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有喜》安而其琛

3、第 3 章

　　接下来的数月里，秦与歌雷厉风行的解决了威胁到鱼幻言的一切存在。

　　这其中就包括了蛇精木木和树精邱邱。

　　秦与歌一直便怀疑着鱼幻言被偷是被人设计好的，莲蓬母子只不过是被利用了，他前脚出门，守门仙使便腹痛，太过巧合。

　　于是他叫十二私卫中最擅长暗查的三月去查，只两日，三月便查了出来。

　　仙君洞的书房内，秦与歌端坐在案几后，听着下首的三月叙述自己锁查到的东西。

　　面色倒是如常，但是那捏的发白的拳头却是将他心中的震怒显现出来。

　　原来，莲蓬的娘亲狐三娘并非是因为偷摘蛇族灵果被蛇族族长关押了，而是被蛇精木木捉了起来，诓骗莲蓬在秦与歌出门之日将灵石偷出去吃。

　　她先给守门仙使送了一碗放了药的汤，然后化作三长老的领路仙使的模样，引开秦与歌，等再寻机会跑掉。

　　另一边，喝了汤的守门仙使药效发作，腹痛难忍，离开仙君洞寝殿，莲蓬再去偷出盒子。

　　待莲蓬吃下灵石，她再假意带着莲蓬跟着她去蛇族救狐三娘，路途中伺机吃掉莲蓬。

　　这样即使秦与歌发现鱼幻言出了事，证据也都直指莲蓬，波及不到蛇精木木的身上，就连那碗汤，都是她化作别人的模样送的。

　　蛇族善变化之术，就连秦与歌一个不查都中了招，一个小小的守门仙使，更无力辨认。

　　木木的一招祸水东引，不但能吃了鱼幻言吸收灵力，还能平安无事。

　　可惜鱼幻言偏偏那一天化了形，而秦与歌身边的十二私卫又很是有些本事，这才打破了木木的美梦。

　　秦与歌将自己隐在阴暗处，怒极反笑了。

　　好啊，真好啊！

　　一条小小的蛇精，也敢算计他，也敢觊觎阿言的灵力！

　　“送狐三娘回家，叫七月把那胆大包天的小蛇精带到地牢里，我亲自审。”

　　充满冷意的声音使的下首的三月浑身一抖，拱手恭敬道：

　　“是，主子。”

　　地牢里，秦与歌坐在一把灵藤高椅上，目光冷清的看着正前方空地上放着的笼子。

　　笼子里，有一条长约三十丈的青蛇，正沉沉睡着。

　　“弄醒她。”

　　秦与歌抬了抬手。

　　身后的七月得到命令，立刻上前，左手抓住笼子的一角，右手唤出一把约十寸长的指粗长针，对着那沉睡的青蛇七寸的位置便狠着劲儿扎了下去。

　　那长针刺入的瞬间，笼子中本是沉睡着的青蛇霎时醒来，巨大的疼痛让她将粗长的身体翻滚着。

　　见她醒了，七月立时抽出长针，翻手收回，几步便走回了秦与歌的身后，负手而立。

　　长针离开，青蛇的疼痛立减，她无力的瘫软在笼子里，气若游丝。

　　“仙，仙君，为何，为何要如此虐待奴家？”

　　瘫倒的青蛇轻喘着，虚弱的问。

　　“呵！”

　　秦与歌嗤笑一声，端坐的身体放松开来，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声音很是魅惑：

　　“七月。”

　　七月一直在等这个机会，浑身暴虐的因子早兴奋不已，只是主子说要亲自审，他才一直隐忍不发。

　　大步走过去，七月左手打开笼子的顶门，右手伸进笼子中，一把捏住那青蛇的三寸处，一把将青蛇从笼子中拎了出来。

　　那蛇被七月巨大的抓力掐住三寸，只觉得痛苦万分，还在笼子中的蛇尾连动也没有力气动。

　　“本仙君既捉了你来，便是能确定是你的。你确定要这样装傻吗？”

　　秦与歌把玩着一只玉瓶，眼眸冷冽的盯着那微微扭动这身躯的青蛇。

　　“奴家，奴家不懂仙君在，在说什么。奴家可，什么都没做过。”

　　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与歌淡淡的想。

　　他站起身来，行至那青蛇面前，脚步落在地面发出噗噗的轻响，听在青蛇耳中，却是犹如惊雷。

　　她有些惊慌，难道，这仙君是想要她的命吗？

　　秦与歌在青蛇面前站定，打开了玉瓶，倒出一粒泛着红光的丸药，用指尖捏住。

　　七月很有自觉，左手捏上青蛇的嘴巴，一个用力，便使得那青蛇想开了嘴。

　　秦与歌将手中的丸药丢进青蛇嘴里，力道极大，让青蛇都没有机会吐出，便吞了下去。

　　见她吞了，秦与歌摆摆手，七月便像扔破烂一般，丢开了青蛇。

　　青蛇很是慌张，这是什么，是毒药吗？他是想毒死我吗？可是自己却没有什么不适，青蛇落在笼子里，抬起头看向秦与歌。

　　“是化形丹。”

　　秦与歌回答她。

　　青蛇征愣，不明白秦与歌为什么会将如此珍贵的药给她吃。

　　难道，他根本不知道她做下的事？所以用化形丹做捉她的补偿？

　　只半柱香时间，丹药便发作了。

　　那青蛇只觉得自己要被扯成两半一般，浑身疼痛难忍，每一寸肌肤都像从热油中滚过。

　　如此疼痛，头脑却异常清晰，她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皮肤嗤嗤撕裂的声音。

　　“啊！！！！！！”

　　化形成人的那一刻，青蛇痛苦达到了顶峰，她哀嚎着的喊叫出声后，瘫软在笼子中大口的喘息。

　　秦与歌在她吃下化形丹后，便叫七月地牢将角落里放着的水镜搬了过来，置与笼前。

　　待得青蛇化形，躺在笼中缓过劲来，抬头看着水镜中反射出的娇媚美人儿，青蛇计上心头，娇声说道：

　　“仙君，奴家，好痛呀……”

　　青蛇此时心中已是九分笃定，仙君定是看上她了，才想了个这个办法，来助她化形。

　　什么做了错事，不过是诈她而已，她自认为自己所射下的计谋没人能看的穿。

　　“痛？”

　　秦与歌的声音有些沙哑。

　　每吐出一个字，就让那青蛇面色惨白一分：

　　“痛，就对了。这化形丹中我改了几味材料，吃下后，会对疼痛及其敏感，便是小小的针扎。也会像抽筋一样痛。”

　　说着，他蹲下身来，与笼中娇媚的美人儿平视，眸中暗潮汹涌：

　　“你不会晕倒，也不会死去，你只会十分清醒的，感受这地牢中所有的刑罚。待得这地牢中所有刑罚你都尝试过了，你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剥皮，抽筋，扒骨，最后魂飞魄散。”

　　青蛇已经吓傻了，她抖着嘴，努力的问了出来：

　　“为，为何？”

　　“为何？呵呵……”秦与歌笑出声来：“你难道不清楚吗？”

　　青蛇咬着牙，努力为自己辩驳：

　　“只因我算计了你，你便要我受尽痛苦而死吗？你怎的如此凶残？”

　　闻言，秦与歌收了笑容，表情变得很是阴沉：

　　“算计我，不算什么事，罪不至死。”

　　青蛇希冀的瞪大了眼，秦与歌接下来的话，却叫她如坠深渊，通身冰凉：

　　“可你觊觎我的石头，就万死难辞了。死有什么可怕的？得让你知道，不死，才可怕呢。”

　　说完，秦与歌再没看那青蛇一眼，转身离去。

　　地牢入口处，三月正候着秦与歌。

　　见秦与歌出来，便自觉的跟在他的身后，轻声与他交代那引诱鱼幻言去人间的树精邱邱的事：

　　“主子，树精邱邱已经于半月前灰飞烟灭了。”

　　闻言，秦与歌挑眉：“哦？”

　　三月继续叙述着他所查到的东西：

　　“树精邱邱本体无妄森林中一棵修炼百年成了精能化形的柳树精。

　　三月前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穿过了无妄森林的结界，偷跑去人间，误伤了凡人，被道士捉住。

　　情急之下说她可以从无妄森林中带出来一只千年灵狐，以换得道士放她一命。

　　这道士自诩是正道中人，认为所有精怪都是坏的，便同意邱邱引灵狐出去，只在邱邱身上打了个印记。

　　言明若是邱邱说谎，便可循着着印记找到她，定不轻饶。

　　若见到灵狐，他便消除印记，放她一条生路。

　　然后将邱邱放了回来。

　　因为知道无法引诱主子您去人间，便想出了个只引诱鱼姑娘的主意。

　　笃定您不会放心鱼姑娘单独而行，必会同往。

　　结果主子与鱼姑娘都没去，树精邱邱又不敢再铤而走险，便回了无妄森林。

　　而那道士打在她身上的印记是灭妖术，根本没想放邱邱一条生路。

　　所以无论邱邱带不带我们去凡间，那灭妖术都会要了她的命。

　　属下已去看过，她的本体柳树枯萎了。

　　探出神识查探，已经是半点波动也无，已是魂飞魄散了。”

　　“嗯，退下吧。”

　　秦与歌淡淡发声，三月行了一礼，瞬间原地消失不见。

　　死于灭妖术之下了吗？秦与歌淡淡的想，命还真是挺好的。