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甜度超标44 ...
-
明澄的烧，来得快退得也快，中午的时候，人已经醒了过来，除了身体还有点虚，已经没有大碍了。
三个男人离开后，江星火郑重地和她道了歉。
明澄摆摆手，说是烧了一通就想明白了，那个人从开始就摇摆不定，不值得她的爱。
后来的一周，江星火请了一周的假，陪着她在家里休息，等到人完全恢复、被明澈领走的时候，还被明澈嘲笑有了双下巴，明澄听到后追着哥哥跑了好几层楼梯。
留给江星火发愁的，不是公司积累下来的那些繁琐紧张的工作，而是最近很少联系她的李唯西。
以前李唯西出差，总是每晚都打电话过来，但这次连微信都很少发。江星火自知亏欠，也不敢主动联系他，一来二去就变成了江星火每晚盯着手机屏幕入睡，半夜还会突然醒来拿起手机查看是否错过他发来的消息。
明澄走之前和她说，这两天会有个快递过来，是李唯西托自己买给她的礼物。
江星火收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打开后看到一双精致的黑色细带高跟鞋，在灯下泛着光。鞋跟不高，估计是明澄挑的时候照顾她第一次穿会不习惯。
江星火发给了他一句：谢谢，收到了。
等了很久，依旧没有回复。
江星火猜，李唯西是真的生她的气了。这是两人交往以来的第一次冷战，江星火抱着毛球问，我该怎么办。毛球拿爪子踩她的脑门，江星火眼皮耷拉下来：“连你也觉得我笨，是不是？”
李唯西在忙一篇paper的发表，如果成功的话，可以直接提为大学讲师，甚至可以申请副教授的职称。等终稿交上去后，才从隔壁市跟着南教授一起回来了A市。看着对话框最近都是江星火发来的单向消息，给江星火回了一句：我晚上到家。
江星火看到消息后，急忙扣上手机，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只在年会穿过一次的吊带抹胸网纱黑色礼服，换上了那双精致的高跟鞋，跑来跑去准备晚餐，还特意拿出来两罐明澄剩下的啤酒。等到收拾好后，发现身上带着油烟味，就跑到阳台吹风。
李唯西进来后，看到这么大的阵势，愣了半分钟，心里排除了东西方情人节、又排除了两周年纪念日，努力回忆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心虚地试探：“好丰盛，这是？”
江星火的双手放在腰后，紧张地抠手指：“我闲来无事多做了几个菜，你尝尝……洗手，先洗手。”江星火接过他的外套，放到他房间，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响。
李唯西看着她纤细的脚腕，觉得这双鞋被她穿的真好看。那不自然的脚步声，让他心情轻松起来，江星火在紧张，而且是讨好般的紧张。
李唯西不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朝她的背影夸赞了一句：“你今天真好看。”
江星火在撑不住前先拐进他卧室，两手放在脸颊上给自己降温。
餐桌不大，被盘子占满了，江星火捏着筷子看他吃了几口，问：“怎么样？”
“好吃。”李唯西朝她比了个大拇指，继续低头吃饭。
江星火等不到他主动说话，双手捧着啤酒罐喝了一口，放下后觉得还是底气不足，又灌了自己一口，几次三番过后，终于开口：“那个……对不起。”
李唯西挑眉，知道她有话要讲，却不清楚她意在何为，索性等着她想说的时候说出来，但是李唯西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
他把筷子放下，看到江星火将目光落在餐桌上，没有直视自己。
“留阿澄一个人在家，害她发烧的事情，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好，你不高兴是应该的。”江星火放在桌下面的手指嵌在手心，“你怨我训我骂我都可以，但是请不要冷暴力，就算决定分开也要直接说出来，我……”
李唯西听她越说越离谱，只好打断她的话：“你在乱想什么？”不过江星火的话确实有迹可循，李唯西反思了这几天对她的态度，确实没有照顾到她敏感的情绪，竟然让她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李唯西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抱住她：“是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才没主动联系你，我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说的这些想法，你不要发散思维。”
江星火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腰上，听他这么安慰，心中的愧疚被巨大的委屈代替：“都怪你。”
李唯西将手放在她露出的蝴蝶骨上，大拇指轻抚着，又气又好笑：“你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
“想你啊。”江星火说，“我知道我永远比不上你，只能努力再努力，想把和你的差距缩小一些，想有底气地站在你身边。”
“你不必这样要求自己，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自己的好呢。”李唯西捧着她的脸，弯下腰，和她额头相抵，解开她这个心结，“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美好。”
李唯西的吻还没落下来，就听见她轻哼了一句，“疼。”
“哪里疼？”
江星火把脚翘起来，到小腿处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扬起，江星火指了指：“ 这个鞋侧面的带子勒得脚疼。”她把鞋脱下来，果然看到那处被磨破了皮。
“不穿了。”李唯西把另一只也脱下来，抬手丢在一边，“再给你买一双。”
“不要。”江星火拦住他的动作，把两只鞋都抱在手上，“我贴个胶布就 能穿，多磨几次就合脚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双高跟鞋。”
李唯西拿来拖鞋给她换上：“何必呢，搞这么大动静。我刚进来还以为是自己忘记了我们的纪念日。”
“人生要有仪式感，知道么，也算是纪念日。”江星火从耳垂红到了锁骨，“这是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五百零二天纪念日。”
“你说得对。”李唯西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吃饭吧。”
“李唯西，我有点晕。”江星火抓住他要离开的手，几大口啤酒下肚后，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松懈下来，酒意顿时上头。
李唯西拿起她的罐子晃了晃，里面还有一半：“喝了半杯，度数也不高。”又摸了摸她突然泛红的脸：“你不会酒精过敏吧？”
江星火摇摇头，让他不用打扰顾砚医生：“不过敏，我大学体检查过过敏原。”
“你醉了。”李唯西得出一个结论，给她倒了一杯水，“怎么没发现你是个一杯倒呢？”
“我之前也没喝过。”江星火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干掉一杯水，意识被酒精模糊后，整个人只知道傻笑，语气听起来在撒娇。
“去睡觉吧。”李唯西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把她往卧室牵，“明早起来肯定会头痛，我下去给你买点药。”
醉了的江星火很是依赖他，怎么都不肯撒手：“我真的好喜欢你。”
李唯西被她啃弄着喉结的时候，还记得去拉窗帘，人影交缠从浴室到床上，李唯西看着她雾蒙蒙的双眼，把人摁在床上：“可以么？”
江星火沉沦于情欲，却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嘴里开始喃喃“对不起”。
李唯西以为是不愿意，她心里对这件事有多排斥，自己也是能了解一二的。正要翻身下去，但江星火绕着他脖子的手却没有松开。
他突然明白了她说的“对不起”是为了什么，不知道该气她还是气自己，伏下身轻轻含住她的唇，堵住她的话。
夜色旖旎。
“找个时间去试婚纱吧，再挑个好日子去登记。”李唯西的指尖顺着她的锁骨滑来滑去。
过了很久，江星火才小声地说：“婚礼晚几年再准备吧。”
“好。”李唯西抱她去洗澡。
这边的床褥已经凌乱，房间里散着靡靡的气味，两人清洗罢就去了另一个的卧室。
“我们以后睡在这边吧，早上醒来有阳光，那个房间改成工作室。”江星火躺在他床上，困意袭来昏昏沉沉，闭着眼睛和他商量，刚说完就睡了过去。
江星火醒的时候，发现外边在下雨。她拿了一件李唯西的T恤套在身上，轻手轻脚的下床。
收拾好客厅，又把自己房间的床单被套放到洗衣机里面。倒洗衣液的时候发现床单上留下的印记，想到昨晚的种种，红着脸盖上了洗衣机的盖子。
豆浆机被启动的时候，李唯西从卧室走到厨房，确认她在家的位置后，才打了个哈欠。
“把你吵醒了。”江星火看他还在犯困。
李唯西摇摇头，走过来抱住她，手搭在她小腹乱摸：“疼不疼？”
江星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后退一步，弯下腰咳了好一阵，本来就酸软的小腹被他这么一说感觉更明显了。
李唯西等她咳得声音小了才怜惜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小心点。”
“不疼。”江星火摇摇头。
“那就好。”李唯西放下心来，“我本来还想下去买点醒酒胶囊。”
江星火听得皱眉，满脸疑惑得盯了他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讲什么，知道是自己理解错误后，赶忙将目光调向别处。
短短片刻已经足够李唯西从她脸上读出心中所想，他笑出了声，用力把江星火的头扭过来：“想什么呢？小丫头。”
江星火拿手肘捅了捅他。
“你知道么，刚刚你脑门上写了四个字。”李唯西故意停顿一下，看她好奇的眼神瞥过来才继续，“欲盖弥彰。”
在她再次出手前，李唯西赶忙搂住她：“疼不疼？”这次问的不是头疼了。
“一点点，缓缓就好了。”江星火怕他接着再说什么，把人往外推，“你下去买点叉烧包。”
李唯西拿着钥匙站在电梯口，随手摁了一下电梯，接着和厨房的江星火说话：“我们吃完饭把你房间的东西收拾一下吧，再把我的书桌和电脑移到你房间。”
江星火在滤豆浆，高声回了句：“好。”
李唯西笑得心满意足，去看电梯到几楼了，发现显示屏安安静静的显示着1层，按钮也没有亮起来，便收了笑意，伸出手又摁了一下。
又一年的夏天，书华要结婚了，请帖随着伴娘礼服一起寄过来。江星火抱着手机嚎了很久，李唯西为了稳住她的情绪，只好将人压在床上，语气酸溜溜的：“我升副教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开心？”
“不一样啊，这是我们家书华的人生大事。”江星火推了推他，“你起开，我试试伴娘服。”
李唯西翻了身，躺在床上双手托着头，翘着腿等她换衣服。
礼服是香槟色的，腰间饰以单结收腹，上面是单肩短袖刺绣，下面是坠地长裙，搭配一个同色手腕花。江星火在浴室换好，出来给他看，语气是掩不住的兴奋：“好不好看？”
李唯西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琢磨着之后的婚礼就可以给她定一个这样的婚纱，很衬她的身材和肤色，但说话的语气却是硬邦邦的：“不好看。”
江星火失望的“啊”了一声，想起什么，伸出食指敲敲脑袋：“等一下。”又跑进了浴室。
李唯西晃着脚尖等她，既嫌弃这件衣服露的太多，有觉得她闺蜜结婚的日期挑的真不凑巧，偏偏在他博士论文答辩这一天。
江星火在里面捯饬了很久才出来，这次是把长发收了起来，简单编了发，涂了口红，换上了李唯西送给她的高跟鞋，这下出落地更加亭亭玉立。
“现在是不是好很多了？”江星火期待地问。
李唯西看她从头武装到脚，费尽心思就为了好看，心里再怎么别扭，也还是说了句：“就那样吧。”
这一句话出来，江星火蔫了好久：“这样啊。衣服真好看，是我底子不好。”
李唯西被她落寞的神色刺的心尖疼，万分后悔自己刚才的挑刺，只好把礼物提前拿出来：“加上这个就完美了。”
是一个黑色小盒子和一条银色的星星吊坠锁骨链。
李唯西从床上跳起来，甩了甩自己散乱的头发，整好身上的白衬衫，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本来是准备在答辩后送给你的，看你这么喜欢这件伴娘服，就提前送给你当配饰。”
李唯西绕在她脖颈后面的手微微颤抖，试了好几次才把项链给她扣上。江星火察觉到他紧张的呼吸，屏住气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耳鬓厮磨的一刻。
扣好后，李唯西后退一步仔细端详，语气尽量保持镇定：“嗯，这样就完美了。”
下面的动作他在心里演练了很多遍了，可是实际做起来还是将整理好的语言忘得一干二净。李唯西单膝跪在她面前，将手中的黑色小盒子打开，里面 立着一对白金钻戒，他望向江星火的那双清水眼：“小火，我想预定你的往后余生，可以么？”
李唯西知道她会同意，可等待的过程仿佛无比漫长，周围的声音都飘远了，只有胸腔内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打着生命的节拍。
江星火眨了眨眼，落下一串泪，无比虔诚地和他约好：“一言为定啊。”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甜度超标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