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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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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云局的妻子一闪而过,于是便开了一个脑洞,讲云局和他妻子的事情。看电影时我就很奇怪,北极银狐是妖界贵族,按理说怎样都不可能任由云中鹤把小白抓进去,除非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很差,导致云中鹤完全不在意北极银狐一族的意见。总得来说算二代妖精前传吧,云局和他的妻子都是大佬,相爱也许会相杀,要疯魔便一起疯魔。
正文:
电梯又坏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出故障了,马屁精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不情不愿地去了楼梯间。
楼梯间很静,头上的灯忽闪忽闪,晃得马屁精心里一颤一颤的。他摇了摇头,驱散了自己内心的不安,“怕啥啊,这可是妖管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突然他的余光感到有一道黑影飞速而过,下一秒他的脖子处感觉被针狠狠地注射了什么东西,他挣扎地想摆脱身后人的桎梏,却发现神智在逐渐抽离,倒地的一瞬间他只看见一个黑衣女子模糊的身影,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南翎随意踢了踢地上躺着的人,确定他没有反应后开始扒下他的衣服,紧接着从包里掏出易容的工具,不多时一张人皮面具便在她手中成形。
换装完毕后她把马屁精扔到了楼梯里的隔间,临走前她打量着深度昏迷的马屁精,冷艳的红唇间吐出几分嘲讽,“这群孩子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么容易就□□倒了。”
她斜眼撇向早已被她毁掉的摄像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妖管局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南翎顺着楼梯往上走,每经过一道监控和闸门都处理了其中的路线,监控中心的画面全部被她换成了倒放,再也不会有她接下来的身影。
“马屁精,你干嘛呢?局长马上就回来了。”洪思聪手下的长腿女猫问道。
南翎回头微微扭捏地翘起兰花指,“我正准备给局长送东西呢,先进去了~”
局长办公室她之前已经进过一次,只可惜她翻遍了档案室和洪思聪的电脑都没有找到她的任何资料。
看来只能把身份的事扔给他们解决了,南翎这样想着,轻车熟路地刷指纹打开了洪思聪的办公室。
办公桌还是云中鹤在的时候安置的,南翎拂过上面的纹路,眼神一点一点软了下去。她侧过身子,墙上挂着妖管局近几年局长的照片,照片上的云中鹤不怒自威,眉眼间都是凌厉和暴虐。
她的眼睛有些微红,像水面上晕开层层涟漪,“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呢?”
“我千叮咛万嘱咐云中鹤是个定时炸、弹,他们医院的安防怎么搞的?人没抓住监控还被毁了?”外面传来了洪思聪暴跳如雷的声音。
“老大老大,您别气,云中鹤这不是没被带走吗?”
一提云中鹤洪思聪就头疼,当上妖管局局长后,各方面的担子都朝他压了过来,以往作为魔都分队队长,大事小事其实大部分还是云中鹤在拿主意,哪知道等他坐上了老鸟的位置,才知道这局长并不是这么好当的。
人妖恋合法的提案通过后还有一系列后续措施要制定,他在这边忙的昏天黑地,云中鹤那边居然出了岔子。闯入者到底在想什么,既然要救云中鹤,为什么不把他带走?
云中鹤的势力已经被清除的差不多了,谁还有能力越过重重关卡进入关押云中鹤的地方?南家是万万不可能的,南风局长早就隐退了,当初审判云中鹤的时候,身为云中鹤的师傅,他可半句话都没说。
总不可能是白家吧?可除了北极银狐,谁还有能力冲进去?
洪思聪脚步不停,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文件草草看了几眼便签上了他的大名,“明天我亲自去一趟,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看我不拔光他的毛!”
女猫想给他披上大衣,被他烦躁地拒绝了,他摇摇头,甩下身后的一列人走入办公室。
关门的一刹那他的猫耳骤然立了起来,一股久违的寒意和紧迫感笼罩着他,余光中他看见一个陌生的身影,她逆光坐在那里,投射在桌上的影子胶着地覆在上面,恍若暗夜里的毒蛇吞吐着信子。
洪思聪缓缓将手拿下来,僵硬地转过身去,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支枪正对着他的方向。
执枪人在这位权倾妖界的新局长面前半分紧张也无,她施施然地靠在洪思聪的位子上,双腿交叠在那张价值不菲的办公桌,放松地仿佛她就是马屁精本人。
“马屁精。”洪思聪望着她说道。
南翎歪了歪头,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不是,再猜。”
洪思聪骤然反应过来,“昨天夜闯医院的人是你!”
女子看着洪思聪紧张的样子,终于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正解~不过小思聪,我的毛可不是这么容易拔的。”
她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极美的脸,眉尾细而长,眉峰微微上挑,带着微扬的眼角有种别致的风情,唇色一抹嫣红,衬得肌肤雪白,恰如冬雪中一抹艳烈的红色围巾在空中飞扬。深色的头发垂落在肩头,日光透过窗户打在上面,洪思聪这才发现她的发色其实是极深的酒红色,像是干涸已久的血色,不在阳光下几乎看不出来。她浑身散发着妖艳凛冽的气息,整个人有种矛盾的诱惑之美。
洪思聪的眼神扫过她的脸,又落在了她的军靴上,这女人的姿势看似放松,却处处紧绷,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眼尾却带着森严的杀气,从他进门开始这个女人就肆无忌惮地展示着她的气压,洪思聪感觉那种被老鸟压迫多年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看样子是个训练有素的老手,洪思聪想着。他的脑袋里闪过了无数张可能的仇人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招惹过这样一个美艳凌厉的杀手。
“你到底是谁?”洪思聪问道,一只手摸向门后的紧急按钮。
“别指望他们来救你了,这个房间的安保系统全被我拆了。”女人往后一靠,眼中时洪思聪看不懂的了然和莫名的疼爱,“70年过去了,你都这么大了,可惜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你母亲。”
洪思聪对她的话恍若未闻,“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南翎眉梢一挑,眼里尽是慵懒和不以为然,“哦~可惜了,你没证据。”
“你!”
看着洪思聪铁青的脸,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她收起了枪走到窗边,一只手抓住了垂落的窗帘,脸上已然恢复了最初的冷漠,“把我的资料恢复,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喂!你谁啊!”洪思聪冲了过去,却只见那女子微扬唇角,从落地窗前翻身而下,风声呼啸而过,黑色的羽翼在空中铺展开来,在地上投下浓重的黑影,再抬眼时那女子已然消失在云霄间,只剩白色的窗帘在空中剧烈地翻飞。
办公室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赶了进来,洪思聪死死盯住她消失的方向,“我要蝙蝠一族的资料,所有的!现在、立刻、马上!”
两个小时后,洪思聪看着眼前空白的资料,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不是死了么,怎么可能?”
桌上堆满了蝙蝠一族的资料,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事无巨细都登记在上面。却只有一个文件袋空空如也,只在封面上留下了那人的照片和简单的社会关系,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她的半点信息。
姓名:南翎(已故)
年龄:227岁
家庭关系:
父亲:南风(妖管局第136任局长)
继母:楚慈
母亲:沐非欢(已故)
舅舅:沐非止(同一会会长,已入狱)
丈夫:云中鹤(妖管局第137任局长)
弟弟:南羽
照片是很早拍的,洪思聪猜想她那时可能刚成年,嘴角微微噙着笑,眼里透着明亮的光。而不是如他今日所见,哪怕她笑得再明媚,都挡不住她眼底的阴暗和疲惫。
洪思聪一直都知道云中鹤有个已故的妻子,妖界曾有流言说他是因为娶了前妖管局局长的女儿才坐上那个位子,洪思聪有些不解,云中鹤本就是前妖管局局长南风的徒弟,就南风那不成器的儿子南羽而言,南风让云中鹤接他的班也很正常啊。
听到这个言论的时候,洪思聪的父亲洪禹辰却总是嘲讽地一笑,“他没杀这个女儿就不错了,云中鹤沾南翎的光?呵!”
可等他再想知道云中鹤妻子的事情时,洪禹辰却不再开口了,“别问了,他们已经把她的资料都抹去了,你不会知道的。”
父亲不愿说,洪思聪也就没再问了,只是他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能忍得了云中鹤那臭脾气?
帅又怎样?谁能做到天天被他扇巴掌?
我呸!洪思聪看着云中鹤的背影轻轻啐了一口,死鸟,装什么逼!
电话声响起,拉回了洪思聪的回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爸。”
“你看到她了?”
“你怎么知道?”洪思聪很疑惑,他爸和白叔早就从妖管局隐退了,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
“你是不是看到她了?”
“是啊,一见面就拿枪指着我,还喊我‘小思聪’,好像我和她很熟似的。嘴里说着恢复她的资料,告诉他们她回来了什么的,神神叨叨的,要不是她长得好看——”洪思聪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他居然真的成功了——”洪禹辰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可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消失,电流的滋声轻轻响着,空气中似有隐约的张力,沉静又紧张。
“爸?”洪思聪试着喊道。
啪——地一声,那根绳子仿佛断了,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来了,我以为你会先找我。”
“爸!”
南翎从护栏上一跃而下,她挽了挽耳旁的碎发,走到洪辰禹面前,笑得亲切又明媚,嘴里吐出的话语却让洪禹辰心中一冷,“先找洪思聪是让你明白,我想杀你儿子,轻而易举。”
洪禹辰望着她没有笑意的眼眸,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酒递给南翎,南翎顺手便接下喝了。
“不怕我下毒?”
南翎抿去了唇上的酒,笑得更深了,“恐怕你毒死我之前,就被我杀了。”
她端着酒杯,随意地打量着房子的陈设,“70年过去了,妖管局的安保还是形同虚设,你家也没什么长进。”
洪禹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世上没有你进不去的地方,70年前是这样,70年后还是这样。”
“70年,也足够抹掉一个人所有的痕迹。我去看了我以前的部下,他们居然全把我忘了。禹辰,你和南风局长,可真狠呐。让我猜猜,除了高层,其他人的记忆,都被抹去了吧?”
“妖管局局长,不能有一个被两党通缉的妻子。”
听到通缉两个字,南翎的眼睛颤了颤,脸上的笑容却未减半分,“是呀,我杀的人,够把我枪毙一百次了。”
洪禹辰垂了垂眼,“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站在你的立场,你没有什么不对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在我和沐非止身边卧底这么久,就为了在最后给我最致命的一击。”南翎脸上的笑意一丝一丝地褪去,她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只是可惜了苏时,她本可以活下去的。”
洪禹辰闭上了眼睛,“是我害了她,我的命就在这里,你想拿去就拿去,放过思聪,他是我和苏时唯一的孩子。”
“你知道的我的规矩,不杀孩子。小时候我还抱过他,一晃眼,他都这么大了。”
“你想要什么?”
南翎收起了笑,眼里是洪禹辰熟悉的森凉,“把我的资料恢复,以及,我要阿鹤,干干净净地出来。”
“他已经疯了,你救不了他的。”
南翎无所谓地喝了一口酒,“我也是疯子,疯子配疯子——挺好,但阿鹤必须清白。”
洪禹辰:“这不可能!云中鹤早就引起众怒,他不可能清清白白地出来。”
南翎放下了酒杯,斜眼看着他。洪禹辰心感不妙,下一秒便被南翎掐住脖子重重地撞上了墙,尖锐的指甲陷进他的皮肤,南翎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她狠厉地开口,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我来不是和你商量事的。”
酒杯坠落到地上,弄脏了褐色的地毯,头顶的吊灯在他眼里出现了重影,洪禹辰艰难地找到了自己呼吸,“你他妈疯了!”
南翎手上又加了一分力,“洪禹辰,你听着。看在苏时的面子上,我不会杀洪思聪,但你若不按我说的做,从妖都开始,我会一城一城地杀尽妖族,你知道我本职是干什么的,别逼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叩在洪禹辰心里,恍若地狱里的呢喃,冷酷又疯狂。
“你眼里就只有云中鹤么?!其他人的命不是命?!”
南翎眼中的狠厉终于变淡了,她松开了手,洪辰禹靠着墙剧烈地咳嗽,很久后她才说道,“不是我眼里只有云中鹤,是我只有他了。”
洪禹辰平复了一下自己呼吸,再抬头时正好和南翎微红的眼睛直视,一时间他竟也说不出话来。他和南翎认识几百年了,她经历什么他是知道的。
南翎的母亲一族历代把控妖界的生物药学,她当杀手前接的就是她母亲的班,她若在水源处略微下点毒药,一座城的人都能被轻松杀死。
他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处理你罪证的时候,南风局长出了很大的力,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你该去看看他。”
话说到最后,洪禹辰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当初可是南风局长亲手将那颗子弹送入南翎的心脏,彻底了结她的性命。
听到这话南翎只是苦涩地勾了勾嘴角,转身便往门外走,离开的一瞬间她微微侧身,洪辰禹只见得她轻声说道,“我没有父亲。”
洪思聪赶回来的时候,南翎早已离开了。他的父亲背对着他看着墙上的画,对他回来一点反应也没有。洪思聪瞟见了地毯上的酒渍,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并没有打架。
等洪禹辰转过身来,脖子上的掐痕把洪思聪吓了一跳,“她她她……”
洪禹辰只是摆了摆手,无所谓地笑了笑,“别担心,她要杀我早杀了。去准备一下吧,晚上我们去趟南风前辈家。”
既然去见妖管局局长的前辈,那还是要精心打扮一番的,洪思聪对着镜子吩咐给他做发型的tony老师,“一定要严肃中不失俏皮,妖艳中带点清纯,从各方面表现我超凡脱俗貌美如花的猫界第一美男子的风采。”
一旁的女下属忍不住笑了,“老大,不就是见个前辈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洪思聪:“你年纪小,这就不懂了吧,南风前辈当年力压狮虎狼三族,登上妖管局局长的位子,他可是妖界几千年来第一个小型动物局长。蝙蝠一族多年把持着生物药学,却永远被人掣肘,得不到实权。我们猫族和其他小型动物跟它们差不多,被大型动物压了几千年,南风前辈登位后帮了其他种族不少忙。”
“这么牛逼啊,那老大,疯了的那位和南风局长的女儿?”
洪思聪撇了撇嘴,“这我哪儿知道,老鸟把她资料全抹了,我还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呢!”
“我猜呀,肯定是云中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这样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洪思聪笑着转过头去,一眼望见白纤楚娇俏的面容,“小白,你怎么来了?”
“我爸妈听说那人复活了,连夜从北边赶过来,说是要去见南风前辈。”白纤楚摸了摸洪思聪的红毛,“行啦,你头发够好了,不用打理了,洪叔叔和我爸妈都等着你呢!”
听到这话洪思聪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袁帅呢?怎么没见他?”
“哦,他这几天拍戏呢,我就先回来了。”小白靠着椅子撕开了一根棒棒糖,又掏出一根递给洪思聪。
“小白,你知道那人的事吗?”洪思聪叼着棒棒糖问白纤楚。
“不知道啊,反正看我爸妈的样子,和她关系不好。”
“你爸妈要是和她关系好才怪呢。”洪思聪说道,“当初云中鹤抓你的时候,可是完全不顾北极银狐的意见。”
“管他呢,反正他都被抓进去了。”
洪思聪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呀,就是太单纯了。”
洪思聪一路和小白插科打诨,等真到了南家的时候却犯起了怂,是他亲手把人家徒弟抓进去的,又是他以管理不当把人家儿子的职给撤了,现在为抓他女儿的事情去找她。
哎不对啊?没说抓她女儿啊,那他来干嘛?
白骐瑞看着洪思聪这一脸沉重的样子,忍不住一巴掌招呼在他脑袋上,“怂啥,有问题你白叔我罩着!”
一旁的白纤楚忍不住笑了,白骐瑞敲了敲她的额头,“你的事儿我待会给你慢慢算,一会儿在南风爷爷面前别乱说话啊,他不喜欢人妖恋。”
“恩恩~”白纤楚飞快地点了点头,在自家爹爹面前认怂她还是会的。
开门的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她望着眼前的人笑了笑,“都来了?”
洪思聪和白纤楚鲜少看见自家爹妈这么乖巧的时候,“是的,楚姨。”
“进来吧,他等你们很久了。”
许是很久没有外人进来,南家的宅子里透着一股冷气,一个男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白纤楚忍不住小声说了句,“好帅。”迅速被白骐瑞瞪了一眼。
她吐了吐舌头,她说的是实话嘛~
蝙蝠的听力一向很好,南风听到这句话眉毛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眼里带了些笑意,但也没说什么。
“南叔。”洪辰禹和白骐瑞一齐说道。
洪思聪和白纤楚也紧跟着喊了声,“南爷爷好。”
南风看了看眼前的几个小辈,点了点头,“走吧,你们楚姨给你们泡好了茶。”
“她说什么了?”南风问道。
“要我把她的资料恢复,然后就是……”洪禹辰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白骐瑞和白纤楚,“把云中鹤清清白白地放出来。”
果不其然白骐瑞迅速地反对,“不可能!云中鹤对我家小白做的事我还没算账呢!她南翎凭什么要求我们把他放了!”
南风没有说话,他的脸在水雾间明暗不定,洪思聪看着这张清润儒雅的脸,很难想象他当初是如何打败狮虎狼坐上高位的,听说当年他妻子沐非欢的家里出了不少力,可再后来,沐家不仅倒了,还出了一个叛党沐非止,至今还在监狱里关着呢。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此人真的是高深莫测,他女儿的死亡和复活,他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云中鹤,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风的手指轻叩着桌面,“先按她说的,把资料恢复吧。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以前的事,就这样一笔勾销吧。”
白骐瑞想到南翎以前经历的事情,也没怎么反对,“也行,反正她那时候被注射了药物失忆,只是沐非止的一把刀罢了,死了一次也算偿命了。”
“那……云中鹤?”洪辰禹小心的问道。
南风抿了一口茶,“那就看你们和她各自的本事了,我不会插手这件事的,你们随意处理。”说完他望着眼前的小辈,“在她面前你们还是小心点,她可不是好惹的。”
白骐瑞不以为然地翻了一个白眼,“怕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那是,你多厉害啊,当年南翎差点就被你一刀杀了,养伤都养了半年。”洪禹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云中鹤关在医院,南叔又不出手,整个妖界能打得过她的只有你了,70年没出手你手早就痒痒了吧……”
“嘿我说你!”
“好了,”南风抬起头,白骐瑞和洪禹辰迅速闭上了嘴巴,南风望向了洪思聪,“一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一份文件,你用里面的钥匙和你妖管局局长的卡打开,就可以把南翎资料恢复了。切记,不要惹怒她。”
“她真的这么厉害?”洪思聪忍不住问道。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潜入你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警告你,她想杀你,随时都可以。”
南翎伪装后走在精神病院里,时不时有人给她打招呼,“杨医生。”她微微点头,一步一步走到医院的最深处。
关押云中鹤的地方由于前几天她的暴力侵入而加固了很多,不断有巡逻的人守卫在病房外。
要不是云中鹤的病情太严重,前两天侵入医院的那次她就把他带走了。
阿鹤,她心里默念着。几天前被云中鹤掐住脖子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醒来后一直都不相信云中鹤会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疯掉呢?
病床上的云中鹤紧闭着双眼,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的手臂上插满了针管,翅膀被撕裂,不断有新的皮肉长出来,又疼又痒,只有侧着身体睡觉。透过他的领口,南翎看见他身上隐隐约约的伤疤,一瞬间她的眼里漫起了雾气。
“阿鹤,我们回家。”她轻轻抚着云中鹤的发,打开了控制他行动范围的铁链。
她抽走云中鹤的针管,正准备把他叫醒,猛地被一股大力按在了地上,挣脱桎梏的云中鹤力气大得出奇,表情变得疯狂又扭曲,嘴里不断地说着“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她被云中鹤掐住了喉咙,又被禁锢住四肢,一时间竟是反抗不得。
南翎艰难地喊着,“阿鹤,是我,阿鹤——”
云中鹤恍若未闻,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黑暗中他褐色的眸子渗出寒意,新生的翅膀在背后展开,恍若修罗。南翎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他掐断了,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没想到云中鹤真的要杀了她!
她一只手抓住云中鹤的胳膊往外拔,另一只手挣扎地抓住了垂落的针管,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地插进他的脖子。
镇静剂很快起了效用,云中鹤轰然倒在她身上,新鲜的空气钻入气管,她如释重负地大口呼吸着。云中鹤再度失去了意识,南翎紧紧地抱住了他,手指陷进他的黑色的羽翼中。有泪水自她的眼角滑落,她偏了偏头,吻上他的头发,“阿鹤,我回来了。”
那晚她终究没把云中鹤救出来,失去了镇静剂的云中鹤,恍若一具行尸走肉,谁也不认,只剩杀戮驱使着他。
南翎摘下了口罩,看着云中鹤的病房,“阿鹤,你到底怎么了。”
手机里传来一个通知,她的身份恢复了。
南翎登陆了妖管局的内网,发现她和“北歧”的联系完全被清除,从此杀手“北歧”犯下的罪,和她南翎再无关系。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褪去身上的伪装,口罩、外套、人皮面具被分开扔进了垃圾桶,最后她打开一个隔间的门,斜倚着门冲昏迷的杨医生粲然一笑,“抱歉了杨医生,你不听话我就只有把你打晕咯。”她从杨医生的口袋里拿出一枚镜子,补了补口红,临走的时候她挑了挑眉,勾起了杨医生的下巴,在她身边放下一瓶粉底液,“忘了跟你说,你的粉底卡粉了,下次用这瓶吧,不用谢我~”
南翎扬起红唇,眼里带着几分潋滟几分妩媚,她拨开了垂在肩上的头发,踏出了医院的大门,外面的阳光真好呀,比冰棺里暖和多了。
身份恢复后,她便可以用沐家后代的权限进入医药中心的资料库,找到云中鹤的病因。
我一定会治好你,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