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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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离职。”唐柠欣想了想，“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做医生了。”
陈与之有些意外：“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唐柠欣皱了皱眉，“可能从一开始我就选错了路。”
“别因为一念就推翻自己的过去。”
“难道你也觉得我不应该辞职？”唐柠欣想起老院长惋惜的表情，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别否认自己。”陈与之淡淡地说，“你现在不适合做医生，不代表以前不适合做医生。”
是啊，只是现在不适合了而已。
想当初她为了成为医生不知疲惫，现在她依旧可以为了当医生尽心尽力，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做不回原来的“好医生”。
唐柠欣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一种无力感从心而生。
陈与之侧目看她一眼，全当她在发呆，没有打扰她。
到了电影院，两个人随便选了场最近的电影，结果唐柠欣刚看过片头就后悔了。
这演员一个个也都太夸张了！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眼陈与之，碰巧他也转过来看自己。
目光相对，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几乎等都不等就悄悄弯腰溜出了影院。
虽说中途跑对影片不尊重，可他们是真的受不了用力过猛的演技。
和酷刑没区别。
气温比之前柔和了不少，唐柠欣刚下电影院的台阶，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了岁柔两个字。
她先和陈与之打了一个招呼，才走到一边接电话。
闵岁柔说：“我休假回来就听说你辞职了，真的假的？”
唐柠欣坦然：“真的。”
“这么好的工作随随便便就辞了？”闵岁柔的语气很夸张。
唐柠欣“嗯”了一声。
“你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闵岁柔停顿片刻，“那天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求救信息，不会是真的吧？”
唐柠欣想不起来她发过短信：“我没发过。”
闵岁柔松了口气：“我就说是诈骗吧，幸亏没当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唐柠欣感觉鼻子有些酸。
“你现在不上班去哪了？”闵岁柔突然问了一句。
“回老家了。”唐柠欣回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等自己的陈与之。
陈与之感觉到她的目光，对她笑了一下。
唐柠欣望着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耳边忽然多了一道声音：回来吧，回来向董世欢低头。
空气凝滞几秒，她干脆地打掉了后半句话：回来是开始，谁要向董世欢低头！
“白川来找我了，先不聊了。”闵岁柔急匆匆挂了电话。
唐柠欣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屏幕，总感觉闵岁柔的语气不对。
人家夫妻能有什么不对？
她自嘲地笑了笑，收了手机向陈与之走过去，重新踏上了新的征程。
征程中，她或许会喜欢上陈与之，或许不会，但她永远不会向董世欢妥协，去接受她不喜欢的会所。
陈与之带着唐柠欣逛了一会儿，中间还在商场给唐柠欣买了一条轻奢品牌的项链，说是赵阿姨吩咐的。
唐柠欣碍于情面不好不接，但价格摆在那，她收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当即决定跑去卫生间和唐母借钱还礼。
唐母一听是还礼，别提多痛快，直接回了一句：送XXX的手表，柜台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XXX的手表，一块几十万，都顶的上她的首付了！
唐柠欣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字，气势汹汹地打下几行字：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你怎么回礼回这么大的，就不肯让我住原来的房子呢！
唐母回复：我倒是想，但你赵阿姨不同意，她说，除非你当她儿媳妇才行。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唐柠欣不搭理唐母了，转而去求唐封若。
唐封若倒是痛快，给她转过来一万，还告诉她：想暧昧送领带袖扣类的东西，不想暧昧还送他妈项链。
两个选择，唐柠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陈与之收到项链的时候都愣住了。
唐柠欣只能解释一句：“帮我谢谢伯母送的项链。”
陈与之“嗯”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收了项链。
面上虽然一本正经，可是唐柠欣看见了，看见他在转身之后笑出了声。
人生真艰难！
下午三点，唐宁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回来的这么早？怎么不玩几天。”一道声音从头顶落下，她一抬头，唐封若对她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唐柠欣觉得仰头说话太累，快步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陈与之明天还得上班，我也不是玩心重的人。”
“怎么？”唐封若眯着眼睛笑，“对那小子有好感了？”
唐柠欣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唐封若无奈一笑：“到底还是小丫头。”
“你呢？你今天怎么还在家？以前回来你不都是出去玩的吗？”唐柠欣把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上。
唐封若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我哪像你们年轻人，总有无限的精力折腾。”
唐柠欣嗤之以鼻，比出六的手势：“六岁，你才比我大六岁，四舍五入就是一代人，哪老了？”
“我可没说我自己老。”唐封若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是说你太嫩。”
唐柠欣眼看着火和烟要接触上，伸手把烟从唐封若的嘴边夺了下来：“你这款尼古丁虽然不多，但也少抽。”
“小丫头还教育起姑姑来了。”唐封若笑了笑，轻轻摩挲着打火机，眼里多了一丝眷恋。
那款打火机是定制款，一直跟在唐封若的身边，从最开始不抽烟的时候在，抽烟还在，记忆里少说也有十年八年了。
唐柠欣好奇，但不是好奇打火机为什么会一直在，而是好奇那打火机侧面被刮掉的是什么字。
“我的副卡，密码你生日。”唐封若在唐柠欣走神的时候给她塞了一张卡，转身回了房间。
唐封若低头看了眼衣服里的卡，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去房间里换了家居服，拿出电脑继续写稿。
上班的时候比较忙，她写的总是断断续续的，眼下有了空，她不想浪费任何一秒。
室内很静，周围只剩下了敲键盘的声音。
不知不觉，唐柠欣都快要与电脑融为一体，直到门突然被推开。
唐母如同审判者般出现：“你不说给与之回礼吗？怎么变成他妈了？”
“那不都一样，都是还回去了。”唐柠欣弱弱地说了一句，暗地里感叹这个赵阿姨和唐母还真是铁打的闺蜜。
“你……”唐母指着唐柠欣，一时说不上来话，气得转身走了。
唐柠欣眨眨眼，低头继续写稿。
一边回忆一边写下来，她用现实的一个月，文档里的十二万字，重新走过了她人生的六年。
＊
客厅里，唐父唐母靠在一块看电视，唐柠欣坐在小沙发上看资料，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多余。
“囡囡，你别老对着你那个电脑，多和与之联系联系。”
唐母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响起，唐柠欣数过了，这是这个月她第一百二十九次说起这句话，平均每天差不多四次。
“一周见一次还少吗？”唐柠欣问，连头都没抬。
唐母仿佛没听见她的声音，边吃着樱桃边说：“还有啊……”
听见她转了话锋，唐柠欣面上一喜：“你有新台词了？”
唐母也不恼，笑了笑说：“后天是与之的生日，你过去给他过一下。”
“我自己啊？”唐柠欣不知怎么就这么问了。
“当然不是。”唐母嫌弃地看她一眼，“人家与之圈子大着呢，不过这次倒是没大办，据说就是一帮医院的同事。”
“我不去，”唐柠欣低声言语，“我又不认识，去干什么。”
“难道你不在这生活？”
“肯定在这生活啊。”
“那你就得去了，保不准那里有些人就是你以后的同事。”
唐柠欣冷笑一声：“你不让我继承你的衣钵了？”
“看看你这幅样子。”唐母把果盘随手递给身边的唐父，“我们俩商量好了，你要是不喜欢也不强求你，你爱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等我俩不想忙的时候就把会所给你小姑姑。”
得知唐母不打算让自己接手会所，唐柠欣感觉自己飘了，非常激动地鼓了鼓掌：“我非常支持！”
唐母一眼看穿她：“你有事过两天再忙，生日先过了。”
不让继承会所，唐柠欣态度非常良好：“好的。”
白天回答的干脆，晚上唐柠欣犯了愁，翻来覆去也没想到要送陈与之什么礼物，结果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起了床。
开门的一瞬间，她对上了唐母的脸。
唐母把一个手提袋给她：“给与之当生日礼物。”
唐柠欣还没彻底睡醒，接过来看了眼。
袋子里是ZZZ的手表，比XXX还要贵上好几倍。
她顿时清醒了，感叹道：“现在你们有钱人都这么送生日礼物了吗？”
唐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转身下楼。
“送吧送吧，下回他再送你们。”唐柠欣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打了一个哈欠。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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