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谋杀案[ABO]》夜月昼星

81、夜莺的歌声33

　　“想什么呢？文阳。”
　　钟挽书拍了一把刘文阳的后背。他太累了。钟挽书和他说了不过几句话，刘文阳走神了好几次。
　　“我在想我最后一次见到小雅的场景。”
　　“戈德斯剧场外面那次？我也在。你们说了什么？”
　　那次啊。钟挽书还以为刘文阳是来找小雅吵架，但两人说到最后，竟然依偎了一会儿。幸亏当时现场没有外人，否则会引来闲言碎语。
　　WANT解散以后，钟挽书完全恢复了夜校老师的生活，他对一切本来也看的淡。现在想起来，就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那些掌声欢笑简直像是别人的事情，如果不是现在记忆里的另一个主角刘文阳就坐在自己面前，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我去问小雅若若的事。”
　　“你怀疑小雅？”
　　虽然想过刘文阳可能会怀疑小雅，但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小雅一直说要让我付出代价，我以为就是这件事……”
　　说出这种话的小雅是愤懑的，但刘文阳却觉得无地自容。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让小雅加入乐队，是他承诺会让小雅成为最优秀的摇滚女歌，也是他最先放弃。经纪人只是象征性的挽留几句，毕竟乐队的灵魂人物是小雅。其他人都可以替代。
　　“小雅是想说，自己会成功出道，让你们这些中途放弃的人后悔。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她只爱她的音乐。”
　　钟挽书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刘文阳真相，可是与其让他一直抱着可怜的幻想，倒不如让他现在就清醒。
　　“是啊，我爱过她，可是她没有那么爱我。每次见面，她只是谈音乐上的话题。我开始讨厌她，其实我只是希望她多看看我，我并没有真的想要离开她……她为什么不肯给我个机会。”
　　“她不会让这种东西消耗生命。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就连小艾也是因为沉迷死亡幻想才能和她成为朋友。怀疑朋友的我也真是无可救药。”
　　“这不怪你，我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感觉。而且，我曾经当面问过小雅。”

　　钟挽书是清楚这一切的，他曾经敲打过小雅。
　　“既然你和他谈恋爱就对他好一点，别让他徒增伤悲。搞得我们看着都很尴尬。”
　　小雅带着耳机打游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清。
　　“我又没让他喜欢我，我就是喜欢这种过程，我想知道，到底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知道以后，就可以写出更好的音乐……”
　　“你这么做，总有一天会伤害到你自己。”
　　“‘即便受害者是自己，也绝不可能放过如此绝好的机会。最大的好处是无需特地去寻找素材。’这句话很棒吧。是小说《十一字杀人》里的，我也是一样。如果能做出更好的音乐，我根本不介意受伤。”

　　“她喜欢的不是我……她喜欢的是可以给她带来灵感的缪斯，一旦我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灵感了，也就没有作用了。”
　　很久以后，刘文阳才意识到这一点，也可以说他终于接受了这一点。有些事情，不是靠毅力就能改变的。
　　“她并不是个绝情的人，只是……能让她感到美好的东西，只有音乐……人是不行的……你不行……我也不行……”
　　钟挽书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对小雅的感觉。看着她和文阳在一起，他不会嫉妒。这应该不是爱情。但当刘文阳被赶出乐队时，他又有些幸灾乐祸，最终是他陪伴在小雅身边。他从来没想过要和小雅谈恋爱，大概是因为他清楚，如果成为恋人，总有一天自己会像文阳一样，永远失去小雅。
　　这太可怕了，我才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她来找我示威的时候，我其实很开心，至少证明我在她心里还有位置。我很害怕她跟若若失踪的事有关，但我又想不到别人。只能问她。”
　　“不是她，她没有做这件事的理由和精力。伤害一个孩子并不能激发她的灵感。如果是文阳你的话，大概能理解吧。”
　　创作音乐这种事，就像是将自己的一部分剥落。小雅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音乐，她已经是个空壳了，实在不能对周围造成伤害。
　　“可我也想不到别人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想告诉我什么？”
　　在刘文阳退出乐队之后，两人也保持着联络，一般会到以前驻唱的酒吧里小酌两杯。让他在家庭和工作之间喘口气。孩子丢失以后，文阳回家的时间多了，钟挽书常常带着啤酒小菜来找他。但是今天钟挽书却一本正经的约他出来，让他在他们以前常常去的酒吧里等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重要的事情？会是什么？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刘文阳也想不到哪件更加重要。
　　“你心里已有答案，只是你不愿相信。”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会的！在若若失踪的前几天，刘文阳很焦虑。他害怕、恐慌。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就这样过了一周，他甚至感觉要绝望了。这时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心头滋生了。
　　我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我是疯了不成？
　　“有一个人一开始就被你排除了，如果把她当做嫌疑人的话，这一切都能解释的通。”
　　“不可能！是你们栽赃嫁祸，她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不愿意，不代表做不到！这一切都是意外。”
　　从钟挽书口中说出的真相一直折磨着刘文阳。他不希望这一切是真的。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真相。
　　为什么怀疑简珊？因为她不够积极的寻找，因为她失去一切的眼神，还是因为她从来不曾提起过怀疑某个人带走了若若？
　　文阳隐隐约约感觉到，她清楚真相，只是不能说。可是看着她越来越衰弱的身体，他问不出口。
　　时间越长越是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刘文阳很害怕，害怕无意间窥视到的真相会伤害到所有人。
　　“我该怎么办？”
　　他终于忍不住了，抱头大哭。
　　从旁人的角度看，也不过是某个上班族喝多了耍酒疯。
　　钟挽书的眼神越来越冷，他没有看向刘文阳，而是看着另外一个坐在吧台上的人。
　　在两人说话的过程中，他一直低着头。脸被大杯扎啤挡住一大半。现在他终于挺直了腰。用一种哀伤的眼神注视着刘文阳。段淑良看到了真相，虽然这和他想知道的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