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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女王陛下万万岁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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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个人浩浩荡荡去了楼上雅间,没热闹看了。
齐一菲看了下碗里被两人堆得老高的菜,有些无奈地放下筷子,打了个哈欠,“不用夹了,我吃饱了。既然没得看了,我就上楼休息了啊。明天不用起太早,我们不急着赶路,先在这锦州城看看风土人情再说。你们慢慢吃,吃饱了,也早休息。”
花御和慕容越点点头,默契地道了声“是”。
直到再也看不见齐一菲的上楼的身影,慕容越才起身又给花御添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倒满,双手举杯,“慕容,敬苏公子一杯。”
花御一手拿着杯子,轻轻往前送了送,算是应了慕容越的敬酒。
“怎么,有话说?”花御倚在椅子上,斜着眼看慕容越问。
两大美男子对酒畅饮,场景甚是赏心悦目。慕容越和苏洛最大的区别,便是气场,一个温和,有着兼济天下海纳百川的气魄;一个张扬,有着唯我独尊舍我其谁的傲气。所以,一个才能忍辱负重为报仇进宫为侍君;一个才能大闹皇宫舍弃状元之位只为那高位上的一人。换句话说,一人心中有大义,一人心中只有自己的小确幸。
慕容没有笑,只是温和地看着花御,“我知道你怪我,你也可以为难我,可是,我不希望你守着她的面那样做,因为,你在让她为难。”
“为难?呵。”花御嗤笑着,体会着苏洛的心情,不留情面地道,“知道她为难就滚出宫去。本宫舍弃了所有换来的,绝不会让给别人一丝一毫。”
一瞬间,慕容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花御说话这么不顾面子,“还是那句话,你这样做,本身就是在让她为难。你既然喜欢她,又怎么舍得她难过?”
“慕容越,这话该我还给你,如果你喜欢她,就不要做让她为难的事,赶紧滚出宫。我和她,才是最亲密的人,忘了告诉你,无双曾说过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就算天下人负我,唯苏洛不会。”见慕容越不说话,花御笑得恣意,“所以,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懂了吗?”
慕容越惊愕万分,脸色苍白,什么叫没有秘密?难道说,皇夫知道,陛下在怀疑他的身份?看着慕容越被惊住了,花御得意得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散了吧。我先去休息了。”
刻意扫了眼慕容越紧握的拳头,已经转身准备走的花御又回头嘱咐道,“对了,既然不想让她担心,明天就好好地陪着她游览这锦州城。”
“先生和慕容越说什么了?先生让我给你俩留出空间,说什么要给我助攻,所以,先生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花御刚进屋,一直听着隔壁动静的齐一菲就开始发问。
“哎呀,小爷出马,一个顶俩。你怕什么,放心。你怎么搞得,让慕容越对你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他要是一心想在宫里做你的小妾,怎么成为一代丞相?”
“什么小妾,先生未免用词不当?我怎么不知道慕容越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行了,明天不是还得去找那几个小鬼么?快去睡觉。明天叫爷起床啊。”
“先生怎么知道我要去找那几个小鬼?”
“爷什么不知道,哼。”
齐一菲……朝着花御房间的方向,忍了又忍还是翻了个白眼,捂上被子睡觉了。
而慕容越房间里,却有一人独坐到天亮。
第二天的日头有些高,悦来客栈的琉璃瓦仿佛要被烤焦了一般,光泽明亮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齐一菲撑着一把墨绿的油纸伞,走在锦州最喧嚣的西大街上。卖熟食的大哥光着膀子吆喝着,油腻腻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巷子。烙烧饼的矮个子老头,跳着高地往烧饼上撒芝麻,大手挥过,颗颗饱满的黑芝麻均匀地落在白面饼上。卖团扇的姑娘半掩着小巧的嘴巴,见到客人询问一双柳眉像飞起来一样,不用听就知道那张小嘴里一定是把她家的扇子夸上了天。卖络子的老妪一边笑呵呵的看着街角踢毽子的小孩,一边熟练的打着络子,五色绳在她手上,上下翻飞得极其好看。
都是最底层的一群人,生活虽然不宽裕却充实,艰难却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齐一菲三人每人撑一把伞地走在这条道上,其实是有些滑稽的,更何况一女两男的组合。一看他们身上的穿着就知道这三个是非富即贵的人,这类人更喜欢在那条一个烧饼都可以卖五文钱的东大街上逛,而不是跑到西大街来买这些便宜东西。
“阿越看这些人,你觉得他们快乐吗?”齐一菲冲着卖糖葫芦的大爷招了招手,扭头朝慕容越问道。
“对于平头百姓来讲,再没有太平日子可以让他们更快乐了。现下的日子也许清贫,但只要肯好好过,总会变好的。”慕容越打量着整个街道,眼里透着怀念,“就像我一样,就像点墨一样,总会慢慢变好的。如今四海太平,是夫人的功劳。”
齐一菲哈哈一笑,随手摘了两串糖葫芦,给了老叟四个铜板。
“我还以为夫人会多给一些呢。”慕容越见齐一菲笑得开心,也微微笑起来,暂时忘记了昨夜的纠结和不安。
“物有所值而已,我又何必去做那施舍的小人。阿越,若想要四海太平,可不是买一根糖葫芦多给一个铜板就能做到的,我们要做的,是可以让更多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花两个铜板去买一根糖葫芦。阿越,能明白吗?”
我们要做的,是可以让更多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花两个铜板去买一根糖葫芦。原来,这就是上位者考虑问题的角度吗?慕容越低头不语,心里的每一滴血液却像被炙烤沸腾了一样,鼓动的让他难以招架。
“站得比别人高,就要考虑得比别人远。看得远了,便会发现,那些痛苦和悲伤,那些惆怅和情长,都算不得什么了。这是我……父亲曾告诫我的话。”齐一菲仔细得看着慕容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都说,登高才能望远,阿越,可愿做为我扶梯之人?”
慕容越眼睛里的光泽瞬间满溢了出来,扶梯之人,陛下这是表示对他的信任吗?花御看着点头的慕容越,嘿嘿的在心里笑,扶梯之人啊,笨蛋,只有他才是能和菲菲并肩而立登高望远的人。
见慕容越点头,齐一菲心头一喜,观念慢慢转变就好,她就不信凭慕容越的资质成不了一代名相。
弯腰把两只糖葫芦塞给了街边上玩结绳的两个小乞丐,“小家伙,姐姐请你们吃糖葫芦。我是衣衣小姐的朋友,她有事托我找你们的齐帮主,你们能带我去吗?”
本来警惕地看着三个人的小乞丐,听到熟悉的名字,警惕性瞬间收了一半,“你,真的是衣衣小姐的朋友?你有什么证据?”
齐一菲好笑地看着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小家伙,不厚道的张口就瞎编,“呵,昨晚在悦来客栈衣衣小姐说担心童婆婆的病,今天想来看看,但是,不巧的是,她今天有事走不开,我正好往西大街来采买点东西,所以……”
一个小家伙听了,附在另一个人耳边嘟囔了两句。两人叽叽咕咕一合计,伸手接过了糖葫芦,先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才开口,“既然是衣衣小姐的朋友,那就跟我们来吧。”
两进的泥瓦房,青瓦低墙,虽有些破落,但仍旧可以看出这里曾是富庶人家。穿过沿街的第一排房子,是一个大院子,院子中间的石磨上边有几个小孩子正在玩石子,一个稍大的女孩子坐在正房的门槛上补衣服,脚下是被剪成一块块的碎布。
看到来人,院子里的小孩子都警惕地站了起来,门口的女孩更是放下衣服,一手牵一个藏在自己身后。直到看清带人来的两个小鬼头,才悄悄松了一口气,“石头,青子,他们是谁?你们怎么带人到这里来了?”
“红绸姐,他们是衣衣姐姐的朋友,衣衣姐姐没空过来,托她的朋友过来看看帮主。”石头抢着答道,手里还拿着大半串糖葫芦,“小四,过来,这位夫人买了糖葫芦,石头哥哥吃过了,这些给你和弟弟妹妹们吃。”
齐一菲望过去,原来石头喊得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向他们乞讨的小个子。
“啊,是那位好心的大人,是大人给我的铜板。”小四也发现了齐一菲他们,从红绸的手下钻出来,跑到慕容越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大人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来找我们的吗?”
被忽视的齐一菲和花御……
慕容越弯腰揉了揉小四的头,微笑着道,“昨天我们回房时,你们还没有下楼来,我和夫人担心你们几个出事,便一路问过来了,幸好,你们的小齐帮主还是挺有名气的。来,先见过夫人。”
“小四见过夫人,夫人吉祥。”小四乖乖给齐一菲行了个礼,又看向花御,有些疑惑地看向慕容越,仿佛在问这是谁。
花御瞥了眼呆头呆脑的小鬼,哼了声,“没眼力的小鬼,我是这位夫人的相公。你该喊我什么?”
小四心里疑惑,因为他的目光一直在慕容越和花御身上扫来扫去,但却聪明地一句话都没多说,只是朝着花御行了一礼,“见过大人。”
齐一菲蹲下身子,和小四平视着,“小四是吧,我闻着这院子里有很浓的中药味,是谁生病了吗?我们是来找你们的齐帮主的,他现在在这里吗?”
“回夫人,是童婆婆病了,很严重的病,帮主在在照顾童婆婆,我去喊帮主!”
“不用喊了,小四,不是教过你,不要随便回答陌生人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