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泡与沫

5、第 5 章

　　“英，你来上学啦，那件事你生病的时候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亮的母亲去世了。”
　　有风吹过，梧桐树的叶子像果实般掉落，却是轻飘飘的，发出粉末似的簌簌声。一群鸽子忽啦啦的掠向天空，像一排银色的箭射向金色的阳光。
　　“英，你要上哪去？现在还在上课——”
　　英踉踉跄跄的跑出去，树梢上的一只斑鸠惊奇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墙上挂着亮母亲的照片。亮的母亲仿佛在凝视灵前供奉的数枝白菊花，眼神平静，嘴角微扬。
　　亮觉得妈妈严厉中有一种平和的美。这是母亲在世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亮没有哭，但拈香的手微微颤动。
　　小夜的肩膀像起伏的小山一样抖动，但同样也没有哭出声来。
　　“现在我们都一样了。”亮缓缓的说：“你没有妈妈，我也没有妈妈。”
　　小夜突然搂住亮的脖子，动作很迅速却很轻柔像是生怕伤了亮一样吻上亮的嘴唇。
　　时间仿佛一片空白。
　　“你们！”倚在门口的英震惊地指着二人。两人的身体分开，小夜飞快地跑了出去。
　　亮的嘴唇变得毫无血色：“英！不像你想的那样！”
　　“我亲眼看见的。”英漂亮的脸显得很平静。他向亮走去，亮吃惊的看到英猛然挥拳将自己打倒在地。
　　亮听到瓷片碎裂的声音，好像是心灵的破碎声。
　　“说啊！说你早就喜欢小夜！说啊！”英单膝制住亮的身体，扯碎了亮的衣领。
　　亮只是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说啊！为什么你们要骗我？”英的眼泪一滴滴地掉到亮的脸上。
　　亮突然轻声的笑了：“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小夜，英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是个一直会错意的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