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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夜莺的歌声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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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简珊告别,WANT的成员只剩钟挽书一个。根据之前王瑛的调查,钟挽书是刘文阳的大学同学,被刘文阳拉进乐队,是WANT最早的成员之一。
如果不是梅洛斯的逃跑,现在简珊和钟挽书的问询都已经结束了。段淑良和钟挽书约好在他的出租房见面。
钟挽书住在一套简单的复式公寓里,客厅卧室开阔式厨房都在一起,好在洗手间是单间。屋内放了一个复合书桌,书桌前部靠墙的部分建成书架样式,上面摆满了各种书。段淑良匆匆扫了一眼,有《老子》、《疫病研究史》、《通俗天文学》、《毕丽曼手稿》等等,还有几本段淑良记不住名字的小说。完全看不出钟挽书到底以什么基准买书。这些让本不宽敞的空间显得更拥挤了。身为警察,段淑良什么样的房间都见过,包括堆满情色杂志的垃圾房、被信息素污染的狭小房间。
他大大咧咧的站在钟挽书家的玄关,等着钟挽书指定一小块能让他染指的空间,请他进去。
钟挽书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作为一个单身的Beta,他的房间已经很干净了。他拉出书桌下面的椅子。与地板摩擦的瞬间发出“嗞”的一声,对声音敏感的段淑良不自觉的晃了一下头。
“段警官坐在这张椅子上吧。不用换鞋,我家只有一副拖鞋。”
段淑良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钟挽书从厨房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递给段淑良一罐。
“对不起,我在执行公务,不能喝酒。”
段淑良婉言谢绝了钟挽书的好意。钟挽书也没有强求,而是将一罐啤酒放在段淑良旁边,自己则坐在整个房间里唯一能坐下的地方——床边,打开冰镇啤酒喝了两口。
“段警官为什么要来找我?”
在段淑良问问题之前,钟挽书先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以为你知道,关于司雅雯被害一案,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毕竟所有和司雅雯有关的人都需要进行问询。”
段淑良见过的干系人分几种。有讳莫如深不想扯上关系的,有表现积极体现人生价值的,也有情绪抵触反应过激的。但钟挽书哪种都不是,他让段淑良感觉,自己才是被问询的一方。
“我是你们问到的第几个人?”
钟挽书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跟你的问询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了,如果你们问的人很多,有些问题我就不用重复回答了。”
虽然你这么说,我又怎么能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不是为了和已经商量好的人串供词呢?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么最大的可能是刘文阳。段淑良对钟挽书的怀疑多了几分,连言语都多了提防。
“涉及到案件的调查内容,我不方便多透露。我今天来主要想问一下有关司雅雯的人际关系。”
“不是刘文阳。”
“什么?”段淑良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有读心术不成?
“我说,不是刘文阳杀的小雅,如果你们以刘文阳为嫌疑人来侦查的话,恐怕什么也查不出来。”
原来如此,段淑良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钟挽书看出他对自己的怀疑。
“这就交给警察去判断吧,不劳您操心了。”
钟挽书轻笑一声,继续喝了几口啤酒,说道:“你放心,我一点也不操心,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刘文阳绝不会杀掉小雅,如果他愿意这么做的话,他们也不会分手了。”
“小雅真的希望别人杀掉她吗?我听到了不一样的传言。”段淑良并没有听过别人说这样的话,他只是想听钟挽书的想法。
“至少在那一段时间是这样。我们都会产生这种情感。太累了,太痛苦了,好想休息,好想结束。但这并不是他们分手的根本原因。”钟挽书“啪”的一下将空啤酒罐捏扁,继续说道:“根本原因是小雅不曾爱过文阳。”
“如果没爱过他们为什么要在一起。刘文阳身上有除了情感以外小雅渴求的东西吗?”
不爱为什么交往?虽然这世上存在没有感情的婚姻,但段淑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小雅,完全不是这种人。
“有是有,但这种东西不只有刘文阳才有。小雅只是想要和人谈恋爱,知道爱人的感觉。文阳并不特殊,只是恰巧在她想谈恋爱的时候告白了。文阳是真心喜欢小雅,大概没法接受这一点吧,所以才会分手。”
“还有这种恋爱?司雅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你怎么看这件事?”
“怎么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看来再荒诞,只要当事人甘之如饴又有什么问题。只是文阳醒的太早,他只能一个人难过了。”
钟挽书的声音很轻柔,让他说的这段话像诗一样。段淑良这时才意识到,他的声音很好听。长得也不错,虽然不是第一眼帅哥,但是身材匀称,皮肤是自然的古铜色,眼睛明亮有神,眉毛浓黑,作为艺人出道是没问题。
“我脸上有什么吗?”
“啊!我走神了!”
段淑良总不能说,我发现你长得帅,多看了一会儿。他继续下面的问题。
“你知道刘文阳和简珊结婚的事吗?”
“知道啊,他俩的婚礼我是伴郎。即使退出乐队,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你觉得简珊怎么样?”
“她太单纯,容易钻牛角尖。不过经过这些事,文阳知道怎么去呵护她,我相信他们两个一定能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为什么不是三个,他们两个的孩子不算吗?”
段淑良猜测,作为两人的好友,钟挽书一定知道两人的孩子失踪了。
“孩子总有一天要离开父母。两个人能走到最后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有其他事吗?我马上要去工作了。”
他越是回答的滴水不漏,段淑良越是觉得可疑。不知道为什么,段淑良对他的一切都感到奇怪。
“啊,麻烦了。钟先生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现在是夜校的老师。”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老师的?”
刘文阳去便利店打工,钟挽书又成了夜校老师。现在的摇滚艺人都这么全能了?
“很久以前,贝斯只是我的特长。说起来还是大学时文阳发现我会弹贝斯,强行拉我组建了乐队。”
“我听了你们的歌,你们每一个人都很优秀。你不再去演出了吗?”
段淑良并没有和他客套,虽然他听的目呲头涨,但是还是要承认,歌曲很震撼,给了他非同一般的听觉体验。
“小雅死了,WANT就解散了。我不会作为贝斯再接工作了。”
从他的话里,段淑良听不出难过或者不舍,倒像是接受了小雅已经离开的现实。
“最后那天live结束之后,小雅到底去了哪?”
这是只有钟挽书能够回答的问题,段淑良不想放过这个知道真相的机会。
“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