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鞅野史》终生不负

2、1-下

　　下

　　多么一针见血呀！

　　鬼谷子感动得要哭了。他也正觉得自己有病咧，不然为啥对一个成天给你摆臭脸的小屁孩那么好?

　　像是发现了人生中还有其他的事值得去关注，卫鞅不呆了，也不自闭了。他这个老师，虽然脱线加神奇，也从不讲自己叫什么，但一身本领货真价实，刻意掩盖的锐利锋芒自是瞒不了那双朝夕相处的眼睛。

　　不用考虑，卫鞅天生干脆，直接就拜师了事。

　　鬼谷子欣然受之，抚摩下颔雪白长须的手不自觉翘起——他已经在琢磨如何“回报”这数月来令他呕心沥血的小弟子了……

　　老狐狸，再善良也是头老狐狸。

　　此刻，远在深山荒林里修炼的孙膑和庞涓，并不知道他们的师傅又给他们添了一位水嫩嫩的小师弟。当然，他们也没那个心思去管新来的小师弟水嫩不水嫩？因为那位英明有余恶质更甚的师傅在临走之际分别交给他俩一大包种子——啥米都有的那种，语重心长的说什么“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欲练其志，先劳其身”“保水土不流失，奠万世之根基”……等等等等，说得是天花乱坠，口沫横飞！其实归根结底，也就一句话：

　　麦以为师傅不在家，尔两个小鬼就可以逍遥了——做梦！
　　给我把这四周的菜园、果园、山林全给看顾好了！不然回来有尔等的好果子吃！！

　　剥削啊，赤裸裸的剥削啊~~~

　　许多年后，魏国服侍上将军的人跟齐国服侍军师的人都对一事不解：为什么我们的上将军（军师）那么爱吃水果呢？

　　庞涓（孙膑）一边使劲嚼一边想：啃死你、啃死你、啃死你……

　　这是后话。回到当前，偶棉聪明的小卫鞅已经发现这两天师尊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总之，是很诡异的一种感觉。

　　到了夜宿郊外时，师尊很神勇地打了一只野兔回来，又自告奋勇地撩起袖子要为鞅儿烤野味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卫鞅淡淡地点了点头。无所谓，他这师傅惯常为老不尊，十分之有童心；何况，让他老人家玩一把、高兴一把，有何不可？他是弟子嘛，师傅又为他做了那么多，陪师傅耍耍闹闹就当是尽孝心了。

　　没曾想，鬼谷子这野兔烤出来倒挺漂亮的，至少从外观上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卫鞅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吃——
　　……
　　“好吃吗？乖徒儿？”
　　……
　　“好吃呀？”
　　……
　　“真好吃？”
　　……
　　“怎么会？”注意，这句是低声嘟囔，卫鞅听不到的。

　　自己也掰过一根兔腿，上下打量，无甚不对，遂塞进口中大嚼——

　　“噗！”全喷出来了。

　　“卫鞅——！！！”
　　心知是被徒弟反过来耍了，鬼谷子忿忿不平，怒视祸首，一双牛眼瞪得贼大！

　　“师傅，喏，喝水。”卫鞅不紧不慢地递过水囊，云淡风清的脸上丝毫没有鬼谷子预想的幸灾乐祸。虽不服，但从不委屈自己的鬼谷子还是接过水囊，一口气灌了个痛快！

　　“师傅”

　　“啊？”

　　“你确定……你前世不是烧炭出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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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有个聪明的徒弟，不是悲哀；有个聪明过头的徒弟，绝对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