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门弑鹄刃》陌上一棵草

2、第二章

　　二.第二章
　　楚阔重新坐定，为自己和言道各倒了一杯水。楚阔盯着茶杯，言道盯着楚阔，二人都未开口。
　　就这么盯了良久。
　　“你在等我开口问吗？关于‘坎离’，你知道多少？”这是言道进屋后第一次见楚阔的情绪出现了裂痕。
　　“这是？”
　　“不要与我废话。你所谓的坦诚之词却绝口不提楚阁问药的事情，方才我给她解药你也未有丝毫疑惑的眼神，关于这毒，你到底知道多少？”
　　言道觉得楚阔的眼神已经似剑，直架在他脖子上了。
　　“皇上周围有人染同样的毒，我只知‘坎离’毒发，五脏六腑如先坠冰窖，后遭炙烤，先冷后热，以至于人生不如死，痛苦万分。我也看过毒发的人在我眼前先抽搐无状，后直接死去，死时并没任何伤口，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这人受过怎样的折磨。”
　　言道啜了一口水，继续道，“我这次来，确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从根儿上治‘坎离’的解药。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么快便被楚兄看穿了，还请楚兄‘你知我知’，不要叫上面知道才好。”
　　言道明显感觉楚阔周遭的温度又冷了下来—只有方才提到楚阁的病时，这人才有了些许人气儿。
　　言道举着杯子，将无味的凉水几乎当茶来“品”，眼睛一直没离开楚阔。
　　“这解药一次只够保一日安定，所以我不能离开她，你若有危险，我也可能救不了。”楚阔说出口后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有些诡异，补道，“也不是要抛下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时候身不由己，说在前面，万一有事，以免误会。”楚阔越说，眉头皱得越深，于是自己不尴不尬地举起杯子，猛灌了一口。
　　言道反而笑了。“不必说。谁还不是刀架在脖子上的，怕什么？我死了，又不叫你偿命。”
　　楚阔被言道带来的萦绕心头的熟悉感弄得头疼，一把抓起地图道，“我出去探探虚实，已经耽搁了许久了。”
　　“动手前自然要探虚实，只是夜晚风凉又急，我与你一起可好？”言道拽住楚阔，“急不得，唯有镇静才是破局的第一步。”
　　他二人回来时，楚阁正在油灯下看言道带来的小册子。
　　“原来这个‘七门’干了这多事情，我看直接杀过去都行了。”楚阁漫不经心地道。
　　“什么时候起来的？”楚阔皱皱眉。
　　“又不是第一次，小事儿。”楚阁撂下手中的东西，“我倒是要问问你们呢，何时出去的？背着我，深更半夜，两个大男人一同出去，干了什么坏事儿？”楚阁瞄着他二人，一副“我才是坏人”的表情。
　　“的确没干好事儿，”言道坐下，顿了顿，“逛了趟青楼。”
　　“什么？七门在忘仙楼里？”“不错，正是忘仙楼。楚阁姑娘是待惯了，才会直接想到自己的老家儿？”言道慢慢喝着水，水杯刚好遮住眼神。
　　“可不吗，一说青楼，我就只能想到忘仙楼。其他的，入不了我的眼。”楚阁直接用手搭在言道的胳臂上道，“我劝你怀疑便直接说，不要憋着才好，别把自己憋坏了。”楚阁撇撇嘴。
　　“哈哈，楚阁姑娘性子就是好，是我多心了，赔罪赔罪。”言道放下杯子，揖了揖。
　　说罢，言道又转向楚阔道，“今日不如直接休息，明日再商量如何行动，我看那卢照宾一个脑子三个心眼儿，清醒着对付最妥。”
　　楚阔正看着他们二人出神，听言道叫他去休息，只是“嗯”了一声。
　　待到楚阔和言道去屋里休息之后，楚阁歪头跟阿青说：“你觉不觉得，今日我哥这么乖呢？”
　　阿青扭扭头，自己叨了一口食儿，并没有表现出对一个陌生男子奇怪行为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