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去他的斯莱特林》佐一要勉强

41、四十一

　　索菲亚是在医疗翼醒来的。她只记得上一次她还有意识的时候。她尽力忍住脑中的昏天黑地，平静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邓布利多之后，她就晕了过去。庞弗雷夫人说她是贫血才会晕倒得如此频繁，但她隐约记得她昨天头一阵刺骨的疼痛，以至于她眼前又闪过了一些她以前从未见过的画面。
　　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罗恩躺在她旁边——他们两个的腿都被缠上了绷带，只不过罗恩更惨，需要找绳子吊起来，以至于他活动范围变得很小——但他的精神显然比索菲亚好很多。索菲亚迫不及待地询问罗恩昨天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不过罗恩好像也一头雾水。但幸好，没让索菲亚思考太久，哈利和赫敏就来医疗翼看望他们了，显然他们也是刚刚下课。
　　“怎么样了后来？”索菲亚问。她看到哈利欲言又止，而赫敏又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哈利低下身子，小声说：“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我只能说，我和赫敏救了巴克比克，也救了小天狼星。昨晚——应该是昨晚吧？总之没有人死。”他说的很含糊，有些逻辑线也不清不楚，但索菲亚不在意，因为她从他的话中捕捉到足够多让她开心起来的消息了。
　　“感谢你提前通知了邓布利多，索菲亚。”赫敏在她的床边坐下，“有你参与这次冒险，帮助真的很大。”
　　“但我们还发现些别的。德拉科是因为看到我们两个待在一起所以爽约了。”哈利皱了皱眉，“他甚至都把他花了一个下午搞到的他父亲的签名拿来了，但他立刻就黑着脸转身走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本可以这么简单就救了巴克比克！”
　　“因为他对你有意思，哈利。”罗恩咬了一口苹果，插嘴道。
　　“闭嘴，罗恩。”哈利瞪了他一眼，“我昨天不小心听到德拉科和克拉布高尔说了——他甚至一路都在骂我和你演戏骗他这件事。我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还好巴克比克没事，不然我真的会非常生气。”
　　“你怎么听到的？”索菲亚眨了眨眼，“我昨天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哈利没有听到。”赫敏连忙接话，“他想象出来的。”他们古怪地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索菲亚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赫敏，笑了一下，决定不再追问——她确信她的朋友们有她想不到的办法，因为他们总是这样让她惊喜。她艰难地起身，感觉自己的腿依旧灵活，只是有些酸痛。她跟庞弗雷夫人打了个招呼，于是就走出了医疗翼。而罗恩一脸羡慕地看着她，因为他不得不在床上继续躺上几天。
　　索菲亚第一次感到上课是令人愉快的，因为这次的经历是在太奇幻，却又太让她疲惫了。但索菲亚仍旧不想跟德拉科说话，因为他令人不快的任性举措，她还没有办法理解他。她或许是求过德拉科，但她认为她也不欠他任何东西——他们已经这样不说话、把对方当做透明人好几次了，只不过每次这时德拉科的情绪就会异常急躁，脾气也比平时坏上几倍。索菲亚和布雷斯上完课，在晚上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被快步走来的德拉科拦在了走廊上。
　　“我们单独谈谈。”
　　“就在这谈。”她看了一眼布雷斯。
　　“这里有闲人。”德拉科紧紧盯着索菲亚，不加掩饰地针对布雷斯，但却没有朝他看一眼。
　　“那我先回去了。”布雷斯对索菲亚微笑了一下，显然显得比某位正在气头上的斯莱特林更有风度，“明天见。”
　　“对不起，布雷斯。明天见。”索菲亚叹了口气，等布雷斯走远后，抬眼看向德拉科，“说吧。”
　　德拉科没有立刻开口。他将她带到一个没有人的走廊，靠近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所以那条走廊很黑，又冷清，什么人也没有。他们停在一幅画前，走廊里微弱的灯光在德拉科脸上打下重重的阴影，将他棱角过于明显的脸分割成明暗的几块，使索菲亚很难看清他的表情，只能看清他在光下几乎呈白色的头发和过于苍白的脸颊脖颈。
　　他的心情很不好，但不像以往那样。索菲亚感觉到他有近乎于沉重的心事。
　　“你到底是哪边的？”德拉科突然问。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但他的语气依旧不变地恼人。
　　“什么？”
　　“我以为你认清了什么是好的——但显然你没有。你还是和没爹没妈的波特，穷酸的韦斯莱和那个疯子赫敏在一起玩。”
　　“注意你的措辞，德拉科。他们是我的朋友。”她捏紧了拳头。他话语中的敌意过于刺耳，这和他以往说话的态度不太一样。
　　“你不懂吗，索菲亚？问题就出在这里。”德拉科双手环抱，靠在墙上，“做哈利的朋友能给你什么好处？索菲亚？是因为他是救世主吗？”反射进他灰色眼睛中的光芒忽明忽暗，而他身子往前稍微倾斜，以至于他的整张脸又被灯光照得惨白，浅色的睫毛看上去像是在发光。
　　德拉科的质问中叫了好多次她的名字，而他的双手微微合十。“没有好处。没有为什么。”索菲亚眨了眨眼。行了，德拉科实在是过于反常了——以往他们为敌（或者至少，冷落加攻击对方）时，他们不这么进行对话。他们总是迅速地和好成伙伴，又迅速地继续分裂成对头——但他们从来不这样进行对话。
　　“是因为你需要找人撑腰吗？”
　　“你到底什么事？”索菲亚皱起了眉。
　　“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你成为我的跟班，但同时又去做波特的朋友？”
　　“我从来不是你的跟班。”索菲亚瞪大了眼睛，“如果你是那么认为的……”
　　德拉尔打断了她，他继续往下说——以一种经验老成的口吻和傲慢的声调：“我知道你和其他泥巴种不同。我看得出来，那些脏兮兮的泥巴种不会成为成绩优异的斯莱特林。所以如果你想要庇护，不因为你的血统而受欺负，成为我的跟班足够了。马尔福，强大的家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这还不够吗？”
　　“好，德拉科。”索菲亚往后退了两步，“我认为你是疯了才会有这些想法。你最好立刻为你现在说的这些话道歉，否则你将不再获得我的尊重。”
　　德拉科靠回墙上，脸陷入墙壁的阴影。他美丽的铂金色头发，整齐的领口和袖口，体面的衬衫，和他因为发育而开始变得极纤长漂亮的身形——德拉科·马尔福千真万确来自那个庞大而富有的家族。但这一切对于索菲亚来说一文不值。比起德拉科，她宁愿花上一整天和不会说话的巴克比克待在一起。他们同样拥有漂亮的羽毛和丰满的身材，但后者显然更会如何尊重人。
　　过了很久，德拉科动了动嘴唇。索菲亚以为他要道歉，但却不是。似乎经历了思想斗争，他的脸重新从阴影中浮出来，却神色冰冷——他看索菲亚的眼神无限接近于看韦斯莱的眼神，并且以一种类似于宣判的口吻，缓慢地说：“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
　　“行。虽然我真他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I don’t know what the f* u r talking about)”索菲亚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廊，“再见，马尔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