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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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夏沉默了。
为什么选择陈与之呢？
是因为他能满足她的一切需求？还是因为她可以借他收获姐妹们艳羡目光？更或许是因为爱？
不，她不爱他，她讨厌他，讨厌他的沉闷，讨厌他的卑微，讨厌他无时无刻的讨好。
她讨厌一成不变，毫无激情的生活。
她厌恶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让他碰。
可她又眷恋他，眷恋他的容貌，眷恋他的财富。
她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遇到，像陈与之对她这么好的人，所以她不肯放开他，直到她在他的生日宴上见到了沈其浩，被他紧紧抓住了眼球。
那是一个和陈与之完全不一样的男人，他风趣张扬，所到之地皆是暖色，聊起天来总是能踩在她的点子上，不像陈与之，她和他说起前男友面膜他都要现去查度娘。
说什么他都不知道，她也不愿意再和他说，破天荒说起情话的时候也都是嘴动心不动。
陈与之刚认识何问夏的时候她还不是这个样子，可后来她身边的小姐妹渐多，她也随着她们变了。
从白T变成深V，从笑容变成了烈焰红唇，她追逐着自己负担不起的奢侈品，逐渐迷失了自我。
陈与之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变化和她对自己的疏离，可因为爱她，他甘愿把一切双手奉上，一直坚持到血肉化灰。
当然，前提是她不会离开。
而今分别一年之久，他看见她哀求的样子，却再没了心疼的感觉，勉勉强强不过一丝恨铁不成。
最后的最后，他替她还了债，买了曾经那些年。
想到这里，陈与之目光完全落在唐柠欣身上。
同样的话语，何问夏会嫌他烦不让他说话，唐柠欣会和他聊起来，仿佛永远不会有冷场的时候。
她让他知道，他不必一直沉默。
他多想最开始遇见的那个人是她。
“你回来啦？”唐柠欣看到陈与之，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陈与之回过神，阔步走过去，与那对母女擦肩而过：“对不起，我刚才……”
“没关系的，”唐柠欣可不想为难他说出一些为难的话，索性宽慰道，“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不用在意我，我不希望因为两家交好成为束缚住你的枷锁。”
陈与之不以为然：“没有什么枷锁，我是真心想和你接触一下。”
接触一下？之前不还是说互相帮忙？唐柠欣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对不起，我真的没打算谈恋爱。”
“我知道，我们可以先当朋友。”陈与之看了看墙上的画，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我去找负责人拿画。”
唐柠欣点点头。
“唐医生。”沈其浩匆匆从画廊里面走出来，手上提着重新包装好的画，“我检查过了，画没问题，你可以拿走了。”
“谢谢。”唐柠欣道谢，伸手接过了画。
陈与之看见沈其浩，脸上的表情不太对。
两个人是旧相识，他也知道他是何问夏口中那个完美男人。
起初他还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兄弟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可后来想想，他也不是没保护好何问夏？
他清楚沈其浩是个什么人，但他没有刻意阻断何问夏与沈其浩接触。
他之前也有后悔。
现在左右想想，如果何问夏不是那样子的人，沈其浩又怎么轻易带走她。
释怀了，都释怀了。
“原来是与之啊，好一阵子没见了，有空聚聚？”沈其浩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根本没在意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陈与之故作镇定：“暂时没空，我要带朋友回家。”
沈其浩瞥了一眼唐柠欣，微笑道：“是带还是送？这两个字差别可大了。”
唐柠欣不知道两个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刀光剑影。
她很好奇，但不会去问，因为那些和她没关系。
“柠欣，我们走吧。”陈与之去拿她手里的画。
唐柠欣把画交给他，跟着他出了画廊。
陈与之把画安置在后座，忽然转过头问唐柠欣：“喝酒吗？”
唐柠欣几乎想都没想：“YS的环境不错。”
YS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额音乐清吧，环境好，价格亲民，唐柠欣偶尔会来坐一坐，放松一下心情。
周末的缘故，清吧的人很多，但空位子还是有的。
两个人坐下来，陈与之点了酒，唐柠欣点了杯果汁。
没一会儿，歌台上的歌手换了一名，曲风也从缠|绵变成了舒缓，是唐柠欣从未听过的新声音。
唐柠欣好奇地回过头去看，台上一个短发的小姑娘垂眼吟唱，声音干净而纯粹。
她看了小姑娘几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认识她？”陈与之发声，手里的杯已经是第二杯了。
唐柠欣摇摇头：“觉得有些眼熟。”
话正说着，店里的音乐忽然停了下来，小姑娘闪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对着陈与之扬起笑容：“陈医生。”
陈与之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给她介绍身边的唐柠欣：“我女朋友。”
“嗯？”唐柠欣懵了。
“你好！我叫温顺，是陈医生的追求者。”小姑娘耀武扬威地伸出手，嘴角扬着张扬的笑。
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唐柠欣扭头看了眼陈与之，在他眼里看见了请求之意。
勉勉强强算得上合作伙伴，她不会驳了他的面子，落落大方地起身，握住温顺的手：“唐柠欣，陈与之的女朋友。”
“是吗？”温顺咬了咬牙，清澈见底的眼里写满了不甘心，“我以前怎么没听说陈医生有女朋友。”
唐柠欣镇定自若：“刚交往。”
“你们怎么认识的？”温顺咄咄逼人，和她温顺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符合。
“柠欣，我们回去吧，伯母还在家等着呢。”陈与之不轻不重地落下杯子，起身去牵唐柠欣的手。
温顺先一步挡住了他的动作，充满敌意的看着唐柠欣：“我在陈医生那做了半年多心理辅导，根本从来都没见过你，你是从哪来的！？”
半年。那是陈与之之前来院里帮忙接诊的病人？
医患不得发生情感纠葛，这是基本的行业道德。
按照陈与之的性格，哪怕是两个人再合适，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遵守也好，违背也好，这件事情都不该由唐柠欣来出头，她扭头看了眼陈与之，没出声。
“温女士，我们的私生活不便透露，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们要走了。”陈与之好脾气地笑着，帮唐柠欣拿起她的包，带着她离开。
温顺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嘴角的笑意愈发收敛不住，最后大笑起来。
一出门，陈与之很快松开唐柠欣的手腕：“抱歉，拿你当了挡箭牌。”
“没关系，这种情况一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唐柠欣笑了笑，想起自己刚入职那会儿，也遇见过像温顺这种人。
她比陈与之幸运点，并没有被人一直纠缠，在她明确拒绝之后的第三次就放弃了。
因为陈与之喝了酒，回C市的计划不得不推到第二天。
唐柠欣原以为唐母会催她回去，却没想到唐母只是告诉她注意安全。
那暗示的语气，用膝盖听都知道唐母是误会了。
唐柠欣心知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索性就不解释了。
第二天，陈与之将唐柠欣送到了家门口，帮她把画送进了家里。
家里的保姆看见唐柠欣带人回来，嘴角登时溢出了笑意：“囡囡和男朋友般配得很。”
“阿姨，我只是柠欣的朋友。”陈与之开口解释，不想再给唐柠欣造成困扰。
保姆没应声，拉过唐柠欣的行李，低声言语：“现在的年轻人真奇怪，还不好意思了。”
言语一字不落地飘进唐柠欣的耳朵里，她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转身接过陈与之手上的画放置一边，招呼他：“进屋喝点茶。”
“不了，”陈与之婉拒，“伯父伯母一会儿就回来了，我空手出现不太合适。”
保姆突然插嘴：“诶呀，有什么不合适的，大家可都是等着你们两个回来呢。”
大家？唐柠欣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餐桌上，唐柠欣在桌子底下扯了扯陈与之的袖子吸引来他的注意力，压低了声音问他：“这事你知道吗？”
面对着双方的长辈，陈与之临危不乱，镇定地说：“之前伯母只说让我把你送回来，没和我说要两家聚一聚。”
两家聚一聚？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来了，明显不是聚一聚这么简单吧？
唐柠欣拧起了眉：“现在怎么办？看他们的架势好像要催婚。”
“那你怎么想的？”陈与之侧目看她，眼里多了些试探。
唐柠欣没有捕捉到的眼神，直接回口：“我和你又没有感情，结什么婚啊。”
“是吗？”陈与之沉吟片刻，最后说，“遇到难题我解决。”
“你确定你能应付过来？”
“确定，你相信我。”
有了陈与之的保证，唐柠欣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长辈，见他们一个笑的比一个开心。
借着等人的功夫，她把所有人都看了个遍——两家的主要长辈一个不缺，连刚回国的唐封若也来凑了热闹。
唐封若是唐爷爷的老得女，比唐柠欣大六岁，和她有些相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唐封若来的迟了些，进门的时候只差她一个。
她穿着一条墨绿色的旗袍，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一一和长辈们致了歉，最后落座在唐柠欣的身边。
唐柠欣忍不住扭头看她这个小姑姑。
小姑姑的气质和唐父有些相近，举手投足间总是透着一股矜贵劲，给人一种不可亵|玩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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