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打脸爽不爽 ...
-
“你要喜欢她，可有的磨。”林栖仔仔细细地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发现对方没有说谎。
“还是希望你能先不告诉她。”陈星河攥住单肩背包，指节发白。
“我听过陈星河这个人，风评相当不错，只是没想到是你。”林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喜欢她什么？算算，你们也有三四年没见吧。”
“不知道。”
“嗯？”
“讲不出什么特别的理由，不知道为什么。”他慢慢地说，不自觉地撇开头，“只是喜欢，没有理由。”
“这句倒是在说谎。”林栖耸肩，“我大学读的是心理学，选修微表情分析。重复赘述、行为躲闪，是谎话哦。”
“不过算了，你好像把她看得很重要。”
“挺好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放手。真长情。”
“陈星，我帮你一把。这是我的私心。”林栖的眼睛还没消肿，在阳光下不禁微微眯起，“但是你要是对戴月不好，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
林栖带着行李箱回来的时候，戴月正在和林嘉晟聊天。
“陈老师很负责，讲题也清楚明白，感觉我还是很有进步的。”后者神采奕奕地居功，“要是陈老师每天上课时间能长点就好了。”
“不错，回头你自己问问能不能加课时。”戴月递过去一盆水果，“赏你的，小晟子。”
林栖顺势坐下来，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刚才我出去的时候看到陈星河了，他坐在公交车站等车。天这么热，他坐在那里出了不少汗。我问他要不打车，这里公交车次数比较少，他拒绝了，好像是最近手头比较紧张。”
“这样吗？晟晟你给他开了多少？”戴月把削好的梨子递给林栖。
“五百一天，一天两个小时，我给少了吗……？”林嘉晟挠头，“陈老师这个身份，我也不太清楚该开多少。”
林栖舔舔唇，开始挖坑：“他说他现在每天打三份工，工作18小时堪称劳动模范，好像确实挺缺钱。Y大宿舍那边还出了什么问题，暂时不能住了，假期里要另外找房。附近房价挺高的，可能是这个比较花钱吧。”
“可能是吧。”戴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也说不出，“那回头我问问人家，看看能不能给晟晟加课时。对了晟晟，你觉得他可信吗？”
“可信啊！”林嘉晟与林栖互换眼神，深刻觉得自己找到了盟友，“陈老师人很负责，名声在国内外都很好，而且据说献身科研事业不求名利、不求回报，是很好的人！”
“……”这不对劲的感觉更明显了。
戴月揉揉额头，找借口开溜：“我明天赶通告，去做护理了，告辞。”
————
戴月第二次踏进录影棚，多少都有些戒备。
虽说经纪人已经打好了招呼，让她从第二期就开始参与录制，但想想就知道，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她和梅思楚刚到休息室，推开门，一股子浑浊的空气就扑面而来。
打开灯一看，才能看出里面是个杂物间。
“这也太欺负人了！”梅思楚当即就要去找场地负责人。
“回来。”戴月眼疾手快地锁住人的肩膀，“现在去找茬，下面的节目就没法录了。”
她也很生气，但最好的方法是录完这期节目再找事。
上次她和李佳佳算是嘴皮上的事，她也有暗自录音，所以算起来吃不了亏。但这次的录制几乎几乎搭上了经纪人的面子，再搅黄就有些棘手。
“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共用一间化妆室。”过廊走来一位青年，碧眼长睫，头发却是纯正的黑色。
“祁睿？”戴月有些不确定，她看的几张海报他都是棕色的眼瞳，一时间有些吃惊。
“你好呀戴月。”祁睿友好地冲她笑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发觉她盯着自己的脸，青年了然：“是在看我的眼睛吗？我是混血。但是一直都蛮希望自己长得像华人的，所以在国内拍硬照会戴美瞳。”
祁睿的脸部轮廓很柔和，即使五官立体也有三分女相，再加上混血的五官优势，看着竟然很显小。
他的声音几乎没有浑厚的感觉，清亮而清脆，如果话说得不多，确实容易被认为是声音比较低沉的女孩子。
呵，网恋误人。
想到这，戴月有些窥破八卦的心虚，“你好，祁睿。你怎么知道我？”
该不是贺狗甩锅。
“我会看你直播。”祁睿倒是不避讳，“我有11级的粉丝勋章。”
原来是这样，打扰了。
礼物还刷挺多。
“圆梦了，现场追星！”祁睿一边说，一边抹泪。
戴月：……
戴月：明明你才是国际超模！
“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用一个化妆间，我没多少事了。”祁睿将旁边的房间门打开，露出敞亮的布置。
“那就谢谢你啦。”说不定是未来嫂子，她也懒得推辞。
毕竟节目马上要开始录制，她总要化妆的。
这边戴月带来的团队开始忙活，一阵上妆争取速度。
祁睿两只腿盘上凳面，双手扒着椅背，整个人反着坐在椅子上。
“你是真的好看。”他眨巴眨巴一双碧绿的眼睛说。
戴月：……
修容粉进鼻孔了。
“我很小就在国外，虽然亚裔很多，但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华人。”祁睿认认真真地说，“你都可以媲美跟我几个合作过的几个女模特。”
“我还以为我的美貌挺深藏blue的。”戴月趁化妆师停手，抽空敷衍他。
“没有啊，你很漂亮，长相非常上镜。话说昨天程哥来了。”祁睿看着她卷头发，时不时惊叹一声，“他是来找你的，不过找到人。”
戴月心里“呵”了一声，默默为自己的僚机功能点赞。
清了清嗓子，她顺势问道：“那你呢，觉得他怎么样？”
“很好啊。”祁睿不假思索道，说完才发现不对，抿了抿唇，“他长得挺、挺好的，也很优秀，就、就是很好的大哥哥。”
“哦……”戴月没忍住笑，下意识地低头——然后被发型师的大手托住了下巴。
“噗，做造型不要乱动。”祁睿无情嘲笑，笑完才接上话题，“不过他之前好像把我当女孩子了，估计有让他失望吧。原本他应该以为碰上了喜欢的女生，但我一直以为他知道我性别的。”
呵，贺狗那是喜欢吗？
他喜欢一个人能不对助理说“十分钟以内我要他的所有资料”？
“咳咳。我给你讲个寓言小故事啊，你品，你细品。”戴月又开始了她的祖传寓言，“这从前有一条蟒蛇和一条毒蛇。毒蛇说‘我只要咬住祁睿，往他的身体里注射毒液，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会毒发身亡’。蟒蛇听了，不屑道‘这有什么，我只需要把他缠住，十分钟他就会窒息而死’。”
她缓缓问：“祁睿同学，请问，这说明了蟒蛇的什么品质？”
祁睿听得一愣一愣，嘴巴微张就蹦出一个：“啊？”
“这说明，他馋你身子，他下贱！”戴月冷酷指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鹅鹅鹅，月姐nb啊哈哈哈哈。”祁睿笑出鹅叫，等笑够了，高兴的神色还是没有褪去。
“你脸好红。”戴月无情吐槽。
“啊……”祁睿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吧，也不是很烫。”
想了又想，戴月没忍住自己的八卦心：“可能有点冒昧哈，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回答。那什么……你对贺程怎么看？”
这个问题难倒了祁睿，他思考好一会才给出答案：“是很好的人吧，也许我会追他的。”
戴月倒是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一时愣住。
“国内是不是不太接受啊。”祁睿不好意思地挠头，“我是觉得喜欢人没必要在意性别的，可能有些另类吧。”
“没有。不会。”戴月有点刮目相看。
“祁老师，您准备好了吗，我们这边要开始录制了。”门外有人敲门，然后又有一道声音传来，“该死的，旁边的嘉宾哪里去了？这个节骨眼玩消失！还没火就耍大牌还是她第一个！”
声音还没落地，原本嘻嘻哈哈的祁睿就冷着一张脸打开了门：“你们好，戴小姐在我这里。因为场地负责人没有安排好她的化妆间，我就让她在我的休息室准备了，有什么问题吗？”
门口的工作人员怔愣三四秒，才磕磕巴巴地说：“没有没有，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朋友。休息室的工作是小小没做好，小小，小小，快来给嘉宾道歉！”
说罢，人群中一个二十一二的姑娘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看着戴月的眼睛简直要喷火。
良久，她才咬牙低头：“对不起，这次的工作是我的疏忽，希望没有对您造成不便。”
戴月哪里不知道节目组是故意的，却也清楚她只是个替罪羊。
思及此，她也没太较真：“谢谢，确实造成了不便，不过没有关系。谢谢阿睿。”
“客气！”祁睿一笑又露出酒窝，看着软乎乎的。
闹剧收场，一行人也没有工夫耽误，浩浩汤汤来到录影棚录制第二期开头。
造型师安琪和搞笑艺人阿巧早已在现场等候，祁睿和戴月随后到达。
“不好意思来迟了，我是这期的嘉宾戴月。”戴月大方地介绍自己的身份，并跟两位前辈握了手。
“挺久不见，替我向你哥哥问好。”安琪笑着点点头。
“我听我的妹妹说起过你哦，真人比直播间里好看很多呢。”阿巧也很和善地接受了她的到来。
然而，一直过了五分钟，五人团队还是缺少一人。
“何导演，我们佳佳刚拍完戏，状态不是很好，现在还在休息，麻烦理解一下。”一个看上去高壮精明的女人同何清说。
“昨天迟到了两个小时，成片差点够不上剪辑时长，今天还是这样？”何清显然已经非常不耐烦。
“佳佳名气正旺，通告满难免的，你别往心里去。”女人递过一只手表，“佳佳送给何导的，结个缘嘛，说不定以后还要合作。佳佳的演技配上何导的水平，还能再冲一个金蛇奖呢。”
何清作为圈里有名的硬派导演，显然不吃这一套：“姜蓉拍我片的时候都推了四个剧本，李佳佳算什么东西。拍！不等，现在就拍！”
女人有些慌乱，就见李佳佳走了过来：“何导，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昨天确实有些不太舒服，现在来了。”
她婷婷袅袅地走上台，堂而皇之地站在先来的四个人中间，冲着摄影师笑了笑。
看似是找站位，实际上利用视角差遮挡了戴月的半个肩膀。
何清铁青脸，却没再说什么：“开始吧。”
“今天是《你其实很美》素人大改造第、二、天！”摄影机一被激活，阿巧就自然而然地调动情绪，“我们的受邀嘉宾戴月也是第一次参演综艺吧？”
借此机会，戴月从李佳佳的遮挡处走出，冲镜头打了个招呼：“是的。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好，我是戴月，电视颜值仅供参考，一切以直播间为准。综艺首秀有不足之处请多包含。”
落落大方，没有露怯。
“说起来，昨天与米米共进了晚餐，我很期待今天能从她那里收获怎样的惊喜。”安琪适时抛出今日任务。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出发吧！”李佳佳上前一步，在镜头前比了一个加油。
“过。换场地。”何清是电影导演出身，但近两年转型综艺导演非常成功，在团队中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所以，李佳佳的经纪人想了又想，还是没敢开口。
等一行四人都上了车，她才拉住自家艺人，面色不太好地说：“你之前那个艳压的水军可能用不上。”
“为什么？”小花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失控，“你想说她比我好看？”
“之前派人分析的是她直播时候的视频，美颜磨皮的效果一加，自然就看着廉价没你高级。”经纪人叹了声气，“刚才我看显示器，摄像机镜头下不比你差。她完全改了路子，没直播间里嘻嘻哈哈的模样了。她是真不傻，知道你要拿外形说事，气质捏得死死的。”
真要买通稿硬吹“名媛大小姐”被“娱乐圈小花”艳压，不知道会被人嘲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打脸爽不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