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超标》初七_Amor

22、甜度超标22

　　顾砚坐在楼下客厅等江星火换衣服的时候，拉着李唯西来了局王者，但那人明显心不在焉地往楼上瞟，一局战败，顾砚把手机丢到沙发，跳到李唯西身边作势要揍他。

　　拳头还没伸出来，就看见江星火洗完澡走了下来。

　　顾砚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穿的这套暗色系套装长袖长裤家居服，是在找不出什么夸赞的地方，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真诚建议道：“明澄和你年纪差不多吧？你多和她学一下搭配，秦姨挑的那套也比现在好看一百倍。”

　　李唯西示意江星火坐下，小心翼翼地把她左臂上的纱布拆开。顾砚打开药箱开始换药，看着纵横交错的疤痕，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你呀你！”又叹了口气。

　　“不过还好有我顾大医生妙手回春，你这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次贴几个纱布块就行了。”顾砚拿着碘酒棉球指着几处比较深的伤口，“这一道、这一道，还有这两道，都要贴。还有，这几道得留疤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给你恢复原样。”

　　顾砚感受到李唯西投来的目光，咽了下口水，换上了循循善诱的语气安慰：“幸好没刮花自己的脸，等你恢复意识了，觉得这些疤很丑的话，就来医院做个激光祛疤手术。”

　　脚上的伤没有痊愈的那么快，有几处渗出了血，顾砚叮嘱：“少走路！”

　　可能是语气重了，江星火听出了责怪的味道，懵懂中带着怯意，慢慢把头低了下去。脚上裂开的伤口碰到酒精后火辣辣的疼，江星火没忍住掉了一颗泪。

　　顾砚看到她双肩发抖，擦酒精的力度轻了些，开口道：“嘿，终于见你哭了，拿玻璃划手臂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木头人呢。”

　　李唯西见看江星火低着头，头发散在胸前看不见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剥开递给她。江星火吃了糖，停住了泪。顾砚见状，张开嘴巴等投喂，被塞了一张糖衣。

　　换好药，李唯西帮秦姨端菜，顾砚收拾完药箱坐等开饭，见江星火抱着海绵宝宝的抱枕坐在一旁，依旧是刚刚那幅可怜兮兮的样子，顾砚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脚上的伤还疼啊？让你乱跑。”手里的肉软软，又白又嫩，捏着很舒服，“不错，长胖了几斤，人也精神了点。怎么在李唯西这里养病，还漂亮了几分？他真拿你当媳妇养了？”

　　这段时间，李唯西看江星火的状态稳定了，继续去给教授做助教。学校离这栋小楼有点远，再加上今天加班，回到家已经过了十点，秦姨给他热了饭菜，说江星火已经吃完饭上去了。

　　李唯西去楼上看她，果然人已经躺进被子里进入睡眠状态了，只有一盏床头的夜灯开着，灯下放着一本书，是顾城的诗集，翻开的那页是《小巷》，上面有铅笔勾勒过的痕迹：

　　“小巷
　　又弯又长
　　没有门
　　没有窗
　　我拿把旧钥匙
　　敲着厚厚的墙”

　　有那么一瞬间，李唯西以为她恢复了意识，直到看见右下角画着一幅简笔画，一把梯子搭在墙上。李唯西忍不住笑了下，拿了个书签夹在这页，扣上书本立在案头书架上。江星火的手机在闪着绿色的提示灯，李唯西拿起来解屏，看见有人给她发了消息，叫她星星，说是明天中午到A大门口给她送猫。江星火没有给这个人备注姓名和称呼，李唯西看着这个襁褓婴儿的头像，猜测是弟弟口中的“仁涣表哥”。

　　第二天是周六，李唯西告诉江星火要带她出去时，那人眼中顿时亮了起来，像是烟花炸开的光。李唯西本意是想带江星火一起去，想看她能不能认出家里人，没想过让她下车，毕竟现在她的情况还不好和家里人解释。

　　江星火一路都趴在窗户上看外边的高楼大厦，在家里闷太久，一出来就撒了欢，见她高兴，李唯西也轻松了很多。两个人驱车到校门口时，李唯西指着一个抱着猫的男人给江星火看，问道：“小坏蛋，看那是谁，记得么？”

　　江星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本来还在笑的脸顿时紧张了起来。李唯西来不及多想，只觉得心头一紧，伸手挡住了她的视线，扣住她的头靠上自己的胸膛，下巴抵着她的发旋：“对不起，对不起。”李唯西轻轻拍拍她的头，手顺着发丝的方向滑到后背，给她顺顺气，让她紧张的肌肉放松下来，开口道：“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你是不是不想见到家里人？”

　　李唯西回忆刚刚她的模样，像只拱起腰来剑拔弩张的猫。感觉怀里人放松了下来，李唯西拉上前窗的车帘挡住外界的视线，将她放回副驾驶靠椅上。李唯西用着商量的语气和她讲：“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坐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

　　江星火拽着他外套的衣角不肯松手，李唯西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指尖，柔声安慰：“乖，听话。如果你安安静静地待到我回来，今晚就让秦姨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李唯西掰开她一只手，江星火就重新抓住，誓死不肯松手的架势让李唯西有点惊诧，怎么来一趟就变成了这种状况了。

　　两人拉扯之间，拖得时间有点久了，李唯西不喜迟到，索性不和她纠缠，用了些力气直接把她的两只手摁在她腿上，语气换成了监督她吃药时的命令：“不准耍小脾气。”

　　相处的久了，江星火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被训得一动不动，带着自以为坚强的委屈。

　　李唯西有些心疼，下车锁上车门，看了一眼车内的人，准备回家好好向她道歉。

　　毛团还认得他，看见李唯西走过来就冲他喵喵喵地叫，让抱着猫的仁涣有些吃惊。

　　“我代星火过来。”李唯西解释。

　　仁涣听星火母亲说过上个暑假她带一批同学来村里支教的事情，还记得她夸过住在家里的那个男同学尤其好看，看着毛团使劲挣扎想往那人身上钻的劲，明白了过来。和他言简意赅地聊了两句，确认了身份，又问了几句表妹的情况，就把猫交过去离开了。

　　李唯西目送他走远，看着他坚毅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江康的话：舅舅这个家要是没有仁涣哥，都成啥样了。

　　毛团到他怀里就乖乖的了，温顺的性子和江星火一模一样，“好久不见长大啦！走吧，我们去找姐姐，不知道她看见你是高兴还是……”李唯西想起了她刚刚的举动。

　　李唯西打开后座的门将它放进去，小猫进了新环境有些怕，环顾了一圈看见前排的江星火，就跳到她腿上兴奋地叫着，不断拿头蹭她的手。

　　江星火头靠在窗上闭着眼睛，很是安静，和来时的情况比，形成了两个极端。李唯西俯身过去替她系好安全带，挠了挠毛球的脖子，带她们回家。

　　车内无话，只有猫叫声，气氛冷了几度，李唯西把空调调高。江星火像是被腿上的猫弄烦了，伸手推了一把，毛团没料到会受到这种对待，纵使反应灵敏，还是摔倒了脚边，不过倒是没叫出声。

　　李唯西把车停到路边，捡起毛团放在后座，给沈幼仪发消息说明了情况，驱车驶回了家。

　　江星火最近情况不错，沈幼仪就放心出差了，收到消息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给同科室的同事和顾砚打了电话，叫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