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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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四岁小孩儿的决斗，是以碰巧买菜经过的幼稚园老师制止而强行终止的。
说起来也怪，从幼稚园到小学，再从小学到现在的国二，观月凌子和爆豪胜己没有哪一次打架是真正有胜负的。不是被老师撞见就是被家长撞见，甚至有一次还直接打着打着碰到了不长眼往他们这边逃窜的敌人。
苍天没眼啊。凌子想，要是她和爆豪真真正正地打上一场，她也不至于年年都在考试成绩上面矮他一头——因为爆豪胜己这自大狂每一次都狰狞着邪笑对她大吼，要是这一次能分出胜负肯定是他赢。
靠！搞得她好像真的哪都不如那个榴莲辣椒一样。真是憋得难受。
可是她就是考不过爆豪胜己啊妈的！！就算她每年都拜托年级第一的小绿谷她还是考不过爆豪啊！！！
“凌子，今天放学也去找爆豪君吗？”看着一如往日面色不爽的观月凌子，片桐香点唇猜测道，“啊啦，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阻止你们分出胜负呢？我看看，你们上次才遇到巡逻的英雄，那这次说不定会是不可抗力喔？比如说车祸、地震、海啸？哈哈哈哈哈……想到我就要笑死了。 ”
“……这次我说什么都要揍那个榴莲头一顿，谁都别想拦我。”凌子扶额，“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内部推荐的名额也只给了爆豪胜己一个人。”
“啊？凌子，别吧，你认真的？”栗发卷卷的片桐香有点担忧，“你每年的体育祭不是都压过爆豪君得了第一吗？别非要在打架上较劲吧？”
“你还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体育祭我都用个性做了弊。”观月凌子眼皮一跳，揉了把片桐香的脑袋，“这事儿不是都说了不要再提了，不知道我很尴尬的吗？”
因为这样一比过后，感觉自己更不如爆豪胜己了，呵呵。
……放狗屁啊！！她可是曾经把金刚狼按在地上摩擦的女人！！！
“我看你才是又想不通要去浪费时间吧！”片桐香隐蔽地翻了个白眼，熟练地伸手往观月凌子鼻下一划，枫桐的淡淡香味被凌子吸入腹中，顷刻间让人冷静不少。
“真是的，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心智不全的沙雕初中生？”观月凌子哼了一声，左手揣入长裙裙兜，黑发一扬与和自己不同路的好友分道扬镳。
看着总是挺直腰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样子的观月凌子，片桐香笑了一下。
嘛……那种发光一样的背影，真是想让人情不自禁地就去追随啊。
突然，专属家人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才刚放学就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急事？
“咦，是父亲？”
片桐香的父亲片桐追源是碧谷市小有名气的调查英雄，虽然职位和知名度不太出众，但工作强度却是一等一的忙。
什么事能让父亲在百忙之中给她打电话？
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片桐香接起了电话。
“喂，爸爸？”
难道是……
“——小香，出事了！”
——————……
当观月凌子接到片桐香电话的时候，她刚用收来的保护费买了一小口袋五个冰皮草莓糕。
电话里磕磕巴巴小心措辞的片桐香声音里透露着压抑的惊慌与恐惧，但她说出的每一个字仍都让观月凌子背后渗出冷汗。
凌子丢下手中的累赘，在街道上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起来。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她一次又一次在脚下用高密度气体崩出音爆，支撑着自己宛如飞翔的跃动。
【凌子，接下来我说的你要冷静，千万别冲动……】
【泉子姐姐在回家的路上，被、被人袭击了……】
【她现在情况不太好……现在就在碧谷医院……】
为什么……她不是说过有危险就让泉子弄碎手腕上的气镯吗？
泉子，你不是向我保证过吗？
泉子，你不是说过要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泉子，你现在怎么样……
泉子，千万不要有事啊……
泉子，求你，求你……
扑面而来的风几乎在观月凌子脸上刮出血口，但心急如焚的她管不了这么多了。昭示着不好惹的不良长裙在高速移动中猎猎作响，持续不断的空气音爆让制服鞋濒于报废。
还不够快。
凌子双手向下，竟然开始用音爆为四肢加速。
再快一点。她还要再快一点。
抄着近道拐入无人的小巷，并没有分散精神力用于侦查的凌子在空气中撞到了什么。
一个浑身沾血的丑恶男人像变色龙一样现出身形来。
两人同时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显而易见并不想与对方在此时此地产生冲突。
连“滚开”二字都懒得跟男人废话，观月凌子直接两个音爆又飞身出去。
当她落脚，市立碧谷医院的大门就在不远。医院大门四周围了一辆警车和零星几辆记者的采访用车。脊背发毛的凌子快要忍不住颤抖，她四处张望，几步跑到眼熟的人面前。
“片桐，到底怎么回事？！我姐姐现在在哪里？！”
凌子被瞪大的银色眼睛充满了血丝，看起来相当可怖。她强压着心底的恐惧和暴怒，只想要一个结果。
被震慑的片桐香下意识地就想伸手为凌子释放安神的香气，却被白着脸的凌子冷酷地拦下。
“凌子，你别激动……”
“告诉我她在哪！！！！”
受凌子情绪波动影响的气流以她为圆心小幅度地激起一阵风压，片桐香险些被掀倒在地。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片桐追源给同事比了个手势，快速往这边走来。
“观月，冷静点，控制好你的个性，我带你上去。”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片桐追源的凌子，在片桐香祈求的目光下，强压着情绪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快点。”凌子催促道。她顿了一下，接着补了一句：“……拜托了。”
听到凌子的话，在前带路的片桐追源微微撇头看了她一眼。
那种仿佛高看了她一眼的那种眼神，凌子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了。心底一个名为“观月泉子”的关切，正在她的胸腔中横冲乱撞。
泉子，泉子……
重症监护室内。
蹲在床边无声流泪的观月凌子紧紧地握着观月泉子没有插管子的那只手。这么多年的辛劳让观月泉子的手有些粗糙，凌子望着泉子惨白的、带着吸氧器的面孔，心里一揪一揪地抽疼。
凌子伸出另一只手抚上泉子的手腕。
气镯还在。
“为什么是她？”凌子没有回头。她轻声问身后站立的片桐追源。
“初步调查，泉子小姐应该是在回家的途中突然遭受袭击的。”
“应该？”观月凌子闭上眼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过多的眼泪因闭眼的动作从眼眶中争先恐后地滑落，“片桐先生，我是否可以认为，英雄和警、察，并没有抓住……不。”
观月凌子微微颤抖着缓缓起身，扭头看向一脸严肃的片桐追源。她银色虹膜周边遍布猩红的血丝，略显苍白的嘴唇划出一个让片桐不明所以的诡异笑容：“你们……还没查到犯人是谁，是吗？”
片桐一怔，一滴冷汗骤然从额角滑下。他有些急切，语气中却带着小心翼翼：“观月，你不要——”
“我不要什么？”凌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好友父亲呼之欲出的劝诫，“我知道，你们事务所早就把我划为潜在危险人物了。”
“而我没有弱点，唯一的逆鳞与软肋，就只有一个人。”
“那你来告诉我，既然恶龙的珍宝与威严被蠕虫觊觎挑衅……”观月凌子眯着眼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宣誓一下我的主权？”
片桐追源瞳孔猛地紧缩，比一般人在感觉上更为敏锐的侦察英雄，直觉少女身上沐浴鲜血又身经百战的气场真实地可怕。他稳了稳神：“观月凌子，我郑重地警告你，不要知法犯法……”
“放心，你们查不到我的。”凌子轻笑，回头俯身在观月泉子的额头落下一吻。
“保护好她。”与僵硬的片桐擦身而过，凌子再没给片桐追源哪怕一个余光，“看在片桐香的面子上，我再相信你们一次。”
观月凌子阴着脸回到家，路上跟她打招呼的绿谷出久她都没心情理。她急匆匆地收了些日常用品，打算打包带去医院。
从变色龙存钱罐腿部的夹层抽出一张支票，观月凌子看着上面一串零的巨额叹了一口气——轰家可真是有钱。
上次顺手帮了一个被劫持的叫轰冬美的女孩子，结果她的谢礼就是一张“一周普通的零花钱啦，请不要大意地收下吧！”的支票。
兄弟会经常缺钱用，导致万磁王需要卖废铁（不是）；观月家也经常缺钱用，导致凌子需要接些不伤天害理的活以及收取微薄的保护费。
这样的生活状况让观月凌子对人情有些不同寻常的执着。
观月凌子这个人，几乎不欠别人人情。
但她喜欢别人欠她的。
“回家的途中突然遭到袭击……泉子又不是傻子，经历过父母那种事怎么可能没注意到有人在尾随自己……”凌子把包背在背上，思考的眼神注视在木柜中的存钱罐上。
“不被看到，不被听到，甚至，不被感觉到。”
变色龙。
凌子冷嗤一声，拿出了手机。
“黑雾，帮我找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