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色媚人》雅牙

16、狐色媚人 22

　　玉钗道：“公子不担心吗？”
　　寒清望了望平静的池水，慢慢道：“她总是要离开的。”
　　玉钗道：“公子……”
　　寒清道：“她还太小，或许外面的世界能让她成长。”
　　玉钗慢慢叹气，忽地眼望远处，叫出声：“公子，那是只兔子吗？”
　　寒清不知道玉钗什麽时候也喜欢大惊小怪了，微微皱眉道：“许是府里的丫环闲著无事养著的。”
　　玉钗仔细望了望，总觉得有些地方看著奇怪，终於想起来了：“公子，那只兔子的尾巴好大，都翘到天上去了，还有……嗯，那只兔子的鼻子是尖的！”
　　尖鼻子的兔子还是兔子吗，寒清忽然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丫头玉钗有些没常识，没头没脑地说著胡话。
　　寒清顺著玉钗的手指的方向，细细凝目，果真是只雪白的小东西，蓬松的大尾巴，还有，漂亮的尖鼻子和高高竖著的狐狸耳朵。
　　寒清道：“真是只漂亮的小狐狸。”
　　玉钗恍然大悟：“真的是只狐狸呢，毛那麽白，连一点杂色也没有。”
　　寒清见小狐狸先是对著四周东张西望，眼中充满迷茫又黯然，又很快低著头，一动不动地趴在草坪上。玉钗道：“公子，它会不会是饿了？”
　　寒清道：“把它抱过来吧。”
　　寒清接过雪白的狐狸，狐狸身上有些脏，可能是在泥地上奔跑的缘故。小狐狸抬眼，一望是他，忽然有些激动，在他怀里忸怩起身躯，粉嫩的脚爪轻轻骚动他的掌心，目光忽地明亮起来。
　　玉钗道：“公子，这狐狸喜欢你呢。”
　　寒清伸手抚摸小狐狸的毛发，小狐狸忽然觉得很委屈，目中水灵灵的都是泪花，晶亮著闪光，伸出柔软的舌头□□寒清的手，低低叫唤，出口的全是狐狸语。
　　玉钗拨弄著它爪子上粉红的肉垫，奇道：“这狐狸居然会哭呢，看来真是饿得紧了。”
　　寒清抱著小狐狸进屋，令玉钗拿些清水和糕点喂小狐狸。小狐狸看来真是饿了，一下从寒清腿上跳下来，狼吞虎咽地咬了几口碎糕点，又喝了些水，边吃边发出唔唔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玉钗看著它吃，粉嫩的舌卷起糕点屑，细白的牙齿咀嚼几下咽下，又很快卷起一些。玉钗看著它忽然停下了嘴里的吃食，一动不动地抬起狐狸眼。
　　玉钗推推它，小狐狸还是不肯动。玉钗抬头：“公子，它好像……不爱吃这些。”
　　寒清正在吃夜宵。桌上一壶酒，一碟花生，一盘醉鸡腿，和一盘银花糕。寒清见小狐狸的眼一动不动地望著他手里的吃食。一时来兴，抱起小狐狸放在腿上，扯下一片鸡腿肉放在手上，小狐狸伸出豔红的舌头卷了去，又撕下一块，小狐狸舔了去，末了在他手掌心上舔了又舔，似乎在回味醉鸡腿的香味。
　　玉钗笑道：“公子，它也喜欢吃人间的美味呢。”
　　寒清点头，“这狐狸通人性，连吃的也要和人一样。”
　　小狐狸吃了他手上的银花糕，照例舔了又舔，寒清被他舔得有些痒，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问玉钗：“你见过这麽漂亮的狐狸吗？”
　　玉钗摇头。
　　寒清摸了摸小狐狸柔软膨松的毛发道：“这麽纯种的白狐可不多见。真漂亮！”
　　小狐狸听了他的话，抖抖全身的毛，像是喜欢他的夸耀。
　　寒清道：“这样纯白的狐狸，连京城皇上那里也没有几只，若是卖了做毛领子，可值不少钱哪。”
　　小狐狸抬眼狠狠瞪他，全身却不由自主地打颤。
　　寒清接著道：“可惜了，这狐狸还太小，卖不了多少。”
　　小狐狸停止了颤抖，连毛发也不那麽奄奄的了。
　　寒清瞪大眼好奇，他心里有种怪异的念头。这狐狸好似听得懂人话。
　　玉钗忍不住插嘴：“公子不要吓唬它了。”她低头逗弄小狐狸的爪子，小狐狸缩起的肚子上嫩嫩的绒毛，小狐狸善意地□□她的手，玉钗怕痒地笑：“公子，觉不觉得这狐狸有些……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