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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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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落叶，风沙。
鲜烈的枫叶染着赤红的鲜血飘零，黑色的身影疾速翻飞在丛林间，手起刀落间尸体沉重的倒在地上。
带血的花草在杀气间止不住地飘摇，林间想起鹧鸪的叫声，云中鹤拈起叶上的血迹轻轻一嗅，眼中泛起诡异的金色。
“看样子是跑到平民生活的地方了。”南翎从树上跳了下来，将望远镜朝云中鹤一扔，“你问还是我问？”
“我来吧。”
南翎和洪禹辰对视一眼，跟上了云中鹤的步伐。
“我最后问一遍，他在哪？”云中鹤走到一个男人面前，抬起他的下巴问道。
南翎随意靠在一棵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枪，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早已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群。
男人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真的不知道……”
云中鹤闭了闭眼睛，额角爆出了几根青筋，看的出来他很不耐烦，他猛然攥住了男人的脖子狠厉地问道，“他在哪？说！”
“咳咳……我……我真不知道……咳咳！”男人的脸色涨的通红，语无伦次说道。
云中鹤气急，一把将他摔到地上，他厌恶人类的卑劣和弱小，更厌恶人类的愚蠢，愚蠢到被当枪使都不知道，愚蠢到给他活命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这样的物种就该永远自相残杀直至灭亡。
于是他凛然地掏出枪，在男人还未反应过来的一刹扣动扳机。
鲜血一贯如虹，男人的身体沉重地倒了吓去，人群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一同震惊的还有洪禹辰，他慌忙要冲到云中鹤身边却被南翎一把扣住，“云队长，您这是滥杀无辜！”
云中鹤狭长的眸子一沉，“你说我滥杀无辜？知而不从便该死！”
洪禹辰拼命地想挣脱南翎的束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他也许真的不知道，可你把他杀了！”
云中鹤走向洪禹辰，周身都是一股森凉地寒意，“你作为一个高等生物竟然去为卑劣的人类求情，从那个男人进入村庄的那一刻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无辜的！从现在开始，每一分钟我都会新杀一个人，直到有人开口说出那个男人的下落。”
话音刚落，他看也不看便朝着人群射出一枪，又是一具尸体倒地，鲜血粘腻地喷在地上，人群中的哭声愈发大了起来。
云中鹤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洪禹辰，“妇人心肠，难成大事。”
“你！”洪禹辰被云中鹤的行为深深震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风亮节的南风局长会教出这样一个冷酷无情滥杀无辜的徒弟，妖又如何，人又如何？都是生物何来高低贵贱之分，云中鹤这般鄙夷人类，和妖界大型动物欺凌小型动物有何区别？
他的肌肉开始一寸一寸紧绷起来，趁着南翎手劲一松便要化为原型冲向云中鹤，想要阻止他继续滥杀无辜。
却在下一秒猛地被南翎压到树上，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定时炸弹便扣在了他的手腕上，南翎冷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洪少爷，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今天你为这群人求情，明日可没人替我们妖在归垠面前求情。你若是再妨碍我和云队长执行任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南小姐您怎么变成这样——”洪禹辰的声音突然顿住，他看了看手上那个定时炸弹，熟悉的压迫，熟悉的手法，让他想起被救走的那个深夜。他猛地回头，“你是北歧！你——你根本就不是沉睡，你是那个杀手！”
云中鹤死死地盯住洪禹辰，霎时间杀气喷涌而出。
南翎脸色未变，她疑惑地歪了歪头，“北歧是谁？”
洪禹辰瞳孔一缩，那张美艳的脸此时看起来是如此无辜，却让他感到深深的寒意，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继续说明北歧便是南翎，下一秒他就会被炸成碎片，那个女人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怜悯。
他不自然地张了张嘴，“我……我认错了。”
南翎粲然一笑，在他脸上拍了拍，“下次可别认错人了，洪少爷。”
洪禹辰的脸僵住了。
一个女人突然扑到云中鹤脚下，她哭着说，“我说，我说，请你放过我的孩子，他在那棵树下，那里有个地道，您放过我们吧，我求求您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云中鹤望着眼前跪地不起的女人，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满意地神色，“这群人你打算怎么办？”
南翎慵懒地看了他们一眼，“都解决干净吧，免得打草惊蛇。”
云中鹤眼中泛起笑意，“正有此意。”
“三十多条人命，你们说杀便杀了？！”洪禹辰大声反对着。
南翎猛地揪住洪禹辰的衣领狠厉地说道，“我们是妖，是执刀人，不是慈善家！若不杀了他们，归垠稍稍用点秘术就能通过他们找到我们，惹怒了归垠，别说我们三个了，整个妖界都活不了几个！”
“你不是沐家人吗？！用药去消除他们的记忆啊，消除记忆归垠不就找不到我们吗？南小姐，您就这么狠心吗？”洪禹辰看着南翎丝毫不变的神色，再度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就是北歧，你的父亲满世界抓你，你的舅舅沐会长也并不完全信任你，只要你今天把这群无辜的人放了，往后沐非止对你动手，我一定帮你。”
南翎的眼神终于变了，她一点一点松开了洪禹辰的衣领，“行，一言为定。”她递给洪禹辰一个盒子，里面装满了消除记忆的针剂，“打针这事，就不用我帮忙了吧？”
洪禹辰接过了盒子，大脑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他莫名觉得自己被耍了，“你故意的！你明明都带了消除记忆的药，却故意引我上钩让我帮你！”
南翎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只是爱做两套方案罢了，若是药物没派上用场，我照样杀光他们。不管怎样，谢谢你的帮助，日后我若活了下来，定然会感谢你的。”
洪禹辰愈发觉得自己看不懂南翎了，这个女人说的话究竟哪句才是真的？“哪怕你杀了这么多人，我还是觉得你不是一个坏人，不然你不会帮我店里的苏时。”
“小姑娘只是我随手帮忙罢了，小禹辰，别拿好人和坏人形容人，这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南翎慢慢走到云中鹤面前，背着手笑起来，“你现在还觉得我带他来是个累赘么？”
云中鹤笑着望向她，“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那群人类对吧？一步一步引洪禹辰上钩，给自己备好退路。”
南翎眼中的笑意加深，“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话说狮家的小公子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哥说他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
云中鹤冷哼一声，“你读初中的时候狮家的小公子想□□你，被解决了。报上说他失踪，几十年过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怎么解决的？”
“你杀人，我灭迹。”
南翎惊讶地点了点头，“那看起来我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可不是么，阿翎，我们俩下地狱都是一起下的。”
南翎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又轻轻笑起来，她素日的笑都是慵懒又魅惑，此刻眼里却罕见地清冽，云中鹤在她的眼眸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倒影，“我好像明白了我以前为什么会爱上你了。”
下章一定把车车开起来，南翎就算失忆了也还会爱上云中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