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Asling

3、金娜的复仇2

　　纳伦收拾了一些用的上的魔药和草药，三人便又悄悄离开了屋子。
　　这个点要找到那些流氓并不难，金娜告诉他们为首的那个叫汤姆，是个鱼贩子。他家世代经营海产生意，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到了他这一代，没有励精图治，反而动起了小心思，在新鲜里参杂烂的以次充好，或是称重的时候注水。不过就凭着他的家底和产业垄断的资本，以及道上的关系，做亏心生意也没人奈何的了他。年近五十了吃喝嫖赌一个不落，一到夜里就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混迹在酒馆、澡堂和妓女的床榻上。
　　金娜不便于行动，就藏在纳伦落脚的地方。纳伦本想独自行动，没想到诺曼也跟了出来。如果说之前还是遮遮掩掩的话，喝下反魔法药水以后，诺曼的身上已经完全感受不到魔素的气息。难道他是术士？
　　意识到他的眼神，诺曼转过头来：“被我迷住了？“
　　“凑热闹是吟游诗人的爱好？”
　　“啧，猎魔人一点都不幽默。”
　　“即使你是怕我无聊一路上给我找乐子，也不会收到我的任何感谢。”
　　“我可是有让不苟言笑的矮人开怀，心痛欲绝的精灵微笑的本事，艺术家拜伦也要惊奇我的才华，聪明鬼梅尔也会叹服我的智慧。”诺曼说着说着，竟唱了起来。这不要脸的歌词在那天籁般的嗓音下唱出，竟不叫人怀疑其中的真假，那股安抚人心的力量仿佛温暖的阳光撒在羽毛上。相比之下，银龙酒馆最卖座的歌手也显得黯淡无光。
　　可惜，糙人纳伦的艺术造诣只能让他听得懂最通俗的儿歌，诺曼也发现自己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尽是对牛弹琴。
　　唉……上一个这么不认真听我唱歌的东西，现在还尸骨未寒呢。
　　“你为什么要去公爵堡？”对歌声充耳不闻并开始尴尬的找话题的纳伦如是问道。
　　“我约了个故人在那里见面。”
　　“急到需要闯过荒野？”
　　“这不是有了你嘛。”
　　得，这天没法聊了，我是一个冷酷的猎魔人。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鱼市。鱼腥味和咸咸的海风混在一起，并不是什么令人享受的香薰。正是半晚，归来的渔船主们和鱼贩子讨价还价，他们收获颇丰，但似乎并不能得到配得上他们努力的报酬。虽然这里不少人，即使金娜不说，也能一眼认出那个坐在最高处，旁边两个手下扇风伺候着的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便是汤姆。即使在腥味浓烈的鱼市上，他也穿着品质极好的蓝色绸缎锦衣。一个系着红腰带的人和他说了什么，给了他一袋东西。他点头回应，那人便离开了。
　　没记错的话，那个红腰带正是最近维亚城里兴风作浪的□□红色革命团的标志，民间戏称红裤腰党，最近好几起妓女虐杀案传闻就是他们的杰作，不过没有明显的证据，也有人坚持认为是亚人种下的手。加上为了清洗亚人种分身乏术，维亚的管理者放任他们有一段时间了。
　　那个人消失的很快，纳伦也并没有在意。他们坐在对面的小摊里暗中观察，诺亚要了半扎糯米梅子酒和一块黄油糕和一盘蒜香牡蛎满足的的吃着，一点都没受这腥味的影响。他似乎总能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安放自己。单单是那刚出海的新鲜牡蛎，烈火烤过，再加上蒜去了腥味，闻着只剩下独属于海货的鲜香之气。黄油糕也是糯米打成，过上一层黄油在炉火中烤制的，上面还点缀着蔓越莓果，再浇上一层果酱，看着也是诱人。
　　看来在维亚，餐饮业的竞争压力很大啊。纳伦留着口水想到。
　　不过诺亚似乎没有分享食物的意思。
　　日落后鱼市便收摊了，汤姆交代了底下的小厮后带着两个手下先行离去。纳伦赶紧结了账拉着诺亚隔着好几丈小心的跟在后面（如果诺曼不在，房顶是很好的选择，可惜术士没有猎魔人那样好的身体素质）。他们隐藏的很好，汤姆也是很警惕的人，多次回头观察，或者有意识的绕路，或者一会儿疾走一会儿慢走，显然是典型的反跟踪方法。不过每次纳伦都借着人群和建筑物巧妙的躲开了视线。
　　汤姆和两个手下一直往北出了城门，他们穿过麦田了，沿着马道一路来到海边的一栋城堡。纳伦认出了，那是上个纪元精灵的遗迹，即使残破不堪，那些依然屹立的巨石依然可以看出过去精灵文明的宏伟壮观。那些不同于人类文明的雄壮风格，月色下更显磅礴苍凉的巨石块上刻满了精灵符文。而现在，这些符文已经失去了他们被赋予的魔法，成为那段文明的墓志铭。
　　只见汤姆的两个手下留在外面，他自己带上面具，和守门的红裤腰说了什么，进入了城堡。
　　纳伦注意到诺曼的脸色不太好，真不该让他喝那么多糯米梅子酒。
　　“听着，诗人。我们的计划是你呆在这里，帮我放风。我进去看看情况。外面还有十几个红裤腰，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话还没说完，诺曼已经冲着汤姆那两个手下走去。
　　“你TM……”纳伦还来不及反应。
　　汤姆的两个手下看见有人走过来，顿时警觉起来，手不自觉的伸向腰后的武器。不过近到眼前发现是个白白净净的娃娃脸，诧异的同时也略放松了一点。跟着汤姆混久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两人下流的笑起来：“小兄弟来这里找乐子吗？”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就这会儿意淫的功夫，纳伦绕道后面，哐哐两下干净利落的手刀把两人收拾了。“下次行动前能不能先说一声？”
　　“听着，猎魔人。计划是我们混入里面，陪他们玩玩。”
　　得，大佬说要玩，没有拒绝得理由。
　　纳伦很上道的剥了汤姆手下的衣服换上。和守门人打了照面说是给汤姆送忘带得东西，便被放了进去，进门之前被搜身，不过两人在换衣服的时候就把武器都藏好了，纳伦只带了不易被发现的袖箭。这还是加奈刺客的装备。比起钢刀和银剑，杀人更方便。
　　内庭很大，但也没想到里面挤满了人，除了角落里站着的红裤腰以外，竟是一些衣着华丽，带着面具的男男女女。烛光照亮整个内廷，带着面具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举杯交谈。
　　看起来像喜欢故弄玄虚的有钱人搞得秘密舞会，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忽略的血腥味，和疯狂躁动的魔素震动。
　　纳伦和诺曼站在墙角，尽量不引起注意。更多的蜡烛在内廷的那头亮起来，显出了那边可怖的观景。那是四个阴森的铁笼，里面的东西发出惊恐的咆哮。纳伦定睛一看，这里关着一只狼人，一个半精灵和一个女夜魔，还有两三个人类女人，被安上了角和羊蹄，打扮成女夜魔的样子。
　　“肃静！”一个全身红衣带着兜帽的女人尖声高喊，人群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