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钥匙打得开潜水艇吗》焦耳朵

12、神明庭院

　　被少女的纯洁吸引的神明逐渐爱上了少女。
　　还是
　　堕天使无耻地利用少女的虔诚诱惑了少女。

　　-她的信仰寄托光明，肉/体和灵魂却为他皈依地狱。

　　|日式我流西幻
　　|梗来自围脖@脆脆鲨鱼子

　　在神明的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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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尔国度是个阶级固化的帝国，全国人口划为三等，分别居住在三个区域内：
　　爱瓦区：一言概之就是黄金金字塔最顶层，国王王后王子公主公侯伯子男爵包括某些富商定居的行区。
　　玛卡区：中层阶级。
　　尼尔区：底层社会，穷中最穷。

　　没有思想家，没有哲学家，没有历史学家，这个国家只有信仰光明神的教徒。
　　光明神像建在玛卡区的最中心城区，宏伟的神庙在神像背后，圣修女学校每年定期举行修女名额赛，选拔出最优秀的一批修女供奉修行于神庙。
　　而克里斯朵不幸地出生在尼尔区的一家破烂医院里，一生注定拘泥于一隅，终生与光明神庇佑无关的草芥民定居地区。
　　她的诞生伴随着粘稠的液体，母亲虚弱的微笑掩饰着不蔽体的衣物和夏日高温的强紫外线；第一抹模糊的记忆是黄昏的工厂，像一头巨兽，吞噬了父母亲和数千个工人劳作的身影。
　　童年、少女时期常驻杂店打工，未来出路是在十九岁接替母亲成为下一名女工，装卸一批批的母婴用品材料——即便她从小到大都没使用过这些精致的玩意。

　　尼尔区没有一所学校，克里斯朵唯一认识的几个书面字还是母亲口授相传的“必学词汇”，大多数是“光明神”、“保佑我主”之类的祷告用语。
　　夜晚临睡前跪在硬板一米小床上握住家传的十字架祷告，是她短暂的心灵放逐时间。
　　每当此时，她都会觉得自己解脱了尼尔，不过是光明神的千千万万忠实教徒其中之一。

　　十七岁的少女打开轰隆隆的锅炉，添了些柴火，疲惫地揉揉眼睛，看清楚空荡荡的储藏柜后，拎着菜篮子决定去市场采购一点东西。
　　上工的父母都还没有归家。

　　克里斯朵呼吸着这片布满灰尘的空气，照往常一般碎步靠边走路。
　　她清楚许多意外发生在尼尔的黑夜里。
　　第二天，少女们的父母会在各种街道和小巷的角落里找到自家满身泥泞的孩子。
　　他们空洞无助的双眸夹杂着无穷的痛苦，嗓子嘶哑得发不出声来，被父母徒劳地抱在怀中涕泪交流。
　　尼尔后巷，是混乱的禁区。

　　所以走到尼尔后巷附近时，几乎条件反射般地，克里斯朵缩起了双肩，手指抓住单薄的冬衣企图蜷缩成一个避人耳目的球体。
　　目光四处游移，耳朵也尽力把握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撇过眼的某个瞬间，克里斯朵疑似看到了海市蜃楼，迫使她愣怔地呆在巷口。

　　菜篮子掉到了地上。

　　尼尔后巷深处原本有一小片碎石堆，还有一地狼藉的酒瓶，廉价的墨绿色玻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沉闷的光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啤酒水发酵的味道和流浪汉呕吐物的肮脏气息。

　　然而，此刻却面目全非。

　　克里斯朵稍微整理了下盘在后脑勺上的栗色卷发，拍打着蒙尘的粗布铝色衣服，试图维持一点难得的干净与体面。
　　她的膝盖骨软化成了曾经去过一次的玛卡区路过的面包店里看见的刚巧烘焙出炉的糕点，娇小的胸膛里那颗百灵鸟一样柔软温暖的心虔诚地安静下来。

　　此刻是尼尔最冷的一天。
　　午夜十二点。

　　最开始是一片白茫茫泛着金黄色的不同于清晨烈阳的光辉普照在地面上，紧接着灰色的土地霎那间从她的眼前消失，少女仿佛漂浮在偶尔一见的仓藕色天空中。
　　她眨了眨眼，感受到洁白的雪花落在眼睫上，化成透明的水。体温在零下五度的天气里疯狂骤降，她内心却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惊喜、兴奋。

　　福至心灵：是神明大人降临在人世了！

　　不会是……她的幻觉吧？

　　唰的一声，像撕裂旋风的声动，她眼前略过一双光翼，夺目刺眼。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打破了她的猜疑：“克里斯朵，我是光明天使。”

　　竟然不是幻觉。
　　克里斯朵不自禁地抚摸着挂在胸口上早已生锈的金属十字架，她熟练地垂下脑袋，弯起腰背的身躯以一种低微而臣服的姿态，信服敬仰着面前的神明。
　　“您见我是为了什么呐？”她竭尽全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生怕惊扰了突然降临的神明。

　　“我被你的真诚打动了。”天使轻快纯真地絮语，“孩子，抬头。”

　　少女依言仰起了头，天使已经近到她的身侧，极致的雪色和金边渲染了他的身形，超乎她想象中的修长清隽，那双剔透的翡翠色宝石一般的瞳孔投射上她苍白而走神的面容，让她生出了几分自己亵渎了天使的错觉。

　　“可是不只是我.....还有很多很多人在向您祷告，盼望在有生之年能召唤您，不，被您召唤到身边。”她轻声呢喃着。
　　稚嫩的孩童忽然收到自己痴心妄想的礼物，极力压制着欢愉在拼命确认。

　　天使捕捉到她的情绪，翘起茜色的嘴唇，身后天神般威严的圣光消散了。他微微扬起下颚，柔顺扬起的铂金色长发渐渐短至脖颈，隐藏了过剩的神性，有了些许偏向人类的气息。

　　“你不需要这么想。”他的手掌虚贴在她的头顶，并没有真的碰触到她的发丝。语气明明十分温和，却带着令人服膺的威慑：
　　“你的灵魂晶莹透明，没有丝毫的欺瞒。但是由于你的出身，想上天堂的话，仍需要我给予的净化。”

　　“净化……？”

　　“是的。”天使纯净的眸光扫过她，徐徐收回了手，“每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记得过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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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大修改……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