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步步惊心丽同人）》桑代克的猫饿了

25、元旦晚宴

　　第二十五章元旦晚宴

　　王尧从父皇处出来，闲来无事，便到后台寻司幽。长乐坊的人都带着面具，一时间却未寻得。路过此处，听闻小皇子的声音，随眼一瞥，一个戴面具的姑娘。他试探的问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是。
　　“司幽姑娘怎在此处？晚宴快开始了，怎不在后台准备？”王尧盯着解幽的面具，像是企图穿过面具看到解幽的面目。
　　司幽无语的抿抿嘴。晚宴晚宴，不是得晚上才开始吗？这才刚要黑。
　　虽然心里无语，身体上却行了个礼，清冷的说道：“见过王爷。回王爷，我这就回去。”
　　司幽的小动作未能逃过王尧的眼睛。王尧未怒反笑：“那走吧，司幽姑娘，天色渐暗，本王送你一程。”
　　“额……不用了王爷，我自己能走。宫里的安保应该是高丽最安全的吧。”
　　王尧嗤笑一声，悠悠的说：“话是这么说。但这宫里，”王尧突然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可真的不算安全。”重新挺直脊背，挥手笑笑：“走吧，司幽姑娘。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本王可不是某个乱咬人的小狐狸。”
　　……解幽不由得脸颊发热。都多久的事了还说！你一个成了亲的，妻妾双全红旗招展彩旗飘扬的老司机还在意一个吻？
　　两人并肩离开。小皇子看着司幽的背影，眼神触及到王尧，缩了缩脖子，撅起嘴。行吧，下次见面再问她。

　　元旦晚宴。
　　前面灯火通明，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热闹非凡。当然这热闹的景象此刻的司幽并看不见。她和其它所有一会儿要表演的歌舞姬、乐师们在不远的屋子中候场。司幽和姜淑检查了长乐坊其它来人的妆面、服装、道具等等。这可是给天子演出，相当于国宴了。
　　终于司幽带着长乐坊众人粉墨登场。
　　在众多衣袂偏偏的传统高丽服饰中，长乐坊众人的唐朝风格与汉服风格加上后世的简化风格混搭的服装还挺奇怪的。却怪的并不出格，还怪好看的。
　　乐师弹奏出一个清冷的前奏，长乐坊的舞姬按照排练的顺序鱼贯上场，各司其职变换走位。
　　“甜言蜜语都掺毒，海誓山盟转身负。天下负心人当屠，真心隔皮肚。
　　向来是人心不古，切莫恨鬼怪屠戮。世间龌龊行事，且教我人心待估。”*
　　辛辣直白的讽刺，在一众歌舞升平粉饰太平中令人侧目，唱词直指人心。长乐坊的歌姬扮作鬼魅，一时间百鬼夜行，歌狂舞狂，酣畅淋漓。
　　一曲终了。皇帝不禁拍手叫了声好。
　　司幽虽演出服是众星捧月般的主角，但依然混在舞姬中退至一旁，留姜淑上前接受皇帝的问话。
　　“你是主事？今日可是元旦，谁给你的胆子表演这鬼魅的东西？”
　　虽然提前和姜淑合计过对策，但司幽还是不免有些紧张。突然感觉衣服被拉了两下。低头一瞧，嘿，之前遇到的小皇子。司幽抬眼偷偷环视了一下，见没人注意这里，便在前面的舞姬的遮挡下蹲下身，看着小皇子问道：“嘿！你怎么来啦？你怎么找到我的呀？”
　　小皇子指了指她的衣服：“虽然你们带的面具有点像，但我认得你的衣服。还有！你竟然骗我！你分明就是歌姬！还说什么你是我哥的朋友！”
　　“啧，歌姬，和是你哥的朋友，有冲突吗？”
　　“这……”小皇子一时语塞。母妃曾说，那些跟他玩得好的丫鬟太监不能当朋友，倒没说歌姬和皇子不能当朋友。不过，歌姬和皇子成为朋友，在他接受的教育观念中，好像，不太对劲。
　　“你呀，小小年纪三观就不正了。”司幽轻轻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他摸摸额头，瞪大了眼睛：“你敢打本皇子？！”
　　“嘘！”司幽赶紧示意他噤声，抬眼偷瞄不远处，好像刚才皇帝说了些什么，大家都在笑。看来姜淑对答如流滴水未漏啊，这样司幽便放心了。低眼看着瞪起眼睛的小皇子，笑着默默他的额头：“哎呦，这那里是打呀，这是在跟你闹着玩呢。我可是控制了力道的，又不疼。”
　　“你一个歌姬，敢和本皇子闹着玩？你也太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了！”
　　“啧，你这都是什么三观。万恶的封建主义把好好一个孩子教成什么样了。”司幽不满的咂咂嘴，“我跟你说，歌姬怎么了，职业不分贵贱。歌姬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靠着自己努力赚钱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额，一天十二个时辰要训练十个时辰呢，很多歌舞姬一人赚钱要养活一家人呢。辛苦着呢，还要看别人的脸色。私人的歌姬还随时会死呢！”
　　“啊？死？”哪里有人对小皇子说过这个，他的小脸上满是惊愕。
　　“对啊，”司幽点点头，“那些达官显贵举办宴会的时候，让歌舞姬劝酒，如果客人不喝，就杀掉那个歌舞姬呢！”
　　“啊？真的啊？你莫不是在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你以后，可别这样。怎么说都是一条任命，生命都是平等的。”
　　“哦。”小皇子似懂非懂的郑重点点头。“对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要先自我介绍哦。想知道我的名字？用你的名字做交换吧。公平合理。”
　　“你这人真是！好吧，还挺有道理的。听好了，我叫王喆，是十九皇子。”小皇子一挺胸，仰头示意，该你了。
　　“我嘛……我叫司幽。”
　　司幽一面和小皇子聊天，一面注意着场中。看起来好像是刚才姜淑说了什么，皇上兴起，考校众皇子诗词歌赋。
　　“天若有情天亦老，这句精妙非常啊，众皇儿孰可对上下句？”
　　以往这种活动王贞都躲得远远的。他平日里逃得课几乎都是国学课，又不爱看书，现在也就字认得全，文采那是一点都没有，更别说吟诗作对了。可老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越怕啥越来啥。今日元旦，众皇子都存心在皇上面前卖弄一番。本来是“孰可对下句”，现在变成了“一人对一句”。他这个只会习武的脑子，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
　　司幽深知王贞是个什么德行，眼瞧着快轮到他了，司幽看着对面不远处的王贞暗中担心。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不知道这句有没有被说过。司幽想提醒他，可她又不能所以走动。
　　眨眨眼，目光落到了眼前的小皇子身上。
　　“哎，小皇子，你看，这作诗马上就轮到你十四哥了，他肯定想不出什么来，我告诉你两句话，你悄悄跑过去告诉他，救他一下，不然大庭广众，就他对不上诗多没面子啊。”
　　“哦，好。”
　　“附耳过来，人间正道是沧桑，和，月若无恨月常圆。记住了吗？重复一遍。嗯，好啦，真聪明！快去吧，悄悄地奥！”因为怕第一句前面的皇子已经说过了，所以司幽加了一个，让王贞自己选去。
　　小皇子一路猫着腰，窜到王贞身边。王贞眼瞧着快轮到自己了，愁眉苦脸的想不出。突然衣角被人拉了拉，回首一瞧，是鬼鬼祟祟躲着的十九弟。
　　“小不点，你干嘛？”
　　“十四哥！你朋友让我给你带两句话，‘人间正道是沧桑’和‘月若无恨月长圆’，她让你在这两句中自己选。”
　　王贞眼睛一亮心下一松，随即又疑惑的问十九皇子：“我朋友？谁啊？”
　　小皇子向司幽的方向摇摇一指：“就是那边那个，带狐狸面具的。”
　　“……”王贞回过头，“小不点你是不是傻？那群歌姬都带着差不多的狐狸面具。”王贞和解幽接触得多了，连口头禅都学会了。
　　“哎呀，就是那个，穿那个衣服的。她叫司幽，你不认识吗？”小皇子又描述了一下司幽的衣服，这才帮王贞锁定目标。隔着人群王贞一脸懵逼的望着司幽，心头疑惑：我朋友？司幽？
　　“月若无恨月常圆。”
　　王郁的对诗和他本人一样，清润俊朗，风花雪月。
　　“好！贞儿呢？”
　　王贞回过神来，定定心神：“刚刚十三哥对的什么？”
　　“月若无恨月常圆。哈哈十四弟，你怕不是要说，你想的和我重了吧？”王贞饮尽杯中酒，朗声笑道。
　　“怎么会！”王贞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子，一脸胸有成竹：“咳咳，我的对词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哈哈哈好！贞儿最近，文学上进步不少啊。”这种风格正对皇上的胃口。看到平日里文学问题老大难的王贞竟能对出如此精彩的诗，皇上心中不免高兴。
　　王贞却是知道自己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不禁瞥了眼司幽，却没找到她。司幽已经跟着姜淑众人退场了。移回视线，王贞假笑着摸摸后脑勺。

　　接下来的晚宴上，王贞都在思索这个戴面具的人是谁。十九说是自己的朋友。可自己平日里从不踏足烟花之地，哪会认得歌姬呢。
　　晚宴一结束，王贞马上就溜去歌舞姬的候场房间。在房门口张望着，很容易便找到了长乐坊的一众。跨过门槛，对屋内行礼的众人摆摆手，行至司幽身前。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莫名的有些熟悉。
　　试探的问道：“姑娘刚才教十九弟给我传话的，多谢姑娘了。”
　　“殿下客气了。”司幽行了个礼。
　　王贞听得声音微蹙眉，吸了一口气恍然大悟，惊叫道：“解幽？”
　　“嘘！”司幽忙让他噤声，拉他到一旁。
　　“怪不得十九说是我朋友，我还想，我哪认得歌姬啊，结果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王贞惊讶又惊喜的笑道。
　　“唉，我是被王尧安排进宫表演的，”司幽突然注意到王贞身后不远处，王尧正向这边走来，“这个说来话长，我改天跟你解释。你记住了，我的身份可不能暴露。我叫司幽，是长乐坊的歌姬，你记住了啊，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别说漏了！”
　　“啊？哦。”王贞愣了一下乖巧点头。
　　“王尧要过来了你快走！”司幽心下着急的推搡着他。
　　“三哥？”王贞回头一看，还真是，一边被司幽推搡一边说道：“那我走啦，改天找你玩你可得给我解释清楚了啊！”
　　“哎呀知道啦你快走吧！”

　　匆匆赶走王贞，王尧也翩然而至。司幽收敛心神，表情管理恢复成规矩恭敬，垂首行了个礼：“三王爷。”
　　“司幽姑娘，知交不少啊。”王尧瞥了眼王贞离开的背影，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王爷说笑了，十四殿下不过是对小女的唱词感兴趣，来问几句罢了，小女怎敢与殿下称知交。”假笑司幽上线。
　　“哦？是吗？”

　　不远处的王旭见王尧与司幽交谈，转身离开，面色有些严肃。

　　【*：《百鬼夜行.鬼宴》-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