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九零》惹眼

23、第 23 章

　　《孔雀东南飞》节目在元旦晚会上大获成功，周家良大喜之下，提议在社内举办一次庆祝活动。

　　作为演出的功臣之一，谢恂也受邀参加活动。

　　活动的主要内容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吃喝玩乐。

　　一群人在享受用社团经费买来的大餐零食后，开始玩UNO。

　　明蔷薇坐在谢恂左边，她左手是柯小艾。

　　她运气不错，开局就拿到了两张+4牌和一张蓝+2牌。

　　柯小艾打出一张红5。

　　不巧，明蔷薇手里没有红色也没有5，她犹豫了一下，主动抽了一张牌，是张黄7。

　　谢恂打出一张红色反转牌。

　　这回明蔷薇毫不犹豫打出+4牌。

　　“等等，你刚才不是还抽牌吗，现在怎么又有牌了？”柯小艾感觉不对劲。

　　明蔷薇若无其事张口就来：“哦，这张是刚刚抽到的。”

　　“好吧。”柯小艾将信将疑。

　　UNO局最考验友谊，一群好朋友因为一张+4厮杀得面红耳赤，明蔷薇和谢恂始终保持和谐关系。

　　“喂，你们两个有猫腻啊。”坐在对面的丁丁指着两人突然道，“我好像都没看到你们给对方出过加牌。”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如梦初醒，七嘴八舌补充证据。

　　“没错，我想起来了，前面有一局谢恂手上明明有＋4，但就不给小明，全都给我了。”坐在谢恂右手边的周家良说。

　　柯小艾咬牙切齿地盯着明蔷薇：“我就说我怎么老是收到加牌，你小子心术不正！”

　　明蔷薇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居然被识破，心虚地辩解：“巧合，都是巧合。”

　　“巧你个大头鬼。”

　　“不行，赶紧把他们分开坐，要不然坐他们旁边的都没好果子吃。”

　　起哄声中，明蔷薇被迫和谢恂分开。

　　然而这没有多大效果，在接下来的狼人局中，同时抽到狼人的青梅竹马又双双联手，把平民杀了个一干二净。

　　“要不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就是不一样，演得太像了，我还真以为你们都是平民。”周家良感慨。

　　有人调侃：“刘兰芝和焦仲卿果然是一对，玩游戏都这么默契。”

　　听到这话，明蔷薇感觉脸上烫烫的，下意识偷偷瞄谢恂。后者神色淡淡，让她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以后不管怀疑谁，就先把这两人给票出去。”郭文的提议得到一种支持。

　　尽管千防万防，期间明蔷薇和谢恂还是找到机会联手，又赢了两局。

　　“所以到底谁是丘比特，居然把他俩指成恋人！”按照游戏规则，如果两个玩家成为恋人，而恰好双人分属于不同阵营，就要把其他人全都杀光才能胜利。

　　柯小艾嘿嘿两声，举起手，顺便投给明蔷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明蔷薇尴尬：什么嘛，搞得好像她跟谢恂之间真有什么不能大大方方说出来的关系……

　　她没留意到，自己在瞪柯小艾的同时，谢恂的目光也始终没离开她。

　　“不行不行，再来一局，我想当狼人！”丁丁嚷嚷道。

　　“好咧，那下一局就先投你。”

　　***
　　时间对人是绝对公平的，一天24小时，你在一件事上耗费的时间多了，就势必要减少另一件事上所消耗的时间。

　　这一学期明蔷薇把太多时间花费在社团活动上，对学习不甚上心，成绩直线下降。

　　等到了第一学期结束，她的排名已经落到两百名开外。

　　这下连明医生都难以保持冷静，距离高考还有两年半，按照这样的速度，恐怕到时候连个本科都念不了。

　　明蔷薇在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这回逃不了一顿教训。她其实对自己这一学期的表现心中有数，只是一直抱着鸵鸟心态，不愿去细想。

　　明家召开了一次严肃的家庭会议，会议主题是如何提高明蔷薇的学习成绩。

　　参会人员之一袁莉莉女士先发制人，强烈主张趁着寒假送女儿去补习。

　　“我打听过了，你们数学老师、物理老师和英语老师都有办补习班，除了过年那几天都有开班，正好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袁莉莉说。

　　这年头，对在编教师私下办培训班的打击还没有后来那么严格，许多老师出于补贴家用的考虑，都会悄悄干点副业。

　　见女儿脸色发白，会议主持人明医生心有不忍，为她说话：“会不会有点多了？”

　　这强度，比上学时还累。

　　袁莉莉瞪了丈夫一眼，恶狠狠道：“现在不努力还要等什么时候努力？我告诉你，高考差一分就是差上千个排名，就是好学校和坏学校的差别。你现在不想补习，到时候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工作不要怨我。”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不敢出声。

　　袁莉莉缓了缓，又道：“当然，你要是不想补那么多，也不是不能商量。薇薇，你告诉爸爸妈妈，你是想选文科还是理科？”

　　距离分班还有半年，明蔷薇还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纠结了一下，不大确定道：“文科吧？”

　　她对文字比较有兴趣，史地政成绩也比物化生好。

　　“你要考虑清楚了，如果确定以后读文科，那理科科目可以放放，咱们就专攻文科。”

　　明蔷薇一时半会做不了决定：“妈妈，可以让我先想两天吗？”

　　“可以。”

　　读文还是读理呢？

　　对此明蔷薇没有任何经验，只好去请教周围人。

　　明医生是她首选的对象。

　　“从过去几年的就业形势看，理科比文科好就业，而且理科能报的专业也多。”明医生分析道，“如果单纯为了找工作考虑，理科肯定比文科好。”

　　明蔷薇“啊”了一声，面露迷茫。她的职业理想虽然经常更换，但总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并没有认真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

　　“当然，到底该怎么选，还是要看你个人的兴趣。毕竟工作只是谋生的手段，人活着，除了要生存，更要生活。”

　　叔叔明昌志则说：“理科，只要你物理化不是差到无可救药，那当然是选理科啦。读理科你可以选择读计算机，这专业大热门，毕业出来不愁找不到工作，工资也高。不行你也可以子承父业，跟你爸一样学医，医生总不会失业吧？一定要选文科的话，当老师也可以，女孩子当老师比较安稳。”

　　谢恂：“我打算选理科。”

　　柯小艾：“我当然是选文科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理科成绩烂得要死。”

　　明蔷薇一圈问下来，大人一般都支持理科，文学社同伴和女性朋友选文选理各占一半，身边的男生基本上都回答理科。

　　明蔷薇也仔细分析了自己目前的成绩。数学一向是她的弱项，物理也学不好，地政生化四科学得差不多，历史比较好。

　　最终她报了数学和英语补习班。

　　***
　　明蔷薇在苦哈哈上补习班的同时，谢恂也要参加奥数训练营。得知这个消息，她心里平衡不少。

　　学无止境，学霸又怎么样？学霸不也得补课？

　　奥数训练营针对的是这次期末考全年级数学成绩前十名的学生，除了谢恂之外，程子轩竟然也榜上有名。

　　这事被袁莉莉知道了，又感慨一通，明明几个孩子都一起长大，其他人都那么优秀，怎么偏偏就自己女儿不争气？

　　明蔷薇腹诽：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那她数学不好，也不能全赖自己头上吧？

　　但不管怎么说，补课还是有效果的，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明蔷薇重新考进年级前一百名。

　　袁莉莉心花怒放，对明蔷薇的管教也没之前那么严。

　　明蔷薇在学习上一向不怎么自觉，一旦缺乏外界的监督，她就开始放飞自我。

　　企鹅号邮箱新推出一个名叫漂流瓶的功能，可以匿名把想说的话投入大海，会有未知的人捡到给予回复，自己也可以去海里捞瓶子，找陌生人聊天。

　　明蔷薇最早使用漂流瓶是为了发泄，一回她被数学题折磨得受不了，写了个“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数学这种可怕的东西”的瓶子投进大海，过了两天有人回复她，“高数真他.妈操蛋！”

　　两人一来一往聊了起来，原来对方是个饱受高数折磨的大学生。

　　得知上大学还要学数学，明蔷薇只感觉前路渺茫。那个自称叶云霆的大一学生安慰她：“也不是所有专业都学高数，像汉语言、法学这些文科专业就不学。”

　　明蔷薇又问：“大学好玩吗？”

　　叶云霆：“跟高中比肯定是轻松自由很多，考试只要保证不挂科就行，就算挂科了也有机会补考。”

　　明蔷薇心生向往：“那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叶云霆：“只要你不做违法犯罪违反校规的事，基本没人管你。”

　　叶云霆描述的大学生涯，自由，狂野，浪漫，说得明蔷薇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参加高考，成为一名大学生。

　　得知她的想法，叶云霆说：“那有什么难的，你来我们学校，我带你玩。”

　　明蔷薇心中微动：“真的吗？”

　　叶云霆：“只要你肯来，我绝对信守诺言。”

　　叶云霆所在的大学就在省内，从天远市坐动车过去要两个多小时，一天足以来回。

　　明蔷薇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