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泡与沫

4、第 4 章

　　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小夜，英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夏天的个傍晚，那个迷蒙如低首桔梗花的少女，向自己轻吻。其实事情并不是英想象的那样，但在英的记忆里，小夜亲吻自己的事像自己的存在一样真实。
　　学校后山有个八角凉亭，上面绘着凤凰图案原本色彩艳丽的油漆开始剥落，红色的檐角指向天空。一支斜伸过来的树枝，划破天空的一角在水面投下倒立的影像。
　　整个世界都仿佛不是真实的。真实世界随着月末的风在水中影影绰绰的摇荡。
　　小夜穿了件碎花连衣裙，背倚石柱而坐，单脚在水面上拨动，将自己的影子踩碎。英向她走过来，发现她的目光投向远处与凉亭遥遥相对的二楼小窗。
　　“看——那个人！”小夜嚷道。
　　窗内的那个人是亮，他在读书，一副聚精会神的表情。
　　亮为什么要到那个空屋子里读书呢？英记得那不过是个曾经的阅览室。学校新建了图书馆后，里面就变得空荡荡的。
　　“八成是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小说。”小夜微妙的笑起来，英呆呆的凝视着她的笑容，却反驳道：“不会，亮不是那种人。”
　　“那亮是哪种人？”小夜认真的探过头来。
　　“优等生啰，脑筋很好，大家都喜欢他。”英嗅着小夜身上散发的清淡的香味，拿不准她身上用了什么香水，也许她天生就是这么香呢。
　　“我想吻你。”英轻声说。
　　“这怎么可以？”小夜小声的嘀咕着：“亮还在上面，会看到我们的。”
　　英入迷的贴近小夜的脸颊，：“不要紧，就——就一下就好。”
　　“不可以。”
　　觉得这抵抗并不坚决，英便吻了下去。
　　小夜一直仰着头，双手攀住英的肩膀，像是要把英推开，又像是要紧紧的抓住他。
　　她的眼睛没有闭合，目光穿过平静的天空，一直射入二楼的窗户。
　　亮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他静静的看着凉亭中发生的事，脸上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