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一一不舍

8、第 8 章

　　阿采搬过来以后，几乎没有动过画笔，每天就是看书上网做饭，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也不问，其间接过一个亦妍的电话，说她和关也在海南晒太阳，我说这里都快冷死了．亦妍听上去很开心，她还是很关心我告诉我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冷死了就加衣服，不要还是像以前的一样长袖Ｔ－ｓｈｉｒｔ加一件羽绒服．按时吃饭是做到了，至于其他有些困难，这个月的稿件很多，弄得电台的人都很奇怪，问我是不是缺钱，然后介绍给我一家杂志，让我给他们写一些故事或是影评．
　　这里冷是很冷了，只是始终没有下雪，天空一直是种不太干净的蓝，有阳光的时候会好一些．
　　有同学告诉我连启的消息，说他现在在一个根本叫不上名字的小山村里当老师，他依旧没有跟我联系，而我也找不到他，那么连启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赫其来找我，说今天酒吧停业休息．
　　＂是不是来看我有没有被折磨死？＂阿采笑着．
　　＂你的灵感找到了没有？＂赫其问她．
　　＂正在找，有些困难．＂
　　＂怎么想到要休息的，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呢．＂我说．
　　＂笑笑，你想累死我是不是？＂
　　＂你有没有累死我不清楚，不过她是快累死了．＂阿采说．
　　＂怎么了？＂
　　＂每天ｎ篇稿子，基本上一整天就坐在电脑前，动都不动一下．＂阿采冲着我说，她在表示不满．
　　＂笑笑一直不正常，她把你叫来当保姆用．＂赫其笑的很夸张．
　　＂你去死，＂我抓起一个靠垫就扔过去．
　　＂你想谋杀阿．＂
　　＂你这种人活着也没什么贡献．＂我说．
　　＂我们出去吧，笑笑，你也在家窝了很久了．＂阿采说．
　　＂是啊难得我有空．＂赫其说．
　　＂那去看电影吧，反正我还要写影评．＂
　　＂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赫其无奈的说．
　　我们去电影院，三个人一起去看电影很奇怪，看得是很俗的美国片，阿采问我这样的东西也可以写吗？当然能写，这部片子还很火呢．赫其看电影的时候有些走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放映厅很黑，看不清他的表情．看完电影，已经是晚上了，我们走在大街上，周围很热闹，人很多，路过赫其的酒吧，我说还是想进去坐坐，赫其只得开门，打开灯，酒吧晚上没人还是第一次见，我和阿采坐在吧台边，赫其递酒给我，说＂你看外面多热闹，可是那些人群又有谁知道自己的方向．不过一些盲从，一些幻想．＂
　　＂我们不也一样．＂阿采说．
　　＂方向，或许连启现在找到他自己的方向吧．＂我笑，抿了一口酒．
　　＂笑笑，我要画你．＂阿采很兴奋的说．
　　＂你开什么玩笑．＂我挡开她的手，走到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
　　阿采跟过来，＂笑笑，你知道我有多久没碰过画笔了，你也知道我想画好这幅画．＂
　　＂我知道，可你为什么要画我．＂
　　＂你刚提到连启的神情，我想抓住．
　　＂笑笑，你就算帮她一个忙．＂赫其也过来说．
　　＂那好．＂
　　＂赫其，看来你的酒吧又有一天不能开了，我想在这画．＂阿采说．
　　＂阿采我可不能保证能找到你要的感觉．＂
　　＂没关系，我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阿采画画的时候，我发现以前的那种坚定的神采又出现在阿采的脸上了．或许现在的这幅画是一个新的起点，阿采像冬眠的动物一样，经过一整个冬天的休息，又重新开始了．她开始更确信她手里的画笔，这样多好．
　　那幅画完成的时候，阿采笑的很好看，她跑来抱住我，＂笑笑，我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因为无论何时，我都感觉画笔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想明白就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没有看阿采画的我是什么样子，那个好像不太重要．
　　亦妍回来了，因为开学了，她带给我一串珍珠项链，圆圆的珍珠，光芒柔和．阿采搬回她自己那里了，她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我还是在不停的写字．赫其依旧过着大部分是黑夜的生活，连启依旧没有跟我联系，他走了两个多月了．

　　出门的时候遇到亦妍．
　　＂去上课啊？＂亦妍问我．
　　＂嗯，你呢？去约会？＂
　　＂是啊．＂
　　＂关也怎么不来接你？＂
　　＂还早呢，我想一个人走走．＂
　　＂怎么了，不会是吵架了吧？＂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要想清楚．＂
　　＂亦妍怎么了？＂
　　＂笑笑，我想跟你谈谈，有时间吗？＂
　　＂好吧，我可以晚一些再去学校．＂
　　亦妍和我去了一家咖啡店，那个店员好像认识亦妍．
　　＂我和关也经常来这．＂
　　＂哦．＂
　　＂你们都还好吧？我觉得我很久没有跟你们在一起了．＂
　　＂是啊，我们都还好，你和关也在一起，就不要我们了．＂
　　＂笑笑，我以前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们是朋友阿。“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的生活，你周围的人，周围的环境，我都很羡慕。“
　　“你也是我周围的人呀，你在羡慕什么呢？“
　　“我以前一直是个平凡的学生，像所有普通人一样生活，可是你不是，你坚定自己的生活，客观的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赫其，阿采也是按照自己的愿望生活的．＂
　　＂你也可以，没有谁可以真正的影响谁．＂
　　＂笑笑，我不可以，无论我怎样努力，我都无法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嗯，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始终都进不去你的世界，我只是一个徘徊在门外的人，一个局外人．＂
　　＂亦妍，我一直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感觉，那么，你不接受赫其也是因为这个．＂
　　＂笑笑你真的太理性了，我说这些你也可以无动于衷。不过我不接受赫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是因为赫其让我没有安全感．＂
　　＂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无动于衷．＂
　　＂我要说的不止这些，笑笑，关也给我的是一种安定的感觉，他不明白你的生活，不明白我为什么想跟你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你不在和我在一起了，不再当我的朋友了？＂
　　＂我很累，真的很累，我要习惯你们的生活，可是我却无法融入，我看着你们每天忙着自己的事情，你们每个人都有五彩斑斓的生活，我看着你们就像望着天上的烟火，很美，很绚烂，可是我却抓不住，落在我身边的只有尘埃，你明白吗？＂
　　＂你是说你觉得我离你很遥远，很不真实．＂
　　＂笑笑，我是真的很羡慕你，可是我无法变成你，所以我只能离开，我很感激，你把我当朋友这么久，给我展示了一个对于我完全崭新的世界，可是我最终一定要走回自己的路，再普通也要走．＂
　　＂关也给你的世界就是你要走的，对吗？＂
　　＂嗯，笑笑，我以后不再去找你了．光芒有时美丽，有时也会刺伤别人，如果你可以不用那么客观，那么你的朋友会多一点．＂
　　亦妍走了，她走回自己的世界．初春的风暖暖的，吹过去的时候，好像轻纱拂面．我再去学校的路上，原来亦妍习惯我的习惯她是那么的不舒服，原来她觉得她是一个局外人．可是她不知道，我当她是朋友是很好的朋友，她一直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不过既然她觉得痛苦，那么就让她走吧，走她想走的路，那样会幸福一点．
　　上完课就跑去了赫其那里，去帮忙，他那里人手短缺的利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你自己愿意来帮忙的，可别又．．．＂
　　＂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那我去忙了．＂
　　赫其这里以前的服务生好像都不在了，现在有些乱．他是怎么搞得，以前的样子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换一批人，忙到晚上１１点多的时候，赫其准备关门，他最近关门都很早．
　　＂赫其，为什么这么早关门？＂
　　＂不好吗？可以早点回去睡觉．＂
　　＂以前怎么没有这种觉悟．＂
　　＂笑笑，这几天麻烦你了，明天就不用再跑来了．＂
　　＂怎么，找到服务生了？＂
　　＂嗯，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