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衿洢

14、第十三章

　　办公室里面。
　　孙佼佼和秦娇妍各站一边，孙佼佼气得直喘粗气，秦娇妍在另一边盯着自己的指甲，美艳的脸上忿忿不平。叶秾进来，也不掩饰地朝她翻了个白眼，秦娇妍和叶秾的关系也不是很好，这就又是一番陈年旧事了。
　　办公室里还有四组的组长孟宜年站在孙佼佼那一边，五组的几个资历较深的组员则是站在秦娇妍那一边，生生就把一个不大办公室割分为楚汉两界。
　　办公室外，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做着手头的工作还留着一只耳朵听着这里面的闹剧。
　　宋晏一开口道：“是怎么回事？”声音中带着不悦。他刚才在办公室处理事情，曲靖一通电话，没头没尾地就说出事了，叫他快来五组的办公室，他一头雾水的来了，一进门就看到这样剑拔弩张的场景。
　　叶秾从曲靖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让曲靖拿个东西，曲靖一走，叶秾就把门合上。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叶秾今天没有穿高跟鞋，站在两人面前生生矮了一大截。她神情淡然，双手在胸前交叉，就只是怎么站着，气势“噌”一下就上去了。
　　秦娇妍，人如其名，娇媚艳丽，一出声也是软哝柔声。
　　“春季门店的营销设计前几天说是让我们五组做，然后今天孙组长就来问我要设计方案，说是要看看有什么差错。开什么玩笑？云想到现在七年了，我秦娇妍也在这做了七年了，论工作资历我比她孙佼佼还多了一年，我以前也是从二组调来的，我也做过营销设计，怎么因为我们现在是五组了？你们就认定我们就做不好了？本来我也没想闹的太僵，就把方案给孙组长看了，她还没有全部看完，就一口否定说我们的方案不行，她孙佼佼就只是个组长，又不是设计总监，哪来那么大的口气一口否决我们熬了那么多夜的成果！晏总，又这是什么道理！”
　　她身旁五组的人都跟着附和。
　　“对呀，她凭什么评判来我们的成果？”
　　“晏总你一定要评评理。”
　　“我们……”
　　“好了！”叶秾一声喝住她们的叽叽喳喳，“晏总，这件事不然就先交给我来处理？”
　　宋晏一看着她冷肃的面容，点了点头，说：“好，你来处理。”
　　他想到接管云想之前，宋承易给过他一句忠告：“宁愿去开一整天的会也不要去插手设计部的事，设计部那一窝的女人掐起架比后宫的勾心斗角还狠，把这些事情都丢给叶秾，她会处理妥帖的”
　　“这不公平，你们……”五组一个人说道。
　　“怎么不公平了？我和你组长关系是不太好，那我和孙组长的关系就好了？真是奇了怪了，这明明是最公平的选择。”叶秾忍着不翻白眼，装着一副严肃的样子，“平时的营销设计都是二、三、四组做的，这次为什么排到五组？”
　　“本来这次是三组做的，但是他们组长前些日子不是请了陪产假回家嘛，二组还忙着P& D的合作，我们四组最近手头上还有其他项目，我和佼佼就商量着，让五组来做。平时项目之间分摊来分摊去的都是正常的事。”孟宜年开口解释。
　　“那孙佼佼呢？你为什么否决他们的设计？”叶秾看向孙佼佼。
　　“你问我？你好好看看这些，这些是什么？摆出去都怕毁了云想的名声！这一个两个还拿着这些所谓的努力成果洋洋自得，哼！我还是没见过世面，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孙佼佼怒不可遏，语气不善，把一沓手绘效果图递到叶秾面前。她也是因为这样的直性子和暴脾气，得罪了公司里不少的人。
　　“你什么意思！”
　　“敢情就你们那四个组是设计组，我们五组就不是呗！我们的设计就不是设计了？P&D的合作项目我们五送上的设计一个也没选上，凭什么！”
　　叶秾翻了好一会，那些设计图是不合格，但还欠曲靖这一阵东风。
　　这时，曲靖回来了。
　　“现在，我告诉你们凭什么，看看这些。”叶秾把曲靖拿来的另两份设计稿一起甩在办公桌上，她刚才让曲靖出去就是为了拿这些设计稿。
　　“这是P&D合作项目之前你们和其他组一起交的手绘效果图。这些连我们公司自己内部人的眼都过不了，更何况是给别人看。在五组的人平均进公司的时间没有一年，这段试用期或许有点长，但是你们是拿着正式员工的工资，新来的员工在五组这呆了很短的时间就调到其他组并不是没有先例打破，五组算是云想的后备组，然而我们的后备的实力是这样的！将来有一天怎么能撑得起场子？”
　　“对，有先例，那齐钊和熊晴澜他们刚来就去了第一组的，凭什么？他们的能力就那样。”
　　“你没有权利置喙他们是否有能力，你们如果可以在二十二岁办第一场秀或是有与那些大品牌有十几个合作的人可以告诉我，我立马给你们升职加薪，绝对公平”
　　“公平，这个社会哪有绝对的公平，就像我们的晏总呀，他一出生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摘苹果，入了社会有家族企业做倚靠，高枕无忧，晏总你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一样！富二代是最好命的人了。”秦娇妍娇软的声音中带着利剑。
　　“我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怎么了，富二代居然成了一种贬义词？富二代就是不学无术，就是花花公子？人家晏总他从上大学就没用过家里一分钱，摇光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不是柏晖的企业。富二代不代表什么，他们一样要努力，甚至他们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摆脱富二代给别人的‘传统印象’。要不是秦组长你现在说晏总是富二代，我都忘了他背后还有那样的家族背景。是自己烂泥糊不上墙，别去嫉妒别人，把富二代天生不用努力的言论当做你凭什么要努力的嫉世愤俗的原因，当做你赌气不努力的原因。这不是原因，是你不想努力的借口！”
　　“行，他们有能力，富二代不代表什么，但你呢？你别以为你在这出头争强就是正义了，就是公平了，你把门关上是为什么呀！让大家听听呀。你是凭什么做上设计总监的！你只不过是来的凑巧，赶上了云想最困难的那段时间，我并不比你差，如果我有你那种机遇，今天做设计总监的就是我不是你了。你不要忘记了！当时“寻梦丹青”那个展，十三件礼服，我们都设计了五件，凭什么后来的功劳都是你一个人的！你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你不过就是个插足别人家庭，在国外被富豪包养的小三，后来还被人家妻子发现，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国。现在连小三都能这么神气的逞威风了？笑话！宋家人还不知道吧，还想着要撮合你和宋承易，果然是做惯了的狐狸精。”秦娇妍说这些话的时候把大门打开，音量提高的不只一点。
　　外面办公室的人听到这些“哗”地一声都炸开了。不只是他们，里面的人也是惊讶，这些事他们从来就不知道。
　　宋晏一从他待的角落里做出来，想说些什么，叶秾一个眼神扫过去，对他摇摇头。
　　宋晏一没有再向前移动，只是在原地站着，这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他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