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色媚人》雅牙

38、狐色媚人 44

　　寒清低下头：“母亲教训的是。”
　　白涧清道：“既然知错了，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该如何？”
　　寒清答：“板二十，关柴房。”
　　白涧清点头，“自己领去吧。”寒清抬脚就要走出房间。
　　胡九大叫：“夫人不要！”

　　白涧清转过头，似乎有些惊讶：“胡姑娘有话说？”
　　胡九被她盯著有些怕，她似乎可以理解为什麽寒清要怕她这个母亲，硬著头皮道：“我们没有住一起，这里房间宽敞，是寒清让给我的。”
　　白涧清怔了怔，忽然笑道：“听说胡姑娘前几天被人当成妖精，可有此事？”
　　胡九坦然道：“是有这样的事，不过我不是狐狸精。”

　　白涧清上下打量她，慢慢道：“看姑娘的容貌，我看连狐狸精也及不上。”意思便是你不是狐狸精也奇怪。
　　寒清急道：“母亲！”
　　胡九听她的话并无善意，但白涧清那样的人物，高雅清贵，纵然说出的话有几分刻薄，也并非真的惹人生厌，倒有些像自己的师傅祁商周。胡九依旧恭敬地道：“我不是狐狸精。”

　　白涧清望了她一眼，又转向寒清：“你这几天没去读书吧？”
　　寒清一惊。胡九的这一次大伤，他这几天无心做事，故称病未上书院，得了师傅的应允。他向来好学，颇得师傅欣赏，难道托病告假，本来也算不得大事，他这母亲已经有些时日没有管家事了，对於书院那头的事也不闻不问，怎麽会知道他从昨天开始便没去上课，何时知道了那些事，又究竟知道多少，著实令人惊疑。
　　白涧清道：“过几天就是殿试了，你准备如何？”

　　白涧清的关怀就如一池渲染开的波纹，才想品其味早已风平浪静，寒清惶然，微点头：“孩儿会尽力。”
　　白涧清道：“苏府一门精忠，你父亲在外跃马沙场，黄土高原，戈壁漠窟，一年到头也会不了几次家门，自是顾不上你。你父望著你早日成才，为国效力，你连书也是不去读，看来你颇为不屑。”
　　寒清惶恐，急道：“母亲，孩儿并非此意……”

　　话未完，白涧清道：“你疏於习武，你疏於念书，这二十年来可是你头一次令我如此失望！”
　　寒清心惊。他母亲竟连他这几日未晨起打坐练剑都知道，还有什麽是不知道的，难不成身边有告密之人？
　　白涧清深吸一口气：“清儿，惰□□念是猛兽啊！”
　　寒清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母亲，是孩儿的错，孩儿一个人认罚。”
　　白涧清望著他，忽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莫要再做这等出格的事。”她抬眼望了望胡九，想说什麽，终究又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寒清在她身後道：“母亲可知朝廷现在是何等状况？”
　　白涧清一愣，她没料到自己的儿子会和自己说起这个。
　　白涧清道：“朝廷里的事，我这等妇道人家怎麽会懂？”
　　寒清道：“皇上龙体不适，这几日都是由丞相代为理事，皇上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位皇子之间明争互斗，朝廷险恶，错一步乃是杀身之祸，过几日便是殿试，若是从此入了朝廷，母亲，你说，这是福是祸？”

　　白涧清顿了顿，看著她这个唯一的儿子，虽然从小到大吃穿用度总是最好的，但是与双亲的关系并不亲厚，固然相敬如宾，但终究还是没有那份母子间的相隙无间。寒清从小就很聪明，又让人放心，自己对他相寄甚高，颇为严厉，其实也是欠他几分的。

　　寒清道：“孩儿想听听母亲的意见。”
　　白涧清道：“你磨此剑已是近二十年，若是此时放弃，怎也不妥，清儿，无论朝廷此刻如何，伴君如伴虎，你该不会不明了吧？照此，你也该认准方向，掷骰定向！”
　　“母亲？”

　　白涧清慢慢道：“二皇子贵为太子，她母後是中宫之首，本来继位的可能性最大，不过前些年她母後病逝，娘家人又渐失了势力，没了靠山，现在看来，胜算不大。五皇子，从小就没了母妃，是被太後养大的，感情最深，太後必然是心疼他的，也有扶持的心，有一定势力，七皇子，虽然聪慧过人，皇上也颇有几分宠爱，但是从小舞文弄墨，做大事上尚缺些火候，而且身体孱弱，上位的可能不大，十三皇子……虽然是比较小的皇子，年纪不大，但心机深厚，懂得笼络人心，他母妃近年来赢得了皇上的万千宠爱，借机进谗，也添加了不少娘家的势力，虽然比起前面几位，胜算依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