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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番外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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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大臣们跟随国主浩浩荡荡的去了冬狩围场,冬日的寒风刮的肆意了些,祭祀之礼上,邝露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和其他皇子一同站在前排的润玉身上。
出发前,邝露见润玉和渊懿单独说了几句话,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看润玉的神情,应该是件重要的事。还在病中却执意要来参加冬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是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祭礼结束,稍作休整便要开始进行冬狩了。皇子们都在随从的帮助下整理戎服箭矢,检查马鞍缰绳,为了区别猎物为谁所得,每个人箭羽的颜色都是不同的。
润玉走到荀泽旁边,从他的箭筒中取了一支箭出来,看着那支黄色箭羽的箭,箭头与箭身相接的地方还雕刻了云纹,润玉赞叹道:
“王兄的箭做工果然精致。”
荀泽转身看见润玉,眼中尽是不屑的神情,说道:
“那是自然,你一个连骑射都不会的人,怕是也没见过好箭吧。”
润玉听了淡淡一笑,说道:“好箭?本王是没见过,不过等父王立我为储,我倒是可以赏给你几支好箭。”
荀泽一听这话,顿时火了,润玉何时敢在他面前自称本王了?还说什么立储?前天见面还没这么大胆,只过了一日就如此猖狂?莫不是当真得了什么消息?
荀泽心里暗暗揣测着,虽然是怒火中烧,奈何周围人多,他也不好发作,便忍了下来。
润玉见荀泽强忍怒火,便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除非我死了,要不然,这王位绝不会是你的。”说完润玉便抖了抖衣服走了。荀泽看着润玉离开,眼中的怒火都快喷出来了,心道‘除非你死了?那便让你死好了!’
国主看着整装待发的众人,对一旁的渊懿客套的说:
“听闻太子殿下的骑射功夫在巨鹿国是出了名的,此次冬狩,太子殿下定要猎个猛兽回来,让寡人的几个儿子长长见识。”
“国主谬赞了,国主面前,本宫哪敢班门弄斧,此番有幸欣赏一番国主骑射的英姿,本宫定要好好学习学习。”
二人正客套着,润玉来到了国主跟前,行过礼之后对国主说:
“父王,儿臣身子不适,想请父王恩准儿臣留在营中。”
国主看着润玉,见他脸色苍白,脸颊却有些泛红,听內侍禀报,昨日他进宫看过离妃之后便生了热症,以往每每犯了此症,没个十天半月定是好不了,这骑射之术他又不擅长,不去也便不去了吧,刚想应承了润玉,渊懿却突然说:
“瑾王殿下还是一同去的好,本宫只与你比较熟络,在府上这几日,你我相处的也甚是投缘,若是你不在,本宫便觉得这冬狩无趣了。”渊懿看着润玉说道。
“太子殿下如此厚爱,小王荣幸之至,只是小王也不善这骑射之术,跟了去才是无趣了。”
“瑾王殿下不善骑射?那更应该一起去了,不会才应该学嘛~不如……你我与国主一起,见识见识国主百步穿杨的箭法,正好本宫也想开开眼。”
润玉面露难色,他将视线投向了国主,做出个希望国主帮他解围的样子,再次婉拒道:
“这……小王实在是……”
国主见巨鹿的太子好像很是喜欢润玉,而且他即已开口,又不好驳了他的颜面,便劝道:
“玉儿就与寡人一起,也好和太子殿下做个伴。”
润玉闻言,脸上的为难之色还在,假意思索了片刻便答应了。渊懿看着润玉,心想,出发之前让我如论如何也要邀你一同参加狩猎,还得与国主同行,否则就要拆穿我,此刻也不知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修整完毕,鼓角齐鸣,一众人声势浩大的策马而去。润玉始终跟在国主和渊懿的身后,高热本就心慌,马背的颠簸更让润玉难受,邝露跟在渊懿身后,见润玉脸色越来越差,便小声问道:
“殿下要不要停下来歇会?”
“我没事……你一会只管跟着渊懿便是。”润玉小声的对邝露说,只是邝露还没想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一头雄鹿便突然从前方的密林中蹿了出来,国主见了,马上拉弓引箭,只是那鹿灵敏的很,轻巧的躲过一箭,又往密林中逃命去了,国主立即策马追了上去。润玉和渊懿也跟了上去,只是跟着跟着,渊懿便不追了,邝露跟在旁边见润玉跟着国主越来越远,心里有些着急,问道
“太子殿下为何停下来了?”
渊懿拍了拍马脖子,说道:“后面就没你我什么事了,转一转回去便是,他应该让你跟着我走的吧。”
“可是……”邝露看着润玉消失的方向,心里不安的很,她不知道润玉要做什么,只是润玉那病恹恹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放心不下。
“别可是了,走吧。”渊懿调转了马头,悠闲的赏着景回去了。邝露也只好跟着走了。
国主一路追着那头雄鹿进了密林,润玉跟在后面,跟着跟着便也换了方向,他在密林中缓慢的前行,
突然一支箭擦着他的肩飞了过去,润玉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肩头顿时划出了一道血痕,润玉用手按了一下伤口,看了眼手上沾的血,而后转头看向一侧,只见荀泽提着弓箭,带着几个随从朝他走了过来。
润玉下了马,淡淡的问道:“王兄这是为何?”
荀泽等人也下了马,他一步步朝着润玉走过去,走到他跟前突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润玉的咽喉,极尽嘲讽的说道
“你说除非你死了?那本王就来送你一程。”
润玉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垂眼看了看指着他的剑,说道:
“送我一程?不知是要送我去哪里?”
“送你上黄泉路。”
荀泽正要一剑刺下去,突然一头雄鹿从旁边跳了出来,国主跟在雄鹿的身后也出现了,他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吼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王兄……只因我邀了巨鹿太子去我府上,你便以为我要夺太子之位,容不得我?”润玉一改刚刚冷清的样子,十分委屈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荀泽被润玉突然的转变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国主听了这话,眉头紧紧的皱起,厉声说道“太子之位?寡人还没决定立储!你就在这里想着太子之位?!”
荀泽突然间百口莫辩,他没想到,居然着了润玉的道。
“王兄!父王正值盛年,你怎能日日想着取而代之?我不过是被父王夸奖两句,你便想杀了我扫清障碍?”
国主听见润玉如此一说,顿时大发雷霆。帝王就是这样,即便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时刻怀疑着防备着,生怕他们会夺了自己的权利地位,取而代之……
“父王,你听儿臣解释……”荀泽想要解释,国主却并不想听。
“无需解释!想要取而代之?!寡人削了你的皇级,看你如何取而代之!”
荀泽一听这话,顿时心凉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父王竟会如此对待自己。心中暗想,若当真削了皇级,那便是死路一条了,不能坐以待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个都不留!
荀泽突然举剑劈向润玉,润玉倒是没想到他会狗急跳墙,加之正在病中,反应也是慢些,竟然愣在了那里没有躲闪,只见那剑快要劈到润玉的时候,一只长剑从旁边挡了过来,帮润玉挡开了那一剑。
邝露突然出现,挡在了润玉身前。
“你怎么来了?!”润玉见到邝露还是有些惊讶,不是让他跟着渊懿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邝露没有回答,执剑回击,荀泽自然不是对手,才过几招便节节败退。
“愣着干什么?!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荀泽招呼着身边的随从,几个随从一听,自然觉得此话有理,便也加入了进来。润玉当着国主的面不能用武功,看着邝露一个人对付几个,心里只能干着急。
荀泽借着随从与邝露缠斗的空挡,再次提剑刺向润玉,润玉不能还手只好一直佯装闪避。邝露见润玉有危险,想要前去帮忙却有被荀泽的几个随从纠缠。
眼看润玉已是避无可避,国主出手一剑挡开了荀泽,
“逆子!还不停手!”国主怒道。
荀泽退后了几步,
“是你逼我的!”
他提起长弓对着国主射出一箭,见此情景,润玉竟然想也没想就挡了过去,国主见状大惊,以为润玉必然得伤了。只是这一箭却并未伤到他,润玉没感觉到疼,转身一看,竟是邝露把手中的剑丢过来挡开了那一箭。
荀泽见一击不成又射一箭,润玉眼看着那支箭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只是这一箭并未射中润玉,危急关头,邝露挡在了他身前,那箭从背后深深的刺进了邝露的肩膀。
润玉见邝露为了救他受伤,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看到邝露肩上的箭,润玉心里顿时紧了一下,实在忍不了了,他想要动手杀了这群人,邝露却像是知道了润玉心中所想一般,对他小声说了一句
“不可以……”她不想润玉隐忍多年,在此时功亏一篑,此时魏甄也赶来了,见着这混乱的场面,魏甄也慌了,原本计划不是这样啊。他只要用雄鹿引着国主到这,润玉就会把戏做完,计划里可没有弑君这一出啊。
荀泽见又来了帮手,继续缠斗下去等其他人赶来他便逃不了了,当即决定走为上。留下几个随从当牺牲品,他自己骑上马逃走了。邝露见荀泽逃走,她自知受了伤,国主定要让御医给她医治,便假意要去追荀泽,也骑上马跟了去。
润玉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他让魏甄护好了国主,自己便追着邝露去了。
润玉一路追过去,没追出多远,便在一处大树下看到了邝露的马,他急忙跳下马来跑过去,见邝露倒在树下,润玉赶紧把她扶了起来,看着没入她肩头的那支箭,心里颤了一下,仿佛这箭射在了他心上一般。润玉想要将邝露扶上马,赶紧带她回到大营去找御医。邝露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有气无力的说
“不能回去……不能找御医……”
“为什么?!你都伤成这样了怎能不找御医?”润玉着急了,他不明白邝露为何不让自己带她回去。
“一定别回去……别让人看到我……”邝露说完便晕过去了。
润玉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带邝露回去……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众人寻他来了。他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邝露,心一横,背起她便走了。虽然润玉不知道邝露为何不让自己带她回去,既然她说了,那定是有她的理由,润玉便照做就是。
润玉背着邝露往密林深处走,避开了前来找寻他们的人,润玉找到了一个洞口,说是洞口,不过是山体下凹进去的一个空间。在确定不会再有人来之后,润玉将邝露放了下来。
“邝露,邝露。”润玉试着叫醒她,可是邝露却没有反应。
看着邝露肩膀上这么长的箭,润玉心想,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这个样子邝露也不能躺下。润玉让邝露靠在他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说:
“我把箭取出来,你忍着点。”
润玉一个手臂环住邝露,另一手握住箭身,用力一拔,那支箭带着一道喷溅的鲜血被润玉拔了出来。邝露身体猛地一震,眉头紧紧的皱着,一滴滴的汗从额头滑了下来。
润玉见邝露的伤口开始流血,便撕扯了自己的衣服想要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他解开邝露的衣服,露出了光滑的肩膀和触目惊心的伤口,只是那肩膀上的衣服一下子滑了下去,润玉顿时愣住了。
“女……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