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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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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梦境。涅白坐在小院中,手捧着书看得入神几缕阳光照在脸上,刺的人眼睛发痒想要流泪。外出执行任务归途路过一书店,顺手买了几本基础修仙志。他细细看着书上的内容,想要了解一些当初那公子所说“修仙”。沧洲国有不少修仙门派,青阳派、苍真派、玉甄山等等,其中最富盛名的乃是邬山。邬山乃是百年难遇的福荫宝地,这邬山灵境之主据说是天界老辈凤璃仙尊。
涅白按照书中所说,尝试着感受自己的灵识。他伸出右手尝试着释放出一股灵力,几秒后,手心上悬着一小团灵力,他无师自通,不知自己的进度是快是慢。
阳光突然温和起来,没有那么灼人。涅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迅速将手按在腰间剑上抬起头,眼前一片白气缭绕,围绕着一人,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身影,看不清他的脸。涅白看着那团白雾,静静问道:“何人?”
“很好,竟可无师自通。”那人开口说道,声音虚无缥缈,没有实质。那声音不大,却扩散的很远,说着他靠近了涅白道:“手伸出来。”涅白没有反应,那人见他没反应,说:“放心,我若是要害你,何需要你伸手。”
涅白伸出手,那人将手搭在他脉搏上,他的手笼着一层淡淡白光,看不清轮廓。他轻触手腕一秒,便拿开,说:“竟然只靠书上三言两语便打开了灵脉,你已经走出很多人无法迈出的第一步。”
涅白盯着那朦胧轮廓,不愿放过一丝细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可以指导你。”那人说
涅白心下警惕道:“你有什么理由帮我?”
那人说:“你帮过我。”
涅白:“我从未帮助过任何人。”
那人:“你听我指导,定然可以平步青云。”
涅白:“我不想接受你莫名的帮助,请回吧。”
那人叹了口气道:“再过几天你便会后悔。”说完便消失了,院子里一片寂静。
涅白从梦境中醒来。方才那梦中场景,正是他白天在院中看书的场景,那人似乎有控制他梦境的能力,重现了那场景。那人说自己帮了他,涅白心想自己多年来从未帮助过任何陌生人,便觉得那人十分可疑。
天渐渐亮了,涅白起身洗漱,他没有吃早餐,在院子里练剑,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凛冽剑气划破空气,一招一式间他出了汗水,微微黏在肌肤上。练完剑换了身干净衣服,此时有人敲门。他开了门,阮秋和提着食盒的仆人站在门外。阮秋冲他绽开一个笑容,透过他的肩膀望见屋中架着一把琵琶,惊奇道:“你会弹琵琶?”
涅白有些不快,往门外走了走,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她的视线,说:“闲来无事跟殷娇学的,二当家有何事?”
殷娇跟着自己的歌女母亲学习琵琶,自小精通,进了风场还成天抱着琵琶思念故人。这事阮秋知道,只是她不知道涅白同殷娇走的还挺近,一时有些失落。她笑道:“早上在膳堂没看见你,就来给你送早饭了。”说着从下人手里提过食盒,亲自递给他。
涅白没有接,说:“谢二当家的好意,不过属下没有早上进食的习惯,有劳二当家了。”
阮秋没有收回手,坚持道:“早上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更何况你是习武之人,饿得快。”
涅白:“属下已经习惯了,并未有不适之感。”
阮秋不由分说将食盒塞到涅白手中道:“我怕你搞坏了身体没法替我大哥执行任务,你一定要吃了!”
涅白无奈道:“属下遵命。”
阮秋红着脸,她不知道涅白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见涅白始终保持着淡淡的态度,心里直打鼓,微微一笑离开了。
涅白关上门,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便没有打开,拿起昨天的书继续看起来。他试着用那一点微弱的灵力打向桌上的玉杯,玉杯轻轻晃了晃。虽力量甚微,没想自己照着书学了两天竟也歪打正着。
门外有人来报:“大当家召见议事厅。”
涅白到了议事厅,厅内已站了十几个人,皆是顶尖杀手。高处台阶上有一案台,阮兆端坐在椅子上,他面容坚毅,眼神沧桑。待人到齐,阮兆开口道:“镇国将军之子,唐征,一万两,此次不可硬拼只能智取,谁有自信。”
听见那个名字,厅内顿时唏嘘声四起。唐征,唐小将军,镇国将军之子。虎父无犬子,唐征随父从军,在与云国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班师回朝后年仅十九官居四品。且不说他身边护卫个个武力高强,唐征本人功力深不可测,还有在战场上打磨过的锐利观察力,不知什么样的计谋可以瞒过他的眼睛。涅白犹豫了,这次没有较大的把握,他没有主动接受任务。
台下始终没有动静,阮兆皱眉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次女人出手似乎更有胜算,殷娇足够漂亮了,可惜她刚刚出去,若是你们没人敢去,我便等殷娇回来派她去。”
依然没有人做声,阮兆:“两万两?”
阮兆皱起了眉,若是没人有能力接下这个任务,这个肥单子只能推掉,可能还会招来麻烦。此时一人走进来手捧情报,交给阮兆。他展开情报看完,眉头舒展开,说:“新情报,他略好男色。”他将目光落到涅白身上,说:“涅白,我相信你的能力。”涅白是阮秋多年见过最有天赋的天才,当年他十岁加入风场,十三岁便名列前茅,接手的任务从未失手,次次皆以最快最完美的方式完成。
涅白的把握多了两成,答道:“是。”见他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其他人心里大石落地。
阮兆:“我已经备好一个清白的身份。”他欣赏地看着涅白,像看极锋利的宝剑,说:“这次你若是能回来,我便给你一个大奖励。”涅白知道他的意思,没有接话。
会议结束后,阮秋听闻此事,气冲冲地跑进阮兆的书房,怒道:“大哥!你为什么要让涅白去做那件事!”阮兆放下手中的笔,正色道:“那是任务。”阮秋:“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去!他若是被..被..怎么办!那唐征是何等人物,他若是失败了怎么办!那里天网重重,他就是逃也逃不掉啊!”
阮兆平静地看着她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阮秋声音已经有了哭腔:“那我呢!那我怎么办!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阮兆:“他若是失败,说明他配不上你。若是成功,这便是他无上的荣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阮秋掉下眼泪:“你就是舍不得那天价酬金,找这些借口来骗我!”阮兆严肃的看着她说:“风场上上下下哪里不要用钱?这么肥的单子,他又有能力,我怎么可能推掉。”阮秋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临行前,涅白将双手泡在热水里,用小刀将手掌上的茧刮得干干净净,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双常年拿武器的手。
有人敲门,涅白打开门,阮秋站在外面,眼睛红通通的,她问:“你会安全回来吗。”涅白见她这幅样子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犹豫了一会儿,他说:“会。”阮秋盯着他看了半晌,说:“我等你回来。”涅白一时语塞。阮秋见他不说话,眼睛又湿润了,她说:“我相信你!”便转身快步离去。雪青听闻此事要来找涅白,溯寒拦住他道:“关心则乱。”
半个月后,安定将军府。
管家正安排着新入府的人,他走到一人面前道:“赵强,看马厩。”“是。”他又走到下一人面前道:“李军,厨房杂役。”“是。”
管家走到下一人面前,两眼透着精光,望着那人的脸。那人脸生的俊俏又带着几分冷漠的意味,眉眼之间一颗鲜红朱砂痣,身段高挑偏瘦,颇为吸引人。他恭恭敬敬的等待管家吩咐,管家知道有关自家将军的传闻,有意谄媚,吩咐道:“楚子瑜,你去清水阁。”涅白故作不明,谦卑道:“恕小的愚昧,清水阁是?”管家:“将军的浴室。”
身着黄衣的丫鬟引着涅白到了清水阁,朝他微笑道:“我叫绣春,是清水阁管事丫鬟,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涅白温柔笑道:“那便谢谢绣春姐姐了。请问姐姐,我需要做什么?”绣春道:“你只需守门便可以,除了将军和清水阁的丫鬟,其他人一概不可以进入。”涅白:“多谢绣春姐姐提醒。”绣春细细打量着他的脸,笑道:“不必谢我,子瑜,你长得真好看,将军一定会看重你的。”
此时一道浑厚男声说道:“看重谁啊?”绣春认得这声音,脸色瞬间惨白,忙转过身,行礼道:“将、将军!奴婢失言了。”来人虎背蜂腰,一身黑袍,面容正气明朗,正是安定将军唐征。唐征刚骑完马,出了一身的汗,便来沐浴,绣春想着将军这个点一般不沐浴,方才只顾着和楚子瑜说话,竟然没看见唐征从拐弯处走向清水阁。
涅白也连忙弯腰行礼,绣春忙道:“这是新来的守门,名叫楚子瑜,奴婢与他交代事情,一时失言了,奴婢是无心的,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唐征扫了绣春一眼说:“扣十天俸禄。”绣春见将军没有追究,忙道:“谢将军网开一面。”
唐征锐利的目光扫了那俊俏的脸一眼,只见那楚子瑜面色惨白,感受到唐征的目光有些胆怯地低下头。唐征冷冷道:“凭他还不配令我看重。”话罢便走进清水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