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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乌鸦面具 ...

  •   音乐题也没考听音记谱,这里毕竟不是学校。

      盖儿老人幸灾乐祸地抽出了音乐题卡片给我:到十字路口为路人唱一首《星际歌》,如果有十人在我的卡片上点赞,我就能算过关。

      加西亚听后捂着肚子一阵爆笑。

      盖儿老人也笑嘻嘻看着我。

      合着你们俩串通起来搞我!小金毛你笑什么笑,我听音听得准不等于我唱歌就好听啊。还有这老头一定不正经,哼。

      最后我抵死不从,今天学校放假不知道多少同学院的人看见,回去我还不成名人了?

      加西亚还要撺掇我,我斩钉截铁道:“我就不许愿了,祈福带我不要了!”不要了还不成。

      盖儿老人这时才摇着头笑道:“怎么能叫个孩子连许愿都许不上,你不到人前给大家唱也不要紧,不过你身旁这位小哥是你好友吧,你很该给他唱一首。”

      加西亚也看向我。

      我骑虎难下,知道这算是讨价还价后最后的价码了,再来又说到是朋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冲着加西亚,我也要接受这个挑战。

      还是有些生气地跟老人说:“那我就唱给他听。”说着气呼呼把加西亚拉到一边,对着纸片上的歌词提醒开始唱歌。

      想我听音记谱从来满分,唱歌不跑调不抢拍都是底线,谁知我唱一句加西亚就开始笑,跟听了一百个年度最佳笑话样的笑。

      我唱一句他笑一句,我就纳闷了我唱歌有那么滑稽吗!干脆停下来瞪他。

      他还不自觉:“怎么不唱了?还有一半呢。”

      “很好笑吗?”

      “没没。”说着他还是没憋住又转身狂笑。

      真是气死我了!

      事后我还是得到了祈福带。

      我敢说这是我这一辈子(9岁)以来得到最困难的祈福带了。

      加西亚拖我到香樟树下,我在纸带上点选了几句吉祥话,诸如“心想事成”之类的,在确认完它们自发地变成了如密宗咒文一样的东西,不过在我们现代人看来更像是花纹。

      加西亚也选了什么,但他的带子上已经产生花纹,我大为扫兴,还没来得及收敛表情就被他捏住脸:“不要偷看!”

      我不屑道:“又没看到,遮遮掩掩跟个小姑娘一样,哎!哎!”

      我还没说完他把我们俩的祈福带一齐仍像了枝头。

      “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啊。”我嘴上抱怨了一句。

      他的能力是控制气流,所以很容易就挂到了靠近主干的枝桠上,这也是我们过去的经验:大家都喜欢往最高的枝头挂,我们来得早,过会儿人一多,大家一层叠一层,祈福带是只用铃铛平衡而不系结的,很容易被后来者蹭下来。每年到了后来,地上都是被人蹭下来的红带子。

      “下面的枝头会被小孩子蹭下来,上面的会被大人蹭下来,我们挂在中间的话,就不会有事,这就是中庸之道。”

      “我说你怎么过个节还要说亚里士多德。”我吐吐舌头。

      不过他那位置特别刁钻,寻常还真掉不下来。我也算沾了他能力的光,否则以我们小孩,真该只有抛下面的枝桠。

      五月清风吹过,皆是铃声鸣动。

      我们抬头欣赏着自己的祈福带,像是做成了一年中最要紧的一件事。

      远远看到塞德里克,清俊的少年儒雅无比,今天他是黛蓝色的传统服装,身边的少女,发上挽了一朵薇花,交领的襟口坠着宝珠,深紫色浓重富丽的百迭裙,上绘栩栩如生的蝴蝶纹。

      “哟,如花美眷。”我起意道,“过去看看是不是他身边的美人又换任了。”

      也无需等我们过去,这条路自然而然就碰头了。

      塞德里克笑点我们:“还是你们两个。”

      他身边的少女倒还是上次那个美人小姐姐,掩口而笑,还跟我打招呼:“又见面啦,小陆学弟。”
      我听不懂,只觉得刚才那些话真不好意思。倒是塞德里克脸微红,原是这活泼的女孩用这个调戏自家男友。

      稍微寒暄两句,塞德里克给我们建议:“你们是第一年来洛克镇过节,下午先去买好面具,这个镇不大,就只有一家卖,每回到了后来都是人挤人,买不到称心的还要排队。之后也就没事了,爱哪儿玩那儿玩去……嗯,河边放花灯人会多,广场上放孔明灯也一样,记得烟花火会结束前提前十分钟就去集合,免得后面路上会堵。”

      我一听又要买东西,现在我对买东西都有阴影了,“还要做题吗?”

      他家都笑了,女生道:“你肯定是见过盖儿老爷爷了,哈哈,其实他就喜欢和年轻人开玩笑呢。放心吧,后面就不需要做题了。”

      也就这样别过了,塞德里克还要带着他的小女友去求签祈福。

      我们找到了卖面具的摊子,因我们的传统,社戏会在傍晚时分开始演,此时大家都会跟着台上一起带上面具。并不一定要买,像我们过去也手做过,或是拿了去年还能用的凑数,也就第一区这儿成了一种带着仪式感的噱头。

      摊子在戏台子下面,三面挂着面具,已经有人在看了,女人们通常挑选繁复隆重的威尼斯面具,少女多酷爱白狐面具,我看到刚才塞德里克走过去的时候也陪着女友选了白狐,呵呵,恋爱。

      至于小男孩,倒是喜欢骇人的面具,这种名叫“尖叫”的橡皮面具在小男生间很吃香,正好戴了去恐吓平时娇蛮不讲理的三八婆(仅代表这个年纪的男孩)。

      我也想挑个吓人点的面具,正在看呢,加西亚一拍我肩膀要说个什么,我一回头,一张无脸男贴着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吓了一大跳。

      加西亚颇为得意:“好,就是它了。”

      我在这一边同时看到一个乌鸦面具,十分的怪异,但这时候要的就是吓人,我指着它,“那我就要这个了!”

      摊主过来一看,“啊,这是一对的。还有一个白乌鸦的款式,是一件古董艺术品。”

      我问:“艺术品放您这儿卖?”

      摊主不高兴了:“去去去,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

      加西亚在旁边陪不是:“我这朋友是觉得艺术品都是珍而重之的,您这儿毕竟人来人往夹在普通的面具里卖不怕磕着?”

      摊主倒也没真的生小孩的气,“新生吧?以后你们就懂了,这是洛克镇的传统,古董艺术品就是贵重了?没人欣赏就是凡品,我们这儿都这样,有时你在去买套餐盘兴许还能买到第一次国宴上的汤碗。”

      “那也要三千年前了。”

      摊主翻看了下那只乌鸦面具,“说起来跟你们有缘,你们知道乌鸦面具的起源吗?”

      两个孩童摇头。

      “是大瘟疫时期的医生行头,哦,是地球纪元的那个大瘟疫可不是流浪纪元的大瘟疫。”他在脸前比了一下,“你看,要是这么戴上,说是医生,也跟死神差不多了。”

      “可为什么给医生戴这种东西?”

      “据说是为了过滤病菌,可以当作后来防毒面具的古代版本。大瘟疫时期,大多数人都是救不回来的,医生在道路上穿梭戴着这个面具,街口源源不断的是警察拉了病人尸体来烧毁。”

      “啊!”

      “可以说,当时见到这个面具到家门前,既是医生,也是死神。”摊主满意地看着两个小孩一脸惊恐,坏笑道:“怎么样?两位小先生,还要吗?”

      我就是受不得激,当下和加西亚道:“这个厉害,我喜欢!”说出去多拉风。

      “单卖30法尼,两个一起10法尼。”

      我尖叫道:“哪有这种卖法的!”

      摊主抱手道:“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卖的,这是制作者的规矩,您不买算数。”

      加西亚道:“那我陪你一起吧。”

      我开心道:“好嘞。”

  •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你们,今天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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