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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黑暗 ...

  •   三十四:黑暗
      夸张点来说,无论一个女人拥有怎样的地位,只要是嫁的人不是乞丐,多少有点经济实力的话,多数的母亲都会认为儿子找了一个贪图家产的女人。
      孟琳冬自从准备与冷锋结婚开始,冷家就没消停过。而孟琳冬对于冷家的态度,即表示理解,又表示可笑。
      “你怎么都不说话啊,鸣一下不平也好过闷葫芦一样的不说话啊。”坐在茶社对面的关秋正在优哉游哉喝茶的当事人着急。
      “说什么?人家说的不对吗?”放下茶杯,一脸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关秋很是心急。
      “冬,你的资产虽说的比不上他冷锋,好歹也不是养不活自己。什么叫做用尽狐媚手段,是他们家的宝贝儿子死皮赖脸的,是他儿子倒贴的啊。”孟琳冬顺手填了一杯茶水。
      “算了,她爱说什么就去说吧。我是靠技术吃饭的,不是靠男人。还有,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我真的是想要用狐媚之术,来骗取男人的钱财,前提也得先长一张,让男人看一眼就丢魂儿的脸。只要她不瞎。”不是还有冷锋吗,他会出面解决他母亲的所有问题。
      “你可别指望冷锋,冷锋在还没作出报告来预料到他妈到底有多大能量之前,你们这里,早已经炮火连天了。”
      事实证明,有时已婚人士的经验之谈还是有用的。一早上起来就开始浑身的不适,本想请假休息的,却发现根本推不开手头上的工作。无奈,便硬着头皮开车到了单位。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却听见有人叫自己,以为是同事,毫无防备的回头。却猝不及防的让脸上被抽了一巴掌。
      完全被打懵了,清醒后发现,打自己的人根本在脑海中没有任何印象。
      那女人却先发制人,对着后面的穿着考究的老年女人大叫。“妈,就是她!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认得她。”
      孟琳冬见这种情况,大概也知道了保养精致的老年女人是谁,只好压住了内心的火气,舌头在口腔内侧抵住被打的脸,手背碰了碰有些红肿的脸颊。
      “你丫的,你谁啊!”孟琳冬虽知礼数,却毕竟也是从小摔摔打打成长起来的,脾气中还是隐藏着天生的暴力因素。
      “孟琳冬,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酸气的语调,有着与无礼穿着一样令人厌烦的味道。
      “你是于鸠?”
      于菀鸠是冷锋的第二任妻子,两人协议离婚,还有就是她是自己近一年的同学。但关系有亲疏,亲戚有厚薄。尽管都是同学,孟琳冬与她却真的算得上是老死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搜肠刮肚才想起来她是谁。
      “别装了,冷锋吃你的一套,我不吃!一句话,离开冷锋,别觊觎冷家的钱财。”
      孟琳冬真的不想承认,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如同无脑的人,真的是自己未婚夫的前妻。冷锋的眼光真的要差到什么地步,才能娶到这样没有头脑的女人!
      可见自己的未婚夫真的是....品味奇特。
      “我没兴趣冷家的一切。你睁开眼睛,勤快勤快,麻烦去调查一下,我孟琳冬有房有车,有存款有工作,在小南国有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明白的告诉你,以我的身价,冷锋就是想养我,我也要看看他挣得是什么渠道得来的钱。”
      “看起来,特警队白队长没少给你钱嘛,竟然这么硬气的口气。”
      “我劝你最好嘴巴干净点。”已经在最高的忍耐点上,但确实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最看不惯白庄这个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还说不得?陈蝶和白庄,你和白庄,不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情了吗?”
      很好!孟琳冬笑的更加灿烂了。五年前白庄曾教过孟琳冬一些拳脚,打一个正常体格的男人,最明显的战果应该是可以打掉几颗牙的,不知对女人,是怎样的效果。
      笑着把自己的包放在车上。下一秒,就只看见冷母打电话给冷锋了。之后不长时间,孟琳冬主动叫了120急救。
      她是目送着她们走的,顺便给了一张名片。“到医院报我的名字,也许还能打折扣。”
      人都是护短的动物。尽管白庄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和错误,但没人可以当着孟琳冬的面指责他。
      消息传播的很快。中午孟麒就知道了,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孟琳冬的情况,听说是孟琳冬动手把人打了,自然也就没多说什么。反正她也不是出不起医药费,只要孟琳冬没事,其他都好说。
      “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点?”冷锋虽是责问的语气,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孟琳冬靠在办公椅上,看着冷锋。他是有多无情,自己的前妻被打进医院,住院一个月,一周后才想起来“算账”,还用这样温柔的语气。
      “我没把她打到ICU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拿起笔,继续工作,嘴上却也没闲着。
      “是你有理由,但我妈也在场啊,你多少顾念一下老人家的感受吧。”
      放下笔,冷下脸,见她一边的嘴角上挑,冷锋清楚,这是生气的前兆。
      “你挺逗啊,我挨打的时候,怎么不让你前妻考虑一下老人家在场的感受呢?”
      冷锋倒是乐了。“她也就是一直想复婚而已,本性不坏的。”
      “她本性坏与不坏都不打紧,关键是她找我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本性到底是好还是坏。告诉你的前妻,有本事就把你带走。我离了谁都吃的好,睡得香。还有,也告诉你那群莺莺燕燕,不想去医院度假,就别来找我。”
      她接了一杯热水,态度也没有多不好,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可见这回是真的让她动气了。“你没有在乎过我,所以你当然吃的好,睡得香。”听完只是楞了一下,没有多余表情。
      自己不是不清楚她的想法。即使万金放在面前,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她是骄傲的,是不可侵犯的,是有灵魂的,同样,也是不在乎自己的。
      假使没有范天淮,没有现在的冷锋,没有当年的意外,骄傲的孟琳冬也不会做竹下玖灰的影子,生活在白庄为她量身设计的世界里。
      这便是孟琳冬,这也才是孟琳冬。
      经过这件事情,冷锋身边倒是安静了不少。恐怕外界都认为,如果没有好的身手和扛揍的体魄,最好还是不要沾惹冷夫人,也不要过于亲近冷总。自然有想法的女人都暗自咬牙切齿,但奈何冷总这款平时就是油盐不进,如今家里又有了这样一位夫人,怕是更加难于上青天了。
      光阴匆匆流过,孟琳冬与冷锋的婚期,也终归不知是熬到日子了,还是盼到日子了。婚礼的那天,传统的婚庆与时尚的现代毫无违和感的相容,商业中蚊蝇趋利的混乱与婚姻中的祝福杂糅出另一番味道,庄重的仪式与欢谈的酒杯竟也可以相得益彰。
      今天,小南国内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不管是冷锋的商场对手还是私下的好友,都让这场婚礼极尽的繁华热闹。
      “冬,你自己的选择,现在后悔的话,门在那里,我拦着孟麒,你还是可以逃出去的。”关秋与孟琳冬相处多年,对孟琳冬的想法一清二楚。
      “我只是想起了刚上大学时帮姨母操办的那场婚礼,也是这样的场景。也终究不过近几年的光景,那位姐姐离了婚,我也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时间是挺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关秋忙着手里的东西,但还是默认了这样的结局。
      冷锋是全场的焦点,不只是因为他是主角。他本就是个优秀的男人,无论在哪儿,他都有自己独特的闪光点。笔直的西装,优雅的谈吐,生意场上佼佼者的气场,无一不是冷锋令人驻足,吸引他人瞩目的地方。
      相对于孟琳冬,婚礼的现场,不过是自己人生的过场。即是表演给父母的剧目,也是给自己爱情的丧礼。无所谓演员自己本身高兴与否,只要观众欣慰,演出就是成功。
      尽管冷锋礼数周到的请了他们,华丽喜庆的婚礼没有迎来白庄与陈蝶。
      酒店的顶层,没有楼下婚礼现场的吵闹喧哗。孟琳冬站在顶层的阳台上,喝着茶,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
      “我回来晚了。”单薄的肩头披上了一件西服,竟还有着轻微酒精与烟草的混合的味道。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那样的场合,不抽总有点失礼。场面上总是这样,你不喜欢,以后在家就不抽。”眉宇间有着清淡的醉意。
      “早点休息,晚安。”
      冷锋一把抓住孟琳冬的手腕。
      “你干嘛去?今天是结婚的日子。你想去哪儿休息?”透着醉意,得意之情愈加明显。
      “冷锋,你的手段我见识过,你也了解我的脾性,好好休息吧。”
      “是吗?”眉头拧紧的转态,却还是配备着标准的嬉笑。
      “不是吗?还是...”停顿一下,“还是你打算在□□我一次?”
      两人的不堪说破了也就是这点事情。
      “你什么意思?我是为了救你。”冷锋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了,可是还是不敢相信,僵局到来的这样早,哪怕只有一天,伪装成幸福的样子也好。“你这样,你考虑过我的想法么?我承认,我用了手段,甚至可以说不太见得了光的手段,但那是因为我爱你,我想成为你的爱人。在法律意义上,结婚证上,从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是写在一起的,盖上钢印那一刻开始,你就只能是我的爱人,而你的生命里也会只有我一个男人,冷锋这一个丈夫。”
      “你既然承认使了手段,就要有结果得不偿失的觉悟。不是吗?”
      “孟琳冬,你以为我想同意吗?如果能管住自己,从高中到现在,我冷锋也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到今天的地步!”
      全天下最难解读的字,叫做情;冷锋与孟琳冬两人,都困在了那里。只是,孟琳冬的一切都在白庄那里,而冷锋的一切都在孟琳冬那里。但人一生不可能只为自己微小固执的爱情活着,那样就太自私了。
      电话铃声搅乱了新房中沉闷的氛围。“三哥。”
      “白庄出事了。”心的位置,空了一片。
      “怎么了?”
      双腿有些发软,孟琳冬只能瘫坐在床上。
      “白庄今天出任务,被自制的炸药炸伤。现在正在手术室里。”
      他出任务时受的伤,情况肯定比孟麒说的糟糕的多,要不孟麒也不会在今天打电话。
      “我......看看情况吧。白老夫人去了吗?”
      孟琳冬还是看了一眼在一旁微醉休息,却一直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冷锋。
      “白家的人都到了。陈蝶......也来了。”
      “我知道了。”
      或许冷锋酒劲上来了,看着满脸醉意的冷锋,又看看挂断的手机。不知该怎么办,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白庄......白庄出事了吧。”打了一个酒嗝,但表达还算清楚。
      “是,你要是没事的话,我打算去医院。”难得放松的,对着冷锋说着自己也心虚的话,还是用那种理所当然的口气。
      “担心?还是,一瞬间,旧情复燃?”
      “冷锋,你喝醉了。”
      “你今天去医院,你让我冷锋如何自处?啊,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蜡烛都没燃尽,新娘就要去看前任情郎,你将我置于何地!”
      茶水杯撞击在墙上,生生开出了一只刺目的花朵,尖锐刺痛着在场两人的双眸。杯子是擦着孟琳冬的脸撞击到墙上的,碎片零散一地,却好似还是不能让冷锋消气。出于嫉妒的激动,冲破了酒精对小脑的麻痹,冷锋竟然逐渐清醒起来,醉意全无。
      “对着一个,本来就对你无意的女人,还要求她遵循你要求的三从四德,有意思吗?”
      “没意思!行,那咱们就做点有意思的事儿!”
      一股淡淡清凉的酒精气息,裹挟着异性的温热的喘息,就那样毫无空隙的包裹住了猝不及防的孟琳冬。突然间,厚重宽大的床承担住了孟琳冬与冷锋两人的重量,后续还有孟琳冬的反抗。
      “你放开我!”拥有力量优势的冷锋至若枉闻。
      “这样做,既有意思还不用担心你明天会出门,因为一晚上的时间后,你要卧床休息一整天。我有信心,你明天是下不了床的。”
      冷锋的阴冷的威胁,令人后怕的语气,刺激着孟琳冬的狂跳不止的心脏。
      这才是冷锋,这才是他。对自己的想法有着不择手段的坚持。在这间本应温馨的婚房里,只有两人的较量。冷锋继续自己的动作,衣服被粗鲁的撕扯开,对着暴露的皮肤做着所有想做的事情。
      衣物的痛楚,在孟琳冬受辱的表情下,显得格外让人不安。那夜,同样的情形,让孟琳冬开始恐惧。颤抖着声音,飘进冷锋耳中。
      “你除了这样,你还有其他方法留住我吗?”
      冷锋将脸从孟琳冬的脖颈处抬起。
      皮肤已经大片的发红,某几处还有着毛细血管破裂后血液残留的那种淡淡的青。
      迟疑的看着身下惊恐的孟琳冬。冷锋感觉到孟琳冬身体的抖动。只经历一次就足够了。自己真的卑劣到,只有这种方法了吗?
      冷锋起身腾出大片的空间,孟琳冬紧张的松了一口气,只能盯着屋顶精致的装饰。
      灿若星海的点点星光投在大红的床上,在昏暗背景下的星星,排列出一对若隐若现恋人的背影。男孩指着遥远无边的远方,而女孩则靠在他的肩头,画面时时变换着,万千变幻,让人目不暇接,但却有着相同的甜蜜。
      紧闭双眼,这样的画面太过浪漫。
      “你不恨我?”气息微喘着,空气里还有着暧昧的味道。
      “恨?自始至终,我该恨谁?”
      紧紧抓住喜红色的床单,床单一时间仿佛有了感觉,它会因为疼痛而在孟琳冬的手中皱成了许多的褶皱。抱起她,轻轻的放在今晚女主人该躺的位置上。
      再不忍,也要困住她。
      “好好休息,我肯定不会让你去的。”
      两人的新婚,就这样,同床异梦,和衣而卧,度过了格外安静的一整夜。
      而另一端,医院的彻夜通宵,只能说明白庄与死神搏斗的惊心动魄。手术室外,陈蝶泣不成声。那流出的液体,是她多年来对一个男人用过得所有真情实意。
      就这样,在孟琳冬的沉默,冷锋的压抑,白庄的搏斗,陈蝶的哭泣中,他们迎来了命运送来,依旧正常升起的,第二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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