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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番外之阿斯特赖俄斯(上篇) ...
“你,看见了什么?”尼克斯(黑夜)如是问,她的裙角被血色所浸染,就如同这两军激战中沉压的夜幕。
“我看见,世界在毁灭。”阿斯特赖俄斯的眼中蒙上一片阴翳,看不出任何情绪。真是憎恶啊,这种感觉,就像不知多少年前他记忆中的那样。
阿斯特赖俄斯其实并非癸干忒斯,而这个名字也不是他的本名。这其实并不算秘密,只要稍加推断,就会发现癸干忒斯尽皆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而阿斯特赖俄斯却完全相反,违背常识的事情其背后必有因由,所以他当然不是广博大地和可怖深渊的后裔。阿斯特赖俄斯对于自己本名的记忆早已模糊,甚至不能再发出那些音节,但是他不会忘记,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在遥远的时空,那即将覆灭的宇宙,阿斯特赖俄斯看见毁灭的终局,发出同样的预言,却只收到无尽的耻笑和嘲讽。但是紧接着,灾变与破灭骤然降临,为了保住最后的生机,族中的长·者们动用禁忌的手段,送走十来个孩子。那时他的眼中满是嘲讽,却抱紧了怀中的妹妹,那是他唯一的血亲。
可哪里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不同世界的法则和构成完全不同,这片天地的生灵赖以生存的元素和物质,对那个世界的种族来说就如同毒药。
这是一片诞生初期的宇宙,由于生灵稀少,他们一经降临,立即被这片世界的守护者——仁厚伟大的盖亚女神(大地)传送到她的神座下。她向他们提供帮助,以本世界的规则来改造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得以存活下去。他们大都感激而惶恐的接受了盖亚女神的好意,而轮到阿斯特赖俄斯时,他却一脸傲然的拒绝改造。如果不再是自我,便与自己的故乡完全失去关联,即便即刻死去,也好过面目全非。
这时,从神座后传来一声嗤笑,那是盖亚女神的孪生妹妹尼克斯(黑夜),阿斯特赖俄斯先前沉浸在思虑中,并未注意到这位女神的存在。那位女神信步走下台阶,来到他的身边,用戏谑的审视着这个骄傲的青年。阿斯特赖俄斯挣扎着往后缩,但是已经衰弱至极的他无力闪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划开手腕,将蕴含黑夜神力的血液注入体内。由于拼命的试图把这股异源的力量排除体外,这股血脉反而和阿斯特赖俄斯本身的力量达成了一种平衡,使他以一种嵌合的状态存活下去。他桀骜的瞪视着黑夜,却又无可奈何,终于气血翻涌昏迷过去。
阿斯特赖俄斯苏醒在深渊之中黑夜的神殿。他这才想起自己一时赌气而忘却的重要存在:“妹妹!”
“她没事。”黑夜说,“她很幸运,可能由于还是婴儿,可塑性比较强。你其他的伙伴中,可是又一半死于排异反应呢。”
他也许应该恨这个女神,阿斯特赖俄斯心道,毕竟她无视自身的意志,这强加的好意也是变相的迫害。但是想到自己的妹妹时,又觉得有些庆幸和后怕,难道真的忍心把她独自丢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他最恨的是自己,明明能够洞见,却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故乡走向终局。
“我姐姐收养了幸存者,他们都会成为提坦的一员,但是你的情况有点特殊。”
阿斯特赖俄斯冷哼一声。
黑夜继续陈述,虽然活了下来,他的身体和灵魂在之前的损伤和后来的挣扎中受到了相当的妨害,从此将腿脚不便,也无法承受过于强烈的光线。因此诸位创世神的讨论结果是,他成为癸干忒斯的意愿,并被赋予黄昏的神格。
也罢,反正不喜欢光明,只在傍晚出现在大地上没有什么不好。
对于曾经的同族,阿斯特赖俄斯是持鄙夷态度的。即便这片世界的守护者宽厚包容、对他们一视同仁,但是他们凭什么理所当然的接受一切?甚至还汲汲于权势,试图排挤本土的神明。
他们乐得作死,阿斯特赖俄斯也懒得掺合这种破事,除了偶尔看看妹妹,几乎很少跑出深渊,反正黄昏的神职有赫斯珀里得斯姐妹帮他顶缸。
盖亚的配偶乌拉诺斯(天神)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很容易就寻到由头打压和教训了他们。然而他们丝毫不知悔改,转而挑唆起乌拉诺斯和盖亚女神的夫妻关系。最终,盖亚女神也忍无可忍,默许乌拉诺斯囚禁了他们。
阿斯特赖俄斯更加自闭,将大部分的时间用于学习和研究,对于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不管不顾。
在深渊待的时间多了,也就与轮值日夜的尼克斯(黑夜)以及她的长女赫墨拉(白昼)熟悉起来。黑夜女神出乎意料的健谈,她擅长讲故事――其中有些是发生在大地上的故事,但是另一些却是超越这片天地之外,其它世界的故事。她能从巡夜回归开始一直谈到下一次巡夜之前,如果讲到一半但是没听完怎么办?当然是坐上黑夜的马车上继续讲。
兴许为了避免事情显得太诡异,黑夜又赋予阿斯特赖俄斯星辰的神格――他随尼克斯出巡的夜晚,夜空会被星光所点亮。
某日清晨,阿斯特赖俄斯与黑夜一起穿越厄瑞波斯(黑暗)的界域时,碰到了黑暗之神本尊。与厄瑞波斯四目相对时,阿斯特赖俄斯内心警铃大作。无论是面对强力的天神还是尊贵的地母他都能够从容应对,但是黑暗之神却让他感到关乎存亡的威胁。
“你的身上有时间的痕迹。既然侥幸活下来,便好自为之罢。”警告完他后,厄瑞波斯的目光触及妻子,化为万般柔情,“好久不见,要不生个孩子再走?”
……
这久旱逢雨后,黑夜诞下一对双生子,――睡眠(修普诺斯)和死亡(塔纳托斯)。
修普诺斯对于一切都充满着好奇,性子也更加活泼,他会在黑夜讲故事的时候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也喜欢在母亲的身上蹭来蹭去引起注意,但他会有一半的时间安睡在母亲的怀中;而塔纳托斯却是个安静严肃的孩子,也很少向母亲撒娇,只有被双生哥哥欺负的狠了才会偶尔炸毛。
可是,为什么最终变成了他带孩子?不知是何缘故,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跟他的亲密程度要胜过他们的母亲。他们都喊阿斯特赖俄斯哥哥,虽然这样也没有错,毕竟阿斯特赖俄斯身上流淌的血有一半属于黑夜。
由于修普诺斯旺盛的求知欲,阿斯特赖俄斯积攒的知识被这孩子挖走了大半,除了一样,那就是神谕。这种天赋是他从自己原先的世界带过来的,能透过时间和空间的长度窥测出的秘密,只随着血缘流传,所以除了他以及他的妹妹菲碧以外,没有神能够使用。
而塔纳托斯,虽然寡言少语,可以和他在一起沉默着,一句话不说却气氛异常和谐。
一次,修普诺斯运用自己的神力以及阿斯特赖俄斯传授他的知识,创造出一群生灵,睡眠称它们为睡梦之灵(奥涅伊洛斯)。阿斯特赖俄斯得知后,内心觉得十分难过,他曾经照顾过的孩子,不再属于他了。
惆怅中,他第一次主动踏足夜幕下的大地,不知徘徊多久,他忽然看到一道光。玫瑰色手指的黎明(厄俄斯)出现在天幕上,他一时看的呆了,这便是他与他妻子的初次相遇。
嗯,解释了一下阿斯特赖俄斯和阿波罗的关系――阿斯特赖俄斯在另一个世界就血脉相连的妹妹是阿波罗的祖母。
此外解释了一下阿斯特赖俄斯和黑夜女神以及死睡双子的之间的渊源。
拖更了快两个月,检讨一下。下章上正文,番外下篇等有灵感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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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番外之阿斯特赖俄斯(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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