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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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卡姆顿商区—哈顿花园
在时值2013年还未经历2015的抢劫案时，哈顿花园还是伦敦最著名的的珠宝和钻石中心。至于发生在未来2015年的抢劫案因为时间隔得太远，我们暂时按下不表，各位只需要熟知在这个满是珠宝商铺的地方有着号称全英国最安全保险库——哈顿花园保险库就可以了。
此时的英国时区，正值八点，街道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毕竟作为最贵的商圈之一，有钱人是不会早上八点就跑过来买珠宝的。沙加降落在这边似乎也不需要顾虑什么，只是他突如其来的现身被不少的监控给拍了下来，倘若有尽忠职守的保安盯着自家店铺的监视器，就能看到一个高挑瘦弱的金发男子谜一般的出现在了国王大道的正中间，只是现在的保安大多端着咖啡拿着报纸。
沙加和街边的画风格格不入，有几个开店门的店员好奇的看着他，一个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不凡的神仙穿着简单的T恤站在只有16度的秋日伦敦，怎么想这都像是个科幻小说的开头。
沙加轻车熟路的走入一条昏暗的小巷，这是一条没有摆放垃圾箱的小巷，这很少见，在这种街道一般是不会有这样的小巷，毕竟寸土寸金，金主是不会允许自己花的钱被莫名其妙的没有被利用进去。
沙加微低下头走进了一扇有些破旧的侧门，门的把手被磨的呈现一种渐变氧化的金属光泽，门框的木条边有很多夸张的划痕，这不难想象，这样一扇窄小的门会撞上门框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沙加想起他以前也撞上过门框。
门内一眼望过去很是空旷，正对门只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是个带着夹片眼镜的矮小老男人。
“哦！沙加大人！您来了！”男人站起身招呼着门外的沙加“我想着也差不多是您预约的时间了。”
整齐的复式领口，岑亮的牛津鞋，老练的笑容，这人一看就给人一种浓烈的英国人既视感。
“久等了。”沙加知道老人肯定是等待了他一段时间的，桌上的可可已经彻底冷掉了“杰克，我的东西。”
“……”老人被沙加一叫，晃神的抬了抬眼皮“当然！当然！只是按照规定，我必须给教皇大人回话，您明白的。”
一个黑色的收纳袋被推到了沙加的面前，老人摁住收纳袋有些担心的开口“沙加大人，您不曾改变自己的信仰吧？”
“当然。”沙加没有犹豫的回答，伸手拿过收纳袋，感到有什么人在靠近这边。
“我有件事需要和你说……”
“不需要，我知道的。去里面房间，杰克。”
沙加收好收纳袋示意老人去里面的房间，解开手腕处的佛珠，长长的珠串瞬间耷拉了下来。沙加心里早有准备，不然他走到哪都会把迦蓝给别裤腰带上的。
店内的进门铃叮铃的轻响了几声，来人是白银圣斗士莲花座以及孔雀座的拥有者，也是沙加的弟子，希瓦和亚哥拉。在两人走进店里看到睁着眼睛的沙加都惶恐的看了对方一眼，他们两人很清楚自己师傅睁眼意味着什么……好吧，至少是在遇见迦蓝前睁眼意味着什么。
“真是少见。”
门铃再次叮叮当当的响起，阿布罗狄穿着的像个风流贵族，粉红的衣领都要开到胃部了。
“你竟然是睁着眼睛的，沙加。”
“……”沙加琢磨着自己大概在别人眼里真的就是个闭着眼睛的神棍了。
“师傅，请您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希瓦企图尝试说服沙加，看他的神情他是真的于公于私都不愿意和沙加动手，反正都是死，当然不愿意了。
“我前天已经让杰克代我回过话了。”沙加双臂自然垂下，即便是这样希瓦和亚哥拉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深知沙加恐怖的二人死死盯着沙加的手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已经掉到六道轮回里了。
“你是指‘雅典娜不在圣域，没有必要召回’么？哼，真是笑话！”
阿布罗狄拿出了杰克上书的传讯条，这也是这两天让教皇勃然大怒的原因。撒加会生气很容易理解，莫名其妙丧失了圣域最强战力，手边还有一大堆的定时炸弹，来自阿尔忒弥斯圣域的两个宁芙是知道他虚假身份的人，而宁芙又是典型的群居社会型，再加上阿尔忒弥斯的祭司如果知道了要向他发难……撒加被这一系列的状况外事情弄的焦躁不安，他真的非常讨厌这种不在他掌控下的感觉。
圣域这么多年是他辛辛苦苦一点一滴的打理才有了如今繁荣的景象，一个刚出生襁褓的婴儿难道还指望她管理一方城市？！撒加愤恨的将手里的杯子挥到一边，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蔑视教皇命令，无中生有雅典娜的消息，如果你拒绝现在和我一起回到圣域，我将会把你视作艾俄洛斯的余党。”阿布罗狄手中显现出了双鱼座的项链“那我再一次问你……”
“到郊外去吧。”沙加直接截断了阿布罗狄的话，这让阿布罗狄感觉像是吞了只苍蝇“早些结束，我还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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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警部明显在进房间前才掐的烟，身上满是笼罩着香烟的臭味，迦蓝耸动了几下鼻子没忍住还是打了个喷嚏。这么一回想，似乎在圣域没有什么人抽烟呢……还真是好习惯。
“抱歉来打扰你。”清水坐下后一瞪田中警部，后者还在打量着迦蓝被清水打了下后背才反应过来应该做什么。
“抱歉，小姐，我们上午见过。”
“我知道，我记得的。”迦蓝努了努嘴有些尴尬的回答，对面两人的职业让她想放松都很难啊！
“鉴于目前有紧急事件，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说话的是清水“你早上说过的话，请问是什么让你那么的……”
“害怕？”迦蓝接嘴。
“害怕。没错，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感受到恐惧的呢？肯定是有理由的不是么？有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清水盯着迦蓝挑眉，似乎想引导出有用的信息。
“……发生什么事了么？”对方的神情让迦蓝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下午6:02分，有人在山道中间发现了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田中警官明显是不喜欢走弯弯绕绕那一套的人掏出了口袋里的记事本“根据衣服和背包内的物件判断是早上八点多从当地民宿出发的三位大学生中的一人。”
“尸体？”迦蓝脑中浮现出早饭间轻浮男生的脸“搞错了吧？他们今天才出发的。”
“我也是这么期望的，男孩背包里的笔记本和DV机都写了名字，明显属于同一个人，至于衣服……”
说到这里，田中警部似乎还在犹豫，清水再次瞪了他，抢过他手里的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一个U盘接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电脑上。
“清水！”
田中警部一把拉住清水记者的手臂，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持不赞成态度。
“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啊！”
清水对于自己直觉很有自信，他很确定从这两个奇特的异乡人身上绝对能挖到些线索。
“请看这个。”清水把平板推到迦蓝的面前“这是从失踪大学生DV机里导出的内容。”
画面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的，迦蓝和沙加吃早餐的景象也被记录在内，那时候的迦蓝还没有发病只是在和沙加聊着天，当然主要内容还是对着三个男生自己的，三人从吃早餐到回房间后一直拿着DV机拍摄着对方。
本来视频一切正常，三个男生说着年轻男生会说的混账笑话走在山清水秀的林间，三人路过的地方迦蓝隐约觉得有点眼熟，不过山里到处都差不多，迦蓝没有发话打断视频的播放，一直到三人拿着手持DV走到一处透露着古怪的湖边，迦蓝猛地想起来，这里就是她和沙加两人前天到过的摆放着狗的尸体的地方，那个地方让人心里很是不舒服。有这种感受的并不止迦蓝一人，视频里的男生也感觉到了。
“我有点想吐。”一个男生突然开口。
“哈？你吃坏东西了？”他的同伴问。
“不是，我从小遇到‘脏东西’时，每次遇到都会想吐。”
“哈哈哈……少来了，我认识你这么久你就喝酒的时候会吐……”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并不是停止了录制，好像是DV机坏了，画面不断地闪着白光和黑影交替着，整个视频的剩余二十多秒都是这样，然后DV机就没电了。
迦蓝一脸莫名其妙，她和两个陌生男人对着一个视频看了快一个小时没有意义的闲聊，这视频哪里有古怪了？就因为这些男生在她描述过的地方失踪了？
“迦蓝小姐，你是不是觉得DV机坏了？”清水笑了下“最新款，号称防水超长待机的卖点，那些大学生拿了父母大半个月的工资在半个月前才买下的，不像是他们玩坏的。”
“……”可是就是坏了啊！迦蓝无奈的抿了下嘴礼貌回了个笑容，不知道清水说这话的意义。
“我让自己的同事帮忙看了下结尾的二十秒，他尝试帮我放慢了100倍，我们总算是可以勉强看清这二十秒的内容了。”清水说这话时觉得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虽然脑子里知道，但是说出来更让他不舒服，这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
“……啥？”迦蓝听了清水的话给出了最自然的面对无法理解话语时给出的反应，随后她想到克苏鲁神话里面，理应能够做到折叠时间和空间的怪物并不在少数，脸上的表情也就淡了下来。
迦蓝没有进一步的发问，而是有些了然的闭了嘴，这下田中警部也能够确定眼前这个少女确实是知道什么内幕的人了。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男生经历的时间是我们百倍的缘故么？你对这种超自然现象有所了解么？迦蓝小姐！”田中警部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他，这个奇怪的地方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为什么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并不知道。”迦蓝眨了眨眼睛“处理后的视频呢？看了那些应该就知道了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为什么会警告我们？”清水和田中像是咬着猎物的捕手，两人绷紧了身子，脸上满是要从迦蓝身上挖到些什么的期待。
“因为……”
不恰当的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迦蓝的话语，清水满脸抱歉的小跑到一边。
“不好意思，我很快就好。”
“因为什么？”田中并没有放弃眼睛盯着迦蓝。
“因为……我看过一些……奇怪的书。”迦蓝挑了挑眉，这确实算不上是说谎了，如果能给对方警示作用就最好了“那些书里面描述了一些很神奇的怪物。远比人类要强大的多的怪物。他们之于我们就像我们之于蝼蚁，如果里面出现了会让时间快速折叠的怪物我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书？”田中警部愣了下“什么书？”
“……我看的时候它的名字是叫克苏鲁神话。”
“神话？”田中警部皱了下他的脸“神话故事么？”
“现在都遇到超自然现象了，神话故事成真也没什么奇怪的吧？”迦蓝轻笑了下“我建议不用当做神话看，目前而言这个镇子上可以当做一本普通的记录用书本看。”
“里面都记载了什么呢？”
“恩……不是很清楚，写故事的人不是疯就是死了，要是还活着也饱受病痛和梦魇的折磨。这种神话故事看着还是很有代入感的。”
就是外国人的用词对于迦蓝来说还有很晦涩的就是了。
“不是疯就是死……哪里有这样的神话故事。”田中警部记录的手停了下来。
“田中先生！出事了！”清水满脸惶恐的从厕所的方向跑了过来“我那个处理视频的同事，菊丸他……菊丸……”
清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神色带着他无法承受的自责。
“怎么了？”
“……他死了……”清水面色呆滞的坐到沙发上“心脏骤停。”
迦蓝皱起眉头“你那位同事几岁？平常有心脏不舒服的迹象么？或是他提过自己家里人有遗传史么？”
“……呃……”清水受到的打击明显比迦蓝想的要大，此刻留给他的思考空间实在是不多，迦蓝的问题他也回答的颠三倒四的“没有……我和他工作了五年，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他，他今年29。对……29……”
房间里面陷入一片沉寂，清水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进行询问了，颤抖的双手和惨白的脸色都显示了他目前正被巨大的悲痛所笼罩着，田中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看清水抖成那样只能带着他先行离开。
二人走到门口清水突然回过头，微红的眼眶臃肿的眼皮包裹着带着血丝的眼球直直看着迦蓝问“是我害死他的么？因为让他处理视频？”
“……”迦蓝看着清水那急于抓到些什么的眼神“不是。”
也许吧。迦蓝合上门时还是不自觉的皱眉了，这种拙劣的谎话她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这种低落的情绪最容易造成san值狂掉了，清醒点啊！迦蓝给了自己脸上一巴掌。
等等，她刚刚把掉san值这事和那两人说了么？迦蓝懊恼的骂了一句自己蠢货正要拉门出去。
一个晃神，强光让迦蓝短暂的失明，她站在了水面上，碧蓝的天空倒影在水面上，穿着白袍的男人戴着硕大的兜帽遮去了大半张脸，拿着造型奇特的手杖站在迦蓝的面前。
虽然造型奇特但是几乎医护人员都认识的手杖，双头蛇杖，如今广泛可见的医学标志上都是单蛇手杖的标志，但是确实有一部分地区用的双头蛇杖，传说双头蛇杖是赫尔墨斯的法杖，也有说是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手杖，众说纷纭，迦蓝也并不在意到底是谁的，说到底只要认得标志就可以了。
“在邪神的捕猎地盘乱逛，会死的哦。”
“……你不是希波克拉底？”迦蓝很清楚自己见过的老者是什么样的。
男人微微抬起头打量起迦蓝，碧蓝的眼睛在阴影的遮挡下视线即便是若隐若现也让迦蓝感到浑身仿佛被剥了层皮一般，仿佛无所遁形，又像是没穿衣服就曝露在大夏天正午海边的阳光之下，他的目光比身上沾满滚烫的盐粒干涸的皮肤更让人难忍。
“别看了！”迦蓝害怕的侧过身子“很痛啊！”
“……”男人轻笑了下，重新将兜帽拉过眼睛的位置“希波克拉底可救不了你。”
“救我……”
“快点从这个鬼地方离开吧，到光明能够够到的地方。这是最后的劝告。”
“那两个人……会死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迦蓝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脑中猛地回忆起以往父亲也经常对她说类似的话。
军人家庭丧偶式教育是家常便饭，迦蓝有过一次三年没见过父亲一面，小孩子的嘴欠还有流传迦蓝的父亲已经死了。迦蓝面对着人不说什么，背地里把对方的自动铅笔芯全给掰折了，她不面对着人说什么是因为她也不知道父亲是否还活着。
但是父亲带着一身的伤瘸着腿回到家，迦蓝缠着他问去哪里了，干了什么的时候，他只是摸着迦蓝的头回答了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好像迦蓝这段时间默默承受的不安和委屈只是件多余的事情一样。虽然长大后明白父亲执行秘密任务是不可以告知别人的，就是母亲也不行，但是那句话对迦蓝幼时的伤害却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这当然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
迦蓝握紧的拳头“有人在我面前死去，你却告诉我不管我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啊！正常人都不可能毫无关心啊！”
“你不是正常人。”
“对！我不是！我他娘的还是个医生！有着凡人的身体要做着圣人的活的傻逼职业！”迦蓝这几天积聚的怒火，包括她所承受的无力在这一刻，那个告诉她在面前生命的逝去也可以不用关心的人，对着他尽数倾泻了出来“不救他们离开我可以活下去，接下来活的所有日子我都只会不断的问自己如果我去救他们了会怎么样！”
迦蓝没有注意到，她脚下本来如镜面的水面颜色变得深沉，四周的水面仿佛被高速吹过的风搅动了一般，一圈一圈的泛起涟漪。
“怎么办！当然是去救他们了！我就要救他们！你让我出去！快点让我出……”
“安静！”
男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词，本来还气焰嚣张的迦蓝顿时像是被捏住了后颈的猫，再动弹不得了。
“……诶……”男人困扰的扶住额头“又是一个不管不顾的。”
“所以说，我迟早要把医疗这个权能从我这里剥离，我真的超级烦你们这些固执的家伙的。”
男人自顾自的吐槽着，迦蓝还是觉得自己丝毫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眼球因为太久不眨眼睛快要出眼泪水了。
“拿着这个吧，你会用得着的。”男人的声音飞快淡去“还真是找了个一模一样的人……”
场景迅速切换，光线重新暗了下来，迦蓝还是站在房间的门口，正对着门，手放在门把手上。仿佛只是走了个神。
只是她腾出来的左手，拿着一根同她差不多高的双头蛇杖。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