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恒星》Vassa

3、第 3 章

　　[哥，顾椹一在芒果日记做程序员。]
　　[好的，知道了。]
　　蒋拓坐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牛奶杯子是可爱的粉色，和蒋拓的形象有着巨大的反差。
　　这个杯子是顾椹一送给他的。
　　他们是一个高中的，蒋拓比顾椹一高一个年级。实在要说是什么关系，那就是蒋拓单方向地喜欢过他，也许现在还喜欢他。
　　高一的时候，顾椹一刚进城里，什么都不懂，学校的人都喜欢逗他。学校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只觉得十分新奇，天天都在打听高一新来的那个“土包子”是谁，每天都跟在乔岫身后，做乔岫的跟屁虫小跟班。一时间，顾椹一竟然成了学校的焦点。
　　可是这个“土包子”不爱说话，大家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多久也没人讨论他了。
　　蒋拓拇指轻轻在牛奶杯身抚摸，实在搞不明白自己现在又在犯什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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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您好，请问是顾椹一顾先生吗？”
　　“嗯嗯是的，”顾椹一刚洗完澡就接到了电话。木木在一旁蹭他的腿，不停地叫，顾椹一蹲下身用一只手抚摸它的头，想着是不是该去给他割蛋蛋了。顾椹一头发上的水滴到了木木头上，木木吓到了，“噌”一下弹开了一米远。
　　“这边是猎头公司，想要问一下顾先生您有没有跳槽的意愿呢？”
　　顾椹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接到这么直白的猎头电话：“请问是什么岗位呢？”
　　“是“拓一”的游戏开发岗位，我们看到您大学得过全国大学生游戏创意开发大赛的冠军，所以对您很感兴趣。”
　　“啊，不用了。”顾椹一故作冷静地挂断了电话。“拓一”是蒋拓的游戏公司，当初他对蒋拓放过狠话，现在实在没脸再回去找他。总之，去谁那儿都不能去蒋拓的公司。还有“拓一”这个名字，实在不能怪他多想。
　　“蒋总，顾先生把电话挂了。”张秘书站在一旁，有些紧张。
　　“一听到公司的名字就挂了吗？”蒋拓手里拿着一只钢笔，手指微微用力，钢笔就弯了下来，张秘书怀疑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对。”
　　“没事，你先下去吧。”蒋拓对他挥挥手。
　　等张然走后，蒋拓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摔到了地上，低声咒骂了一句：“傻子。”
　　似是还不解恨，又走到书柜边，把顾椹一送给他的牛奶杯拿了起来，想要“一砸解千愁”，可手都举起了半空中，到最后还是没有扔下去——舍不得。
　　将杯子放回去后，又像是担心它害怕一样，握住杯身好生安抚了一番：“刚刚是我不对。”。
　　被摔到地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蒋拓一看，原来是顾椹一打了回来，嘴角不自觉地咧了起来。
　　“喂，您好。”蒋拓故意将声调提高了几度。
　　“喂，请问是刚刚的猎头公司吗？”
　　“是的。”蒋拓想，顾椹一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像一只胆怯的小羊羔，总是时刻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我想问一下，那个，刚刚的承诺还算数吗？”
　　“哦，顾先生想通了？”
　　“嗯。请问我应该怎么和“拓一”联系呢？还是通过您来联系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椹一总觉得电话里的声音和之前的人不太一样。
　　“你下周一直接来拓一就可以。”
　　“啊，这么快吗？我需不需要准备简历什么的呢？”
　　“不用，直接来就可以。”
　　“啊，好吧，最后我想问一下，拓一的蒋老板应该不在国内吧？我刚刚查了一下，他这几年都在国外，对吧？”
　　蒋拓被他气笑了——顾椹一究竟有多不想见到他？反问道：“顾先生怎么对蒋老板这么关心呢？认识吗？”
　　“不、不怎么认识。”
　　“那顾先生放心好了，蒋老板一直在国外，不常回国，国内主要是夏老板在管理。即使蒋老板回来了，底下的人要见他一面也是不容易的。”
　　“哦，那好吧，谢谢你了。”怎么这猎头语气有点奇怪，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顾椹一心想：难道之前挂了电话被他记恨了？
　　挂完电话，顾椹一既后悔又期待。
　　他刚才一怒之下辞职了——小周又把更新时间搞错了，APP上又又又又出现了一堆乱码，他实在有点受不了这个公司了。
　　没有任何成长期待的岗位和没有任何规则规范的公司，让人绝望。
　　放在以前，他也就回公司帮小周改了，可是刚刚，“拓一”的猎头给他打电话了。
　　“拓一”是国内最好的游戏公司，游戏开发是他的梦想，他大学时期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现如今有个机会放在他面前，他要如何抵得住诱惑？
　　过了十几分钟，顾椹一发现自己被吴总踢出了工作群，钱程也给他发了消息过来。
　　钱程：[椹一，你被开了？？？]
　　顾椹一：[不是，是我主动辞职了。]
　　“炒鱿鱼”和“主动辞职”之间的区别很大，顾椹一在这一点上必须说清楚。
　　钱程：[找好下一份工作了吗？]
　　顾椹一：[可能要去“拓一”，做游戏开发。]
　　钱程：[这么厉害！恭喜啊小顾！好好干！]
　　顾椹一：[嗯。]
　　可是说真的，蒋拓不会回来吧？就像猎头说的，蒋拓回来了自己也见不到他，还挺好的。自己好好做游戏开发，不去管其他事情就好了。
　　“拓一”现在有俩个大股东，一个是蒋拓，另一个是夏时秋。国内的管理主要是夏时秋在负责，网上都说蒋拓从来不管国内的业务，国内最火的几款手游都是“拓一”出的，每日的流水进账高得惊人。
　　“拓一”国外业务除了手游外，主营是剧情类游戏，最近还涉及到了3D类游戏，因为画面精致、故事讲述生动有趣，国内外都有强大的固定粉丝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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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秘书，我今天要早一点下班，剩下的事你来处理，处理不了的事情发到我邮箱就好。”
　　张然有些惊讶，蒋拓可是连年假都不会主动休的人：“好，老板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