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三千》林夕十里

2、逼迫

　　“风大，会着凉的”肩上不知何时被披上了一件风衣，身后站着一位紫衣男子。
　　我慌忙擦拭脸上的泪水，可依然狼狈不堪。
　　府里传来了仪式开始的鞭炮声，我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然后慌忙逃走，连一句谢谢都忘了说。
　　在见到若蒂之前，我已经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丝毫看不出哭过的样子。我扶着若蒂穿过厅堂来到城主面前，满席宾客，炎华怕是把城中能请的达官贵族都请来了吧。
　　我将若蒂带到阳赫面前，却不敢看他一眼，我怕自己忍不住又流泪。娘亲说过:爱过的人是心底烙下的印记。嘴上说忘记了，心底却抹也抹不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满堂宾客都喜笑颜开，所有人都看好这桩门当户对的亲事。觥筹交错之间又有不少人寻思着怎么巴结这位将军夫人。
　　仪式结束后，我随着若蒂前去给城主和夫人请安。
　　“若蒂拜见父亲”若蒂乖巧的福了福身子，“给母亲请安”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免礼”城主见这儿媳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蒂儿快起，你呀！赶紧给我们生一个小少城主就够了”
　　“这位是？”城主疑惑地看着我。
　　“父亲，他是我的妹妹，若水”若蒂拉着我的手介绍道。
　　“哦！你的母亲就是那个浣纱女？”炎凰伥装疑惑地问到。
　　我没有想到城主夫人会有如此手段，看来她与炎华亲姐妹无疑。
　　“我母亲唤作梨落，也是若大将军明媒正娶的妻室，并且据我所知二人的婚契并没有废除”我不卑不亢地答道。
　　若殇与娘亲的亲事虽未通知双方父母，但也是经宗族中威望之人证实主持的。何况事后祖母也并未反对，只是没有给娘亲任何名份。
　　“你……”炎凰本想发作，却碍于众多宾客在场，只好作罢,“你的性子倒随了若殇，少不更事直言不讳。”
　　“若水，你先下去····”在一旁迟迟没有说话的那位我唤作父亲的男人这时开口了。
　　我微微福了福身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很多年后，阿实告诉我，如果当初我再往身旁看看，也许就能看见他们家少爷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他说，从未见过这样的少爷。
　　当夜，若蒂便随着迎亲的轿子住进了宫里。临走时，她拉着我的手让我记得常去看她。可是，我和她还是少点见面会更好。日子照样过着，只是府里的嬷嬷闲暇里聊的变成了若蒂在宫里如何得宠，城主和夫人又赏赐了什么稀罕物。
　　是日，我正待在母亲的梨园，想看看这几里梨花是否真的都不曾开花。听家中的园丁说，大夫人想把梨园规整修一座经堂为本国祈福。父亲听了她的理由却也由着她去。
　　“小姐，大喜啊！”府里的丫鬟小喜带着喘息声跑到我面前。
　　我拍拍手上的土，心中却生出一丝不安：“什么事？”
　　“太傅家的大公子邱泽前来提亲，已经在将军的书房了。”
　　“你说什么？”
　　“夫人说，这是一门好亲事···”
　　没等小喜说完，我已经跑出梨园，身后传来她的呼喊声。
　　“二小姐···”
　　邱泽是禹阳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家中虽未迎娶正妻，可私底下已经收了好几房妾室。且不说我们尚未谋面，这样的人如何嫁得。
　　“嘭···”房门被我推开，除了炎华，其他人都面带惊愕。
　　“父亲，这婚事女儿万万不会同意的！”我直直地看着若殇，这是母亲死后，我第一次这样跟他讲话。
　　“放肆。”炎华喝道，“自古以来，女子的婚事都是遵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你一个女儿家只要老老实实遵从便是。”
　　“二小姐，恕邱泽直言，今日是我太傅府上门提亲，若不是若家大小姐已成婚，你以为我会娶一个庶出的小姐。”
　　“好了。”若殇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父亲，我尊称您一声父亲。您可还记得娘亲临死时你答应过她什么？”
　　若殇站起的身子微微一震，思绪回到那个雷声震耳的雨夜：
　　“若殇，这辈子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待在城外，我一待便是三年；你让我回府里，我便跟你回来。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可是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只是现在我累了，没有力气再听你说了。我只求你好好照顾我的阿离，不要再强迫她。我不需要你给她什么名分，我只要她开心。答应我，若殇。答···应···我。”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表现的不那么爱阿离，炎氏便不会对阿离下手。可是他到底是错了，炎氏这样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的女人，又怎会放过他和梨落的阿离。
　　“老爷···”炎华见若殇稍有动容，于是前去安抚道，“这若水要是能嫁进太傅府，好歹也是个正妻。”
　　若殇没有理会炎华的话，而是转向邱泽；“贤侄，是我若家女儿高攀不起。若水乃是庶出，嫁入太傅府实是委屈了贤侄啊。”
　　邱泽见若殇已拒绝，也只好作罢，“是小侄唐突了。”

作者有话说

　　发文小白，不喜勿评，保持积极性乐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