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片羽毛 平安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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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之后，下意识地去摸右手边的床铺——冷的？！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高声惊叫：“贾寒？！贾寒？！”
“怎么了怎么了？”小寒带着一身淡淡的油香跑进卧室，满脸慌乱，她过来顺我的头发，“怎么了小安，出什么事了？”
我的听觉这才渐渐醒过来，听到了厨房方向抽油烟机的轰鸣。伸出手把她使劲抱回怀里，我安心地舒出一口气。
小寒温柔地帮我顺着后背，隔了很久才问：“是不是……以为我不见了？”
……她真的很了解我。只是，为什么我怎么听那话里压抑的笑意就怎么不爽？！把她推开我缩回被子里：“哪能呢？我梦见你穷疯了去抢银行，急着想告诉你你这白痴拿出去的是小提琴不是枪。”
小寒笑着半趴在我身上，“怎么，担心我抢银行被人抓住？”
“哪呢～担心你抢不回来钱浪费汽油钱！”我力求一本正经，却再移不开放在她脸上的眼睛。
“财迷！”她眯起眼笑得像窗台上的那盆茉莉，琥珀色的眼睛全是温软的东西。我忍不住伸手扶住她的头把她向我压下来……
“萧小安同学，未刷牙者无权接吻——摘自《家庭公约》第五款第四条。”贾寒轻巧地从我手里挣脱出来，得意地笑着跑出去了。
我用手掩着双眼挑唇笑起来——这种情景，是真的吗？不是，以前那些甜蜜却虚幻的梦境？
吃过早饭，我照例收了碗筷去刷，而小寒就捧着电话在那悠悠闲闲地和编辑打太极：“……十二月的稿子我已经给了呀……圣诞特别稿那种东西和我的稿子有差吗？……你早上七点打电话就为了和我探讨烧鸡的作法吗……大姐，我只对loli的音有爱……5000字不可能……什么什么我听不清耶！信号不好呀，喂喂？什么你说3500字就ok是吧……”她把话筒拿到一米远的地方作出呐喊状，“哎呀信号太差了我听不见……”然后熟练的按了挂机键。
……我好像看到了一只在玩手机的狐狸：“哼，逼小爷写5000字？没睡醒呢吧？”她侧头看到我，调皮地眨眨眼睛。
我看了眼表，7点10分，从这儿走去湮羽需要8分钟，于是我过去推推她的脑袋：“你有40分钟的时间去写3500字，还在这儿傻乐什么呢？”
也许是力气大了点，她捧着脑袋一脸委屈：“暴力安嗷呜～～不温柔！哼！”说完小媳妇似的瞟我一眼，抓过笔记本开始敲字了。
我轻轻撇嘴笑了一下，抓起我自己的本儿到沙发的另一端，继续做没有完成的动画。
我们的小丫头非常厉害，她可以在一天之内写出9万多字——当然写完了会失眠一周食欲不振重感冒……不过她仍然很厉害。
在湮羽打工只是小寒的嗜好之一，她喜欢观察各种各样的人，会给自己带来灵感——但我感觉她只是找个理由看我穿女仆装。否则她不会双眼亮晶晶地蹲在更衣室门口，看到我换了男装之后缩到墙角画一天圈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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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湮羽之后，发现其他四个人都到了。谢谨那双眼还死死盯在小寒身上，下意识的，我挡在了他的视线正中央，然后就听到米可姐“噗”的一声笑出来。脸有些烧，我还是坚定地挡着小寒，只是把脸扭向了一脸伤痛的火鸢姐（火鸢你又在想什么呀？）和一脸宠溺的莫捷哥。
——喂喂我说，谢谨你这头色狼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对我家小寒的YY呀！腹诽中的我，在想到“我家小寒”这种词条时，心下就会不受控制地柔软起来……我家小寒，嗯。
今天是12月24日。店里要做圣诞情侣，还要准备酬谢客人的圣诞袜以及装到里面的小礼品。主意是她们三个女人想出来的，之前兴奋得在那写写画画。贾寒一直念叨着戒指戒指的，被其他两个女人嘲笑想嫁人时，就红着脸偷偷观察我的脸色。
手伸进裤子的右口袋，确定一下那个装着戒指的小盒子是还在的。看了眼正在整理桌子的小寒，我回身面向水池，想象她看到戒指时惊喜的表情，愉快地笑起来。
我知道小寒扎起头发，穿着女仆装的样子青春美好得不得了，也知道男人YY一下不是罪大恶极，每次看到有男人像现在这样看着她□□着指指点点，并用各种不上道的借口反复把她叫到自己桌前的行为感到十分不爽。平时这样店里的两个男人就会冲上去了，可他们今天都到西市场去提圣诞用品了。火鸢姐倒是一脸愤愤地打算冲出去，不过以她的情商……我叹口气握着她的肩拦住了她，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米可姐会直接把我分尸……
我从柜台里走出去，“先生，你还需要什么其他的服务呢？”用身体把小寒挤开，打眼色示意她回柜台去。
小寒愣了一下，旋即笑开来，灿烂得晃眼，让我忍不住跟着勾起嘴角。结果她扫了一眼那两个中年老男人神色一变，又硬生生把我挤开：“不不，这一桌本来就在我的服务范围内。”
我看向那两个有点痴呆倾向，两眼勾直盯着我俩的公狼当机立断：“16号客人结帐！”话毕拉着小寒就回了休息室。
“你怎么回事？”我问。
她一脸纠结：“萧小安，以后你不许在别人面前笑听见没有！”
“啊？”我一愣，“为什么？”
“因为你的笑里散发着通杀男女两道的荷尔蒙气息！少给我招蜂引蝶听见没有！”她状若强悍地揪着我的前衣襟。
我觉得极为好笑，忍笑说：“我想笑就笑啦……我又不生活在撒哈拉里，笑的时候方圆1公里没人的几率，实在是低得逼近零值啊……管得够宽的你。”
“你你你！好啊。那以后谁问我要手机号我都给就是了。”她脸上泛起淡粉色，转身就要走。
我忙伸手拦住她：“你敢！”
“我当然敢。我还要把照片和手机号做成海报到处张贴呢！”
“你啊……”
“你干嘛！喂这是上班时间啊！……”
“……我刷牙咯。”
五分钟以后我们走出休息室。看来以后上班时要正经点，因为连迟钝如火鸢姐都在看到小寒后挂上了一副“我了解”的表情。
3
一天忙完之后，我抢在谢谨开口以前把小寒拽出了湮羽。小寒一进冷风就是狠狠一个寒战，立刻往我身边凑来。我一下子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去年这个时候，她也是……
小寒似乎总是与我想到一样的事。本来乖乖地偎着我的她突然开口：“小安，去年这个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偎在一起走的。”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滑过这一年里发生的种种，忍不住更用力地搂紧她，我只觉喉咙干涩，不知该接她什么话，只有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寒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她伸出一条胳臂来，也很用力地环住我，“很开心呀！无论如何还是在一起了。而且，那个时候是往你家走，现在……”她用脑袋蹭蹭我，“现在，是往我们的家走去啊。”
我无言地揽着她大步向前走。小寒好奇起来：“哎呀你别一个劲走啊，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抿紧双唇继续加速，就快要跑起来。
小寒怒，抓过我的胳臂就是一口。
忍不住了。我拉着她拐进了一条小巷里，把她按到墙上。
“干干干干嘛？！”小寒竟然哆嗦，呵呵。
“不是让我说么。我想说，我要吻你……”
回到有路灯的大路上，满脸红霞的小寒极力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萧小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就要办。”
我配合地认真看着她。她从包包里摸索一阵，然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似曾相识的盒子呀这真是……
她从那个海蓝色的精致盒子里拿出一枚戒指，琥珀色的眼在路灯下流淌着许多东西：“因为你不肯买圣诞袜……现在是12月25日零点25分了。送给你，萧小安，圣诞快乐。也算是弥补你那枚没有带上的结婚戒指。”
我觉得眼眶烫得要命，连忙看向车流，不去正视她的脸。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总会原谅……还总是道歉……你这样让我……
“你不用……咳咳，”嗓子有些哽住，“你不用为我的错误向我道歉的。”
小寒温暖的笑着：“不说这些。来亲爱的，戒指。”
我把左手伸给她，一下子有了一种庄重神圣的错觉。来往的车辆行人就是我们的见证者，而迷离的路灯光，就是来自上苍的最宽洪的祝福。
——而贾寒同学营造和破坏气氛的能力都是登峰造极不容小觑的。
她拍开我的左手不满地说，“给我右手。”
“啊？为什么……哪个手不一样……”我怔。
“T左P右嘛，这是规矩。”她扬扬手里的戒指。
“所以……？”我开始有种爆笑的冲动。
“所以你要带右手啊。”她要抓我的右手。
不再犹豫。我拿出自己准备的戒指，无视她惊喜感动诧异混杂在一起的扭曲表情，抓住她的右手就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你怎么这样啊！喂！我是T好不好……”她挣扎，不干。
“乖。谁P谁T大家心里清楚。”我努力制服她。
“真相只有一个。我是一个宠溺小P的小T……”她还在扑棱。
正合我意。我拉着她往刚才的小巷走回去：“那我们就参照事实来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咿呀不要啊啊啊～～！”
“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小安……我们回家！回家再探讨！真的好冷啊～～”
“嗯。”
嗯，圣诞快乐，我亲爱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片羽毛 平安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