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89、夜莺的歌声41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段淑良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戴景天倏地挡在自己面前。随着他面前男人的冲击，他往后退了。但还是护住自己。
　　然后是女人的尖叫。
　　从段淑良的角度，看不见戴景天的腹部左侧插着一把小刀。他只能看见一个拿着吊瓶的臃肿的女人“啪”的坐到地方，两条向藕节一样的腿，想站却因为痉挛站不起来。
　　可能是连日的工作让他产生了幻觉，他开始耳鸣。听不见女人的尖声喊叫，随后他恢复了听觉。也重新找回了思维，他听见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喊道。
　　“去死吧！死警察！”
　　男人想把刀从戴景天身上扌发出来，但却被戴景天连着刀柄上的手一起握住。男人挣扎了几次，都动弹不得。
　　找回意识的段淑良一个手刀将男子放倒，又将他的两只手按到背后，用手铐铐住。
　　经过一番挣扎，男子的帽子掉到地上，是一张年轻的面孔。脸上还有没褪掉的青春痘，一双像金鱼一样突出的眼睛。
　　“我要杀了你！是你杀了小雅！你真肮脏！”
　　段淑良来不及理他，转身扶住正在向下滑落的戴景天。看得出来他很疼，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脸色发白，呈现出一种极不健康的状态。好在他还没有失去常识，一直用手捂住伤口。
　　“喂！你怎么样！”
　　戴景天拉拉嘴角，答道：“我知道总会有我英雄救美的机会，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有些事情是很不幸的，但随后又会感受到幸运。
　　比如说，戴景天被无关人士袭击是不幸，但是他在医院受伤却是不幸中的万幸。
　　段淑良扶着他直接进了急救室。被护士赶出来的段淑良让还在看望王瑛的许玉成把大厅里那个男人带到警局。自己则一直等在急救室门外。
　　该死的！我又欠这家伙人情了！刚才太心急了，我都没有检查他的伤口。刺的很深……他不会……
　　不会不会，他才没有那么容易死。风化科警察命硬的很，地球上的蟑螂死绝了他都不会死。但是刺的位置……
　　我怎么总是往坏处想。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医生，我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
　　这家伙怎么这么冲动！谁让他救了！我才不需要他来救我！
　　但是根据刚才的情况，没有他我一定无法全身而退……上次在剧场也是。他最先赶到，救了我。
　　每次都让他救我，我却在心里一直怀疑他，诽谤他。
　　我真差劲。
　　段淑良第一次对戴景天产生了愧疚的情感。不知不觉中，他在段淑良的心里种下一粒种子，现在它终于要破头了。但是段淑良却一直在压抑它，控制它，无视它。
　　还是不要跟我扯上关系比较好，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段淑良自暴自弃的想。
　　两人相遇以后有发生过什么好事情吗？
　　都是我的错，总是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如果我能独当一面，就不需要借助风化科的能力了。如果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助他，他一个风化科的科长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人的空闲时间太多，就容易胡思乱想。刘默打开急救室的门，就看见段淑良可怜巴巴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本来还想念叨他两句，看出他已经反省的差不多了，便跳过这步，直接说出了戴景天的情况。
　　“没刺中要害，送来的也及时。麻烦你不要摆出一副给人送葬的表情。”
　　“真的没事吗？他流了好多血。你看我的手上……”
　　他一直守在门外，连手上的血都没有洗掉。现在凝固成暗红色的印记，连手上的皮肤都变得紧紧的。同一个姿势太久，他感觉两只胳膊酸麻无比。他尝试着站了起来，全身抖得更厉害了。
　　“冷静点淑良……”
　　刘默将段淑良拥在怀里，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他全身都很冷，好像刚从冷库里钻出来。刘默一直以为淑良讨厌戴景天，至少也应该无视他。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在工作的过程中发展成了朋友。
　　戴景天可以为段淑良挡刀。我也可以。因为淑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很害怕……我又害了别人……老刘，我是不是很过分。”
　　“你不过分。但你的脾气真的应该改改。”
　　“你就不能说几句安慰我的话吗？”
　　“我以前就是安慰你安慰的太多了，才会让你的性格变成这样。”
　　淑良做事不顾后果，不能再继续放任他闹下去。刘默也敛起笑容，不再和他说好话。
　　“我现在能进去看他吗？”段淑良小声问道。
　　如果现在刘默拒绝他的要求，一定有好戏看了。但是刘大善人又心软了。
　　“进去吧。活蹦乱跳着呢。”

　　戴景天今天穿着他们刚见面那次穿过的骚包黑色衬衫。不过今天开始，它也寿终正寝了。医生为了方便处理伤口，又给本来划破的衣服来了两下。现在衬衫左侧的胸以下的部分，都被减掉了。
　　医生给戴景天缝了伤口以后，又包了N多层纱布，现在他整个人的腰都不见了。看上去有点搞笑。但段淑良笑不出来。
　　“你……你还好吧？”
　　段淑良期期艾艾的小声嘀咕，根本感觉不到他是在和人说话。
　　“看你的表情，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
　　差点忘了这家伙没个正经！老刘怎么不给他多打点麻醉剂！最好把他嘴也给缝上！
　　“你都伤成这幅鬼样子还开玩笑？”
　　“我做出痛不欲生的表情你就会以身相许吗？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戴景天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如果不是医生嘱咐他不要乱动，他可能还要配上动作。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亏我还在担心你！刀再偏一点，你就死定了！”
　　“你关心我我很高兴。但我作为警察，即使被袭击的是别人，我也不会置之不理。何况我还在追求你。”
　　“你能不能不提这茬？欠你的情我一定会还的！”
　　“你一点也不浪漫。”
　　本来想做了摊手的动作，却牵动了伤口，戴景天的脸顿时皱成一团。
　　“你怎么样？我去叫老刘！”
　　“不用了，耍帅到伤口开裂这种理由太丢人了。我说不出口。”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帅不帅的事？”
　　“真的没事。都怪刚才那个人，把我们的谈话都打断了。我找到的人还没有告诉你。”
　　“是谁？这么神神秘秘。”
　　“Arth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