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儿（主网王）》琴心淡然

9、第九章，美好的日子。

　　风儿透过窗前的薄纱吹进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带着凉意的风似乎在无声的抚慰着坐在病床边沉思中的少年。
　　“瑶瑶，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许久之后，少年清秀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他伸手抚摸躺在病床上一直陷入沉睡状态女孩泛着病态微红的脸颊，轻声抱怨。若用心去听的话，任何一人都能够很明显的听出少年话语中所掺杂的宠溺和温暖。
　　“贞治搬家去东京了。他临走的时候，把兔兔交到我手中。让我代为照顾。瑶瑶，你在不醒过来的话，就别怪我虐待你的心肝宝贝那！”
　　长相清秀的少年故意摆出面目狰狞的表情，恐吓在病床上沉睡了半个多月的女孩。半个月来，他一放学就往医院跑，坐在女孩的床边，给她讲一件又一件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时而，也会按照护士小姐的交代，为躺在床上当睡美人的女孩翻翻身，活动下手脚，以免因长期卧床，肢体萎缩僵化。
　　“好现象，瑶瑶今天脸上浮现笑容的时间比昨天增加了百分之三十。照这样的速度，她在这两天苏醒过来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等会要跟贞治讨论下这个明显进步的现象。”
　　捧着笔记本，柳莲二埋头苦算这半个月来的数据统计。据他的数据分析，瑶瑶那天从急救室出来转重症病房，在他们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她平安渡过三天的高危期，转进一般的普通病房。
　　期间，医生也反复为她做过检查。最后得出，病人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已恢复正常。至于还没醒过来，可能涉及到病人自身精神意志方面的原因。
　　“瑶瑶，午饭时间到了。我先离开下。等会回来。”低头看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针指向中午十二点，今天没有带饭的柳莲二站起身子，伸手为女孩拉上点被子，沉默的注视了会女孩嘴角边的笑意，转身开门离开。
　　伴着“嘎达”一声，门被悄悄地掩上。
　　如扇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皮显得很沉重，像是被人用粘合胶胶住了一般，努力挣扎着张开眼，刺眼的光线一下子涌入瞳孔——疼——连忙闭上眼睛——适应，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地重新睁开双眼，白花花的天花板首先映入她的眼帘。
　　“回来了。”眼角溢出温热的液体，嘉儿张大眼睛打量周围熟悉而陌生的布置，心底里不断升腾起抑制不住的激动。
　　淘气的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直接照射到病床前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斑斓的光晕。看着窗外枝叶茂盛的樱花树，嘉儿不禁猜测，她睡了到底有多久？是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或者是一年，也许更久……
　　伸出舌头添添干燥得蜕皮的唇瓣，嘉儿突然觉得嗓子好渴，干得像是要冒烟了般。她张开嘴，想要开口说话，啊了半天，一个音符都没从她口里蹦出来。
　　难道哑了？嘉儿心中一惊，莫名的担忧窜上心头，急躁的感觉瞬间占据她所有的思绪。她努力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啊——啊——汗水布满了她憋得通红的脸庞。
　　“啊——”
　　支离破碎的残音终于从她干涩得发胀的嗓子眼里冒出来。太好了，嘉儿墨黑的眸子转悠了半天的水花落下，浸湿了她身下的被褥。
　　能够再次开口的喜悦冲淡了她方才的慌乱。嘉儿闭上眼睛开始反省自身过于急于求成的心理。
　　她是个躺在病床上不知道N 久的病人。根据惯例，久卧不起病人的四肢一定会有不同程度的肌肉萎缩僵化现象。以她适才无法说话的情形来参考的话，她要想恢复以往活蹦乱跳的程度，恐怕需要一定量的复健。
　　那会是个很有挑战性的任务。嘉儿在脑海里YY 她复健时挥汗如雨的模样。错过一次的她，不想再错过第二次。像这样重生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嘉儿闭着眼睛，由大脑指挥慢慢活动她僵直的手指，脚趾，伸直，弯曲，左晃晃，右摆摆……一二三，重来一次。
　　在她全神贯注做手指脚趾保健操时，柳莲二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进来。他盯看了会病床上看似毫无起色的女孩，清秀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
　　他轻轻走到床边，伸出手，抚摸女孩光滑的脸颊，开口：“瑶瑶，快醒过来吧。等你醒了，你想坐几次海盗船就几次，蹦极，过山车都是……”
　　屏住呼吸，嘉儿僵直着身体感受少年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脸上摩挲，敏感的她能感受到少年话中潜藏的意思。
　　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睛里流淌而出，她从未想过与他的再次见面会是这种情景，缓缓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到少年脸上露出惊喜万分的表情。
　　“我——回——来——了。”一个字比一个字艰难的从她嗓子眼里倾吐出来。
　　“瑶瑶——太好了——我，我要告诉贞治这个好消息——”柳莲二手脚无措地在身上摸索着通讯工具，笔记本，钢笔，钱包，学生证……
　　“不对。我应该先通知医生——”刚按下通话键，少年猛地想起，病人醒过来，应该先通知医生来检查的惯例。于是，空闲的那只手，按上床头的紧急按钮。
　　“莲二——难道是瑶瑶醒过来了——”话机那头清晰的传来乾贞治急促的问话。
　　“嗯——你快过来吧。”
　　看到记忆中冷静的少年手忙脚乱的模样，嘉儿翻翻白眼，这是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反应。
　　“水——”嗓子眼里干烧得特别厉害，声带有种灼痛的感觉，嘉儿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干巴巴的挤出一个字。
　　“啊——对不起。你等着——”拍拍了额头，兴奋过度的柳莲二这才注意到病床上女孩眼睛里传来的信息。歉意的笑了笑，他很小心地从一旁的水壶中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一旁床头柜上晾凉。
　　然后，他俯身，伸手，将肢体无力的女孩轻轻扶起，调整靠墙处枕头的位置，让她能保持舒服的姿势半躺着。
　　手底下传来女孩身体温热的触感，让柳莲二觉得很真实，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并非在做梦。脑海中浮现记忆中映照鲜明的那具躺在血泊中逐渐冰冷的身体，柳莲二的心脏不由地加速跳动。
　　厌恶那种无法用数据掌控的事实，他微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任何危险形势的存在都要掐死在萌芽阶段。柳莲二低头，抬手为脸上挂着安心笑意的女孩理了理散乱的发丝，柔声道：
　　“稍微等会。水太烫了。”
　　听了这话，嘉儿眨眨眼，表示感谢。身体不自由的滋味，她这回算是领教了。吃一堑长一智的她，往后再不会轻易的表示放弃。即便只剩下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她也会坚持到底。
　　活着才能反思；活着才能继续……唯有活着——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带着各种仪器闯进来，柳莲二见状连退几步，避到一旁的阳台，旁观。
　　望着突然闯入的医生护士，嘉儿脑子里“嗡嗡”的响作一片空白，无意识地按照他们的口令点头摇头，忘记了嗓子的烧灼，肢体的无力……
　　折腾了好一阵子，医生护士们带着欣慰的笑容离开病房，我们的女主角也基本瘫软在床上，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太可怕了！简直把我当恐龙来研究。我得赶紧想法子出院。嘉儿翻着眼白，呈死鱼状躺在病床上怨犹。
　　唇瓣传来的湿濡引起自顾自埋汰的嘉儿的注意，抬眼一看，原来是刚才很没义气将她一个人丢给狼群的柳莲二。
　　白了他一眼，张开嘴，示意用棉花棒子解决不了她的嗓子里冒烟的现状。
　　“噗嗤”的笑出声，柳莲二忍俊不俊地盯着女孩故作悲伤气愤的眼神看会，末了还是憋不住破功了。
　　“适可——而止——”稍稍润了下嗓子，嘉儿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的好友柳莲二。什么嘛？还算是好朋友呢。见到她落入魔掌，也不前来搭救。
　　“知道——了。”柳莲二清秀的脸庞憋得通红，他强忍着笑意做了一个童子军的礼表示保证。
　　“哼——”冷哼，不满的闭上眼睛，不理会幸灾乐祸的好友。
　　全当看不见，听不见——嘉儿在心底默念……
　　“砰”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孩心急慌忙地从外面冲进来，他手里还捧着一束花瓣快掉光的白玫瑰——
　　“瑶瑶——”
　　目光在空中相遇——幸福的笑容在三人的脸上绽放……
　　遇上你们是我的缘，
　　是我修了三生三世的缘。
　　一切的等待，
　　就是为了遇见你们——
　　我最爱的朋友们——莲二，贞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