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色媚人》雅牙

52、狐色媚人 58

　　过了许久，胡九开口：“哥哥，我饿了。”
　　寒清环顾四周，角落里有松饼和一壶泡著梅果的清酒，酒的味道是极清淡的，寒清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眼神望著前方出神。

　　胡九抬头看他：“哥哥，你不饿吗？”
　　寒清转过头来看她：“这是我母亲酿的酒。”

　　胡九不明就里。寒清道：“我母亲很少酿酒，但是每次都很上口，几乎是极品。”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我记得小时候喝过一回，因为很好喝都喝醉了，我母亲生气，用冷水把我泼醒。然後以後就再也不酿酒了，也不许我喝太多的酒。”

　　胡九又尝了口，点头：“确实好喝。”想了想又道：“你娘太坏了，都不让你喝酒。”
　　寒清捏她的鼻子：“谁都像你，那麽贪酒！”胡九喝了一大口，朝他挤挤眼，然後问他：“哥哥，你犯什麽法了，为什麽要被抓起来？”

　　寒清一愣。他犹豫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听到胡九说话：“我大哥是大官，他一定能帮你的！”
　　寒清这才望向她，忽然开口问了句：“你……大哥……他是何官职？”
　　胡九想了想：“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刑……什麽部侍郎什麽的。”
　　刑部侍郎？寒清的眼睛一亮。

　　“哥哥，回去找我大哥吧，他一定会帮忙的！”胡九央求道。
　　寒清微笑望著她，眼睫弯弯的：“好，去扬州吧，去胡家！”
　　胡九笑弯了睫毛，差点从车里跳起来──“好，回家咯！”寒清一把抱著她：“小东西，瞧你兴奋的，就这麽想回家？”胡九想了想，滴溜溜的眸子认真的转动：“也不是。哥哥也一起，所以更高兴。”

　　寒清道：“如果我不去呢？”
　　胡九望著他。寒清道：“不想父母了麽？”胡九道：“想。”
　　寒清道：“一个人也要回去的吧。”
　　胡九抱著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上：“想爹娘，也想哥哥姐姐，还会想师傅，但是如果哥哥不在了，就要去寻哥哥。”
　　寒清柔声道：“小九有那麽多哥哥姐姐，我不重要的。”

　　胡九忽然抬头望向他。眼底是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慌张。
　　寒清苦笑：“小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胡九摇头：“哥哥你骗我。”
　　胡九道：“你说不会赶我走的，可是又不和我在一起。”胡九道：“你是个骗子。”
　　寒清摸她的头，叹气：“小九……”

　　胡九依在他肩膀，手抓著他手腕，将五指靠拢：“哥哥，你不要叹气。我很乖的，小九很乖的。”
　　寒清不出声，似乎轻轻嗯了声。

　　胡九轻轻地道：“我爹娘一定也喜欢哥哥。你到了我家，他们肯定会高兴坏了。我爹爹什麽都听我的，我娘亲最疼我，我师傅……嗯，有点凶，可是哥哥功夫这麽好，师傅一定不会讨厌的……如果……如果大哥帮不了你……那些坏人来抓你……哥哥，我不想看不见你。”
　　她的声音愈来愈轻，似乎有些抽咽：“鞭子打在身上很疼，我知道的。如果要打三天三夜，会疼死的，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寒清浑身一震，蓦然睁大眼。
　　他想不到胡九会说那样的话。她涉世未深，天真纯白的像一张白纸，从小备受宠爱。原本就是个任性的大小姐，连坐牢的意义也不甚了解，如何会知道涉罪的意义绝非挨打那麽简单。
　　但她知道痛，在她看来，疼痛已是世上最大的惩罚，给予她疼痛的人是世上最大的恶人。就像婴儿伸出最柔嫩的脖颈交到最信赖的人手中，即使知道会喘不过气，也依旧心甘情愿，不声不响。

　　“一人一半，每人都挨一天半，那样哥哥也不会很痛。”

　　胡九有些颤抖，好像已经预料到那样刺骨的疼痛，无形的鞭子在她身上狠狠挞伐，她痛，却咬牙忍著。
　　寒清用指尖抚她的轮廓，手指缓慢而且轻柔：“小傻瓜，那样会很痛。很痛……很痛的……”

　　胡九闭著眼，睫毛禁不住颤抖。她想了想，又摇摇头。

　　这样的疼痛和以前又不一样，以前挨打，是哥哥看著的，所以更痛。如果寒清也在，能为寒清分担，就没有那麽痛了。

　　寒清不再言语。他望著胡九的脸，少女的脸庞如朝日中最美好的晨雾，微泯著唇，带著一丝倔强的神色，眼圈却是微红。

　　确实把她吓倒了。寒清抱著她的背用手轻拍：“小傻瓜，不是饿了，怎麽不吃了？”

　　好像没啥进展的一章。。。
　　PS：催文的人多了才有动力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