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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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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新觉罗•胤祥,是当今天子的第十三子,从小到大虽谈不上养尊处优,倒也锦衣华食了,自小额娘就很疼我,皇阿玛的心都放在二哥身上,自从额娘去了之后,皇阿玛好像突然想起了我这个儿子,不知道是对额娘的愧疚还是真的觉得我优秀,自那以后他会特别的关心我,也会特别的看重我,凡有出巡总会带上我,让大家一度认为我是皇阿玛最看重的儿子。可就在去年,就是去年,二哥狼子野心,居然想拉下皇阿玛提前上位,其实二哥很笨,他是太子,皇位迟早都是他的,又能何必急于一时。皇阿玛把他圈禁了起来,他居然借口说阿玛现在只对我好,怕是想把皇位传位于我,我当时只有冷笑,却百口莫辨,也因此,皇阿玛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我了,甚至连笑也不愿给我。我的心凉了,如今二哥被复立太子,而我却没有重新得回皇阿玛的信任,只有四哥,从小到大,只有四哥是真心对我好的,甚至超过了他的亲弟弟十四弟。
自从十多岁把祯儿娶进门之后,我开始有了自己的家庭,祯儿是个好女孩,不但漂亮可爱,还持家有道,兄弟们都很羡慕我娶了个好福晋,因为他们家福晋都是善妒的,所以我对她很好,达到了专宠的地步。
今年,皇阿玛派四哥去南方办点事,四哥习惯的要带上我,我自然是把祯儿也带上了,那晚,因为要赶路,我们半夜还在山里赶路,突然四哥挡住我们让停下来,我静下心来听了听,果然有声响,依经验判断应该是猛兽,马背上长大的男人是不怕猛兽的,于是我从胯边抽出佩刀,“四哥,四哥,那畜牲就在前面呢,我要去把它斩于刀下。”
“等一下,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是特别时期,小心有诈。”四哥拦住了我,我知道他的意思,如今朝廷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争位大战早就风起云涌了,二哥虽复立为太子,但他品行未改,被贬是迟早的事,四哥这次南下办事得到了皇阿玛的信任,自然是遭八哥记恨的,这一路上也不太平,怕是早有人盯上我们了。
“喂,大哥,你们是静如叫来救我的吗?我在这里,这个下面。”突然从地底下传来一个女声,莫非真如四哥所言,前面有埋伏,我十三从未怕过人,决定下去瞧个究竟,便对四哥说“咦,四哥,前面,哦不,地底下有人。我去看看。”
“慢着,我去,最毒妇人心,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你应付不来。你帮我向前面那畜牲射上几箭,我好过去。”四哥还是拦住了我,我很感动,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总是这样保护着我,他做事很谨慎,这样的情况他定是要查清楚的,其实跟着他东奔西跑几年,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小阿哥了,不过我习惯了四哥总是保护我。我放下刀取过四哥的弓箭,朝着猛兽的方向射了几箭,便听到它落荒而逃的唰唰声,四哥跳下洞去了。
我和祯儿手牵手的等待着,洞里面传来一些细小的声音,听不清楚,定是四哥在盘问那个女人吧,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四哥不是干掉了那女人吧?“四哥,情况怎么样?怎么还没上来?”
四哥没有回答,却带上来了一个女人,能活着被四哥带上来,应该可以逃离奸细的嫌疑了,可一个女人家深夜落入坑里,真是很奇怪的事,祯儿关心的寻问她的情况,没想她还没说上几句就晕了,就在我身边,我条件反应的接住了她,看着她紧闭着眼睛,是真累了?还是想逃避呢?
第二日天还未亮我便出门了,虽然不知道四哥和她在洞里说过什么,但我仍然不信任她,事情发生得太奇怪了,即使是四哥相信了她,我还是要去查一查,谁知在镇上寻问了一个圈,谁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女人,那么她从何处而来?得不到答案,我打算回客栈去问个究竟。
“四哥,昨天那个姑娘怎么样了?醒了没?”推开门我就喊了起来,看到昨晚那个女人坐了起来,昨晚因为天黑没有看清,今日一见也没什么特别,一身奇怪的装束,头发乱蓬蓬的,只是她的眼神,她为什么要如此专注的看着我,仿佛跟我很熟络的感觉,我搜索着记忆,确定是没见过她的。
“阿健”她唤出了一个令我震惊的名字,阿健,我并不陌生,我额娘小时候就这么叫我的,我还问过她的,我明明叫胤祥,为何要唤我健儿,额娘说是一个得道高僧为她讲解过的,我和这个名字有缘份,额娘听着也喜欢,私底下都这么叫我的,可这个称呼只有死去的额娘和远嫁蒙古的妹子才知道的,她又如何得知的。
看着我,她的眼里竟然闪出了泪花,伸出手来想要触摸我的脸,我自然的退后两步缩开了,我根本不认识她。四哥说她怪里怪气的,一会没规矩,一会又楚楚可怜的样子她也没有反应,看起来很伤心,可她在伤心什么呢?
来不及我细想,就发现屋外有人埋伏,四哥拉着我靠在窗外站着,于是喊了一声“既然来了就现身吧,何必藏头露尾。”
刺客也不含糊,直接破窗而入,还提着剑呢,很显然是想取我们性命的。他认识我们,也知道我们的身份,却还敢动手,看来一定是八哥的人。
沟通无果,四哥和他动起手来,看得出他不是四哥的对手,可我仍不想拖太久,便也加入了战斗之中,三两招之下,刺客开始节节败退,很快就可以抓住他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刺客见不是对手,竟然提剑转身向不会武功的祯儿刺去,我咒骂一声,跟上去将祯儿抱了出来,却看到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责备我为什么不救她,她为什么理所当然的这样看着我,她凭什么?我根本不认识她。
四哥救了她,虽然是被划破了一点点皮,可没什么身份危险,祯儿请了大夫为她诊治,却惊人的发现她已经有身孕了,到底是哪家的夫人,怎么会带着大肚子一个人到处乱跑,醒着的时候也不见她寻问发生了什么事。
睡了一会儿,她皱着眉头醒了,很是惊慌的样子,应该是做了恶梦吧,她睁开眼睛,依然用那种眼睛望着我,“十三,你千万不要扔下我。”我一愣,他怎知我是十三?
祯儿安慰着她,告诉她要多多安胎,她很惊讶,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母亲的慈爱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一刻我想,也许是我多心了,一个有心机安插在我们身边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清澈的眼神。
四哥把我拉出屋外去商量事情,她骄傲的告诉四哥可以叫她程夫人,看来她的夫家在她心目中是比较重的,只是很奇怪的她不允许我叫程夫人。“你不准叫我程夫人,你得叫我小燕。”
“为什么?”她太奇怪了。
“不为什么”她昂起头来回答我,态度非常坚决,我沉默了,竟不知如何拒绝她。
祯儿帮我找了个好台阶,我只好低头叫了声小燕,却不怎么的,倍感亲切,好像千百年前喊过一样的。
我和四哥出去商量事情,四哥问我有什么主意,我知道这事一定是八哥派人干的,躲过了一次难免日后不会有二次三次,八哥在朝中的地位也日益强大起来,我们必须马上回京,想办法扫除八哥的党羽。四哥夸我想得周到,便打定主意立刻上路,快马加鞭的回京。
祯儿很高兴,出来有一段时日了,她定是想银凤了,那个小燕的女人竟然想跟着我们,可我们要日夜赶路,她带着身孕是不方便的,我想给她安排一个好人家好好的养胎生子,日后自有出路的,没想到她态度非常的坚决。
“十三弟,别解释那么多了,我们还要赶路,我去帮他交了这一年的房钱,她就在这休养吧。”四哥已经不耐烦了,说罢就示意让我们走。
“等一等,带着我我可以帮忙你完成大业。”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震惊了,四哥也一样,她到底是什么人?而且居然这么大胆的敢逛言说助四哥完成大业,她一定是个疯子,四哥逼过去问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吓得步步后退,刚刚勇敢的样子荡然无存。
祯儿护着她,说她是算出来的,她赶忙点点头称是,四哥不再逼她,可明显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是神婆,是瞎说还差不多。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目前还不是你该展露锋芒的时候,这世上没有理所当然,自然的,没有谁理所当然的能得到什么,成就什么,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而你,现在是做准备的时候,在这期间,你首要的就是要低调行事,让别人对你失去戒心,”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却让我茅塞顿开,我们日防夜防,费尽心思,却没有想到自己也成了人家日防夜防的对象,正面与人对抗到时候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便宜了有心之人。“四哥,她说得很有道理”我脱口而出,四哥看了我一眼,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可我看得出他也是很赞同的,因为他同意了带她上路。
“四哥,她怀有身孕,方便一起上路吗?”我想提醒四哥她有身孕的事情
“我们不急着赶路,可以边走边歇。”
“你刚刚还说要赶快回京。”我跟着四哥嘀咕着,其实我何尝不知道我们不用急着回京了,只是我不愿承认我对她突然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于是我们继续慢悠悠的赶路,祯儿和小燕坐在马车里,两个人时不时的发出笑声来,这些日子下来祯儿和她关系越来越好了,竟以姐妹相称,祯儿似乎对她特别的信任,整日说她有多神,会看手相,虽然通常我都是很不屑,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有洞察一切的眼神。一路上她都会有意无意的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几次我都想问问她,是不是什么时候见过她,可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我有些害怕她的答案。
这晚,我们住到一个小镇上,地方偏僻,我们住进了一个所谓镇上最好客栈,里面很简陋,四哥客套的跟她说委屈她了,她居然也顺着杆儿往上爬,说我们这些公子哥儿会委屈才是,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我们东奔西跑惯了,什么样的环境没有遇到过,皇家的子孙可不全是养尊处优的。
“程,小燕,我听祯儿说你会看手相,不如帮我和四哥算算,”想起她那坚决的眼神,我想了想还是叫她小燕。我伸出手去让她看看,不是我真的想看手相,只是想打断她跟祯儿的笑声。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哥,最后扁了扁嘴说“十三,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一向只跟有缘人看手相。”
“这样啊,真是太可惜了。”我干笑着收回手,没想到她会拒绝我。
八哥又派人来了,我和四哥贴着窗户听出来了,这次不止一个人,看来他是想下狠手了,四哥吩咐我整夜守在她们房门口,没想到她却大笑道,“我说你们两个这么紧张干嘛,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你们要是被鬼抓了,矛头自然是要指向平常跟你们常做对的死鬼,到最后,就算是找不到那死鬼的证据,这阎王也不会再重用他的。”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八哥是个聪明人,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他是定不会干的,这么一说我们要真出了什么事,矛头都指向八哥了,这回他肯定要收手了吧。
这一晚我还是没有睡,一为怕出什么事故,二为小燕的话整夜整眠,她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