑞终于被他的情妇抛弃,他现在对着外面的男孩硬不起来,就对姗迪的屁股打了几次主意以后,他试探性地开了口。
姗迪是他的妻子,他不能像对待情妇一样对待她。
不过也幸而她是他的妻子,当亨瑞用戴着结婚戒指的手扇她的耳光,打得她的下巴脱臼,打得她流产之后,她还是没有离开他。
这些年里亨瑞没有再对她动手,自从上一次孩子流产,亨瑞痛定思痛,果然一直没再动手。
据说打老婆的男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姗迪一直准备着那一天的到来,她不知道她会怎么做,无数次她下定决心离开他,可是亨瑞跪在她面前,他回忆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情景,他数落自己的错处,姗迪又心软了。
她想,他不是变态,他没有天天打我,他只是偶尔控制不住情绪,的确是偶尔那么几次,我还是原谅他吧。
现在,亨瑞凑在她耳边,低声下气地求她,想在床上换换花样。
姗迪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点头同意了。
亨瑞掏出了***,他看起来挺熟练的,姗迪知道这不是他第一次了。她知道梅丽莎,她现在也知道为什么梅丽莎要离开亨瑞了。过去她感谢梅丽莎为她分担了一部分忧愁和痛楚,这一次她知道只能自己独自承受了。
完事以后亨瑞从她身上起来,到楼下去泡冷水澡。
冰块漂过他的身体,他觉得刚刚在强*一具尸体。
浴缸边的电话响了,他的警察朋友给他来了电话:“上次你让我调查的那个男孩,那个叫文森特的艺术系学生,找到他了。”
“在哪儿?”
“西班牙,海关有他的出入境记录,他昨天去了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